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意料之外的情况中,还能挺过来的人,那才是真正的一名合格的勇士。
这个人才是这个猎刃队所需要的一名队员。猎刃队要去深处丛林,去的那些人都是要一起经历生死,一起共患难的队友,他不能是一个见到鲜血就害怕的队友,也不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他应该是一个被其他队友所信任的队员,这种信任是足已将生死交托给对方的人,他才是猎刃队真正的队员。
正当白林的心中产生着一丝疯狂之意,而耳边有着白佑常的一丝清凉之语,却又让人捉摸不定的语气。他的脑海中浮现了自己雨夜中在丛林之中奔跑,剧烈的奔跑像是无止境的一次奔袭,自己是不知疲倦的跑着,向着的方向也是模糊不清,而且是自己心里想让自己停下来,但是已经停不下来的那种感觉。他的眼神中充满一种对生命的惋惜,一种别人没有的悲凉,悲凉的深处便是一种看惯生死的淡漠,他不是对生命没有敬意,或者说他是想让这面前的野兽能够早点脱离眼前的痛苦,来自于心灵的折磨。
他的淡漠,他的悲凉,也就注定了他自己对于这生与死的看法,与别人产生了不同的感悟。
有人是一种骨子里的疯狂,有人是一种对杀戮的强烈渴望,有人是一种理所应当的嗜杀,这些都是想要去杀掉,用自己的意志在抗拒外界的影响和消耗野兽的意志。
而白林却是从另一个方向出发,他的惋惜与悲凉,就像一股凉泉涌在他自己的内心深处,有一颗对于生命的看法的种子已然萌芽,这也就是那一股喷射而来的鲜血出现在他的衣衫和脸庞之上的时候,他没有一丝犹豫,只是在原地静静地等待,等待着他们二人的下一个指令。
但是在他的身旁,显然已经有人快要承受不住这鲜血的刺激。
“啊啊——”有一个站在第三位的人直接抄起手里的刀,砍向手里拽着的野兽,他受不住这鲜红的诱惑,或者,他的心灵中已然崩溃了,他的胳膊在颤抖,他的刀同样是在颤抖,他那乱砍的刀法,砍向手里的野兽就像砍向一颗树桩一般,甚至于他都砍到了自己的手,但他毫无痛觉,他还在不断的挥砍着,直到他的眼睛一翻,昏迷在地。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是承受不了,好热——”这一个声音是白重的狂喊,他像是在发泄着什么?在问着自己——我为什么承受不住了?他满脸都是汗水,但眼中还是有泪水,这两种液体同时在他的脸颊上流下,他那白净的脸上,近乎一条有鲜血造成的泪痕已经产生,他跑向的地方是外面等候的人群,他的这一路奔跑狂叫,让这群人都是为他让开了脚步,在他的身后急忙的跟着两位正式的猎刃队队员,防止出现意外,但是对于他的所作所为都是毫无阻拦,前提是没有伤害到这外面的人群。
“唉——这白重怎么又没通过呢?”
“他这都是第三次了,真是心结难解呢。”
“白重这孩子就不该当初出去那一趟,那一趟——唉——”
“他还差那么一点点,一点点——一点点啊”
······
看着白重跑远的身影,让开的人群中都开始热议着这个已经宣告失败的猎刃队队员。
而这发生这样的事情,不只是他一个人,每年都会有这样的事情,白怒风和白佑常就当是一场很正常的事情对待着,他们,也是这样的走过来的。
“很好,很好。”白佑常一脸平静的看着下面还剩下的几名队员,没有任何的表情,淡定的说道:“你们剩下的,还有最后两个考验,通过了,你们就是猎刃队的队员了。”
“刀落”白怒风也是点点头,瞟了一眼即将燃完的半柱香,一握开山斧,往地面狠狠的一戳,直接插在地面上,发出一声震动地面之音,然后,粗眉毛往上一挑,口中直接蹦出这两个字。
这一声的指令,使得他们这些人仿佛是天上派来的生命收割者,手臂轻轻一转,起刀之势,刀落之行,手起刀落,头颅落地,滚落在自己的脚边。
而那半柱香上的一截香灰也是陡然倒塌,风起云涌,被吹散在这一阵风中。那猎猎作响的衣襟都在风中一弹而起,红色的鲜血和白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呼吸之间,他们就在刀尖那一滴血落地之时,抬头望向了高台上的两位全程关注的白佑常和白怒风。
二人眼中透着满意,透着一种对他们的期望,因为,这片土地必将是他们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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