须让拥有盾牌的先冲出这扇门。葛诺卡、克瑞斯皮尼亚诺-康斯坦丁诺维奇、麦阿布……你们拿着盾牌冲出去后,立刻组成一排盾墙,抵挡住敌人的进攻,并压迫他们离开我们的大门。”小黄毛指挥若定,犹如一位久经沙场的将军。
“见鬼!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葛诺卡腹诽道,“难道他真的得到了战神的启示?”
“艾师傅、麦可澄、加法尼……你们紧跟着他们冲出去,躲在盾墙后用你们的长棍棒将敌人支开。”这几人都不自觉的微微点头,表示听从。
“剩下所有人,和我一起最后冲出。”小黄毛说到这儿,扬手把从黑人手里抢过来的钉棒扔给了一个空手的角斗奴隶。“记住,我们的任务是从盾墙两侧绕过去,从侧后接近敌人进行攻击。当所有人都从门里冲出去之后,每个人都必须从侧后接近敌人进行攻击。如果敌人面朝你,你一定要和他保持距离,让他攻击不到你,必要时后退拉开距离。如果你前边有同伴,你就绕过他继续从侧后方接近敌人。只有当你从敌人侧后接近,而他却没有转身面对你的时候,你才能发动攻击。”
“这就是战神启示给我的战术!照此执行,我们此战必胜!”小黄毛高喊一声,同时举起了手中的短剑。
“必胜!必胜……”一开始只是几个角斗士在喊,一转眼的功夫,屋里所有的角斗士全都喊了起来,刚刚还低迷得无可救药的士气一转眼就高涨了起来,葛诺卡也被感染的有些不能自持。
“……他们衣衫褴褛,武器简陋,但他们充满斗志,数量庞大……”主持人的话音未落,就是一声锣响,把有些看呆了的卫兵惊醒了过来,他急忙打开了角斗场的大门。还不待他说些什么,六个拿着破旧盾牌的角斗士已经冲了出去。
葛诺卡是第三个冲出来的,果然如同那小黄毛说的一样,敌人真的堵在门口。如果不是第一批冲出来的人都有盾牌,而且都准备充分,这一下突袭肯定有不少人被杀。
战斗按照小黄毛之前的部署瞬间展开。转眼之间,鲜血飞溅,四个己方角斗士血染沉沙。对手也被放翻了一个,正是那个小黄毛从后面一刀刺进了他缺乏胸甲保护的后腰。小黄毛握着短剑用力一搅,那家伙就躺下了。看小黄毛那熟练的杀戮动作,一点都不像是个第一次上角斗场的菜鸟。“看来他不是得到了雅典娜的神启,而是雅典娜附体了。”葛诺卡暗想。
这已经是陈一诺,或者说艾根施塔特,也就是葛诺卡眼中的那个小黄毛第十七次冲入角斗场了。陈一诺花了很多时间用在了获得同伴的姓名,研究他们的xìng格,以及战斗力水平上,在持剑格斗上倒没花多少功夫。在他第五次被杀死之后他就明白了,仅凭自己是不可能打得过对方五名装备jīng良训练有素的角斗士的,不论自己反复在角斗场上以死亡为代价训练多少次,也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角斗场上真实的战斗和自己以前在电影电视里看到的那些花架子差得太多了。敌人的短剑从来不会挥砍,而总是在塔盾的掩护下刺击。那些角斗场上的老手总是在陈一诺缺乏准备的情况下,出其不意的发动攻击。攻击一旦展开,他的眼睛根本跟不上攻击的速度。陈一诺怀疑自己只要一眨眼,对方就能完成整套攻击动作,自己眼睛眨完对手已经收回了刺出去的短剑,从而让自己出现对方根本没有攻击过的错觉。
前边的十六次死亡,全都是敌方角斗士仅仅一击的结果,陈一诺在面对攻击时,一次成功的防御都没有。反过来自己的攻击,除了从侧后方偷袭,也没有成功过一次。这和他在死亡校车上和林檎那个肌**子练习徒手格斗的技巧时,有攻有守的情形完全不同。
最让陈一诺不适应的,是血。反反复复在角斗场上死了十六次,鲜血早就看习惯了,根本无法让陈一诺恐惧。鲜血的问题是麻烦。他曾经有一次幸运的连续从侧后方成功偷袭杀死了两个敌人,然后就因为短剑沾满了粘稠的鲜血,剑柄变得非常滑,根本拿不住。砍在第三个敌人的身上时居然手一滑短剑脱手卡在了对方身上,结果空手被敌人夸张的一脚踹倒在地,活活用塔盾的边缘砸脖子砸了好几下才死。
另外一次,死人太多地上全是血,居然让陈一诺一跤滑倒在地,连爬了几次都没爬起来,被敌人一剑钉死在了地上。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陈一诺真的不能想象一个人能流出来的血居然会有这么多。角斗场上敌我双方一共不到三十个人,死人没死一半,就已经“血流成河”了。这不是夸张,而是真的像河水一样,地上的血在流动。陈一诺相信如果规模再大上十倍,死上百人,真的能“血流漂橹”,地上的血液能把船桨都浮起来。
通过反复观察,陈一诺发现己方每个菜鸟角斗士都会遭遇到这些鲜血造成的麻烦,而敌方那五个角斗场上的老手就不会。他们用短剑刺击的时候,从来不会刺得太深,以免剑柄染上鲜血。在行动的时候,他们也都尽可能的避免走满是鲜血的地方,这已经成了他们在角斗场上的本能。
陈一诺制定的战术正是利用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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