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经过了两天的大动荡,到今夜才稍稍安定下来,进京的士兵在严格的军纪下无扰民者,皇城里没来得及逃走的宫人们也就不急着离开了。
思兰苑一团和气,摆了一大桌酒宴,围桌而坐的有若兰,章影,瑶儿,江待一,文惠羽,李靓和……水清。瑶儿本说尊卑有别,不肯上桌一起用膳,但众人盛情难却,也就不好推辞了。
若兰章影不认得水清,所以眼神总是有意无意的在她身上打转,文惠羽也是第一次看清楚她的长相。水清知道有好几双眼睛在看自己,便起身简单的寒暄了几句。江待一和若兰间还是相互尊敬有礼,客气中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疏离,毕竟国事让彼此心里打了个结,这是能做到的最好了,亲密如挚友也不现实。
若兰嘴角蕴了一丝温暖的笑意,“今天能再见到惠羽和靓儿,真是再开心不过了,我一介女流,竟也想饮酒助兴了。”
“这有何难?我早就备下了,来,我给兰姐姐斟一杯酒,这是我刚从皇城里的找来的御酒。”李靓笑着晃了晃手中的酒壶,给若兰斟满一杯美酒。
江待一颇有兴致的提议道:“喝酒要有行酒令才有趣”。
章影附和道:“要是可以投壶就更妙了”。
“投壶?可不要说我欺负你个书生了!”李靓饮尽了杯中的酒,自豪道:“我投壶可从没输过别人”。
章影反唇相讥道:“我差点忘了,当年三妹假扮大哥进出烟花柳巷喝花酒,喝酒的时候少不了玩这些玩意吧。”
被揭了短的李靓刚想伸手去打对面的章影,但桌子太宽,伸手够不到,只比划了一下,嗔道“后来你不也经常和我一起去吗,还敢来取笑我。”
“哦?”若兰公主斜眼向章影看过去,“没看出来,原来你也是个风流才子。”
章影被她摆了一道,手忙脚乱的解释道:“此非君子之道,我才不屑去哪种地方,是三妹她胡诌的!……”
李靓早在一旁乐的前仰后合了,抱着肚子哈哈笑道:“二哥,你看你那个样子,一看就是个畏妻的。”
嘻嘻闹闹,酒过三巡,水清站起来,嘴角挂着复杂的笑意,对文惠羽举杯道:“文姑娘,我敬你”。无任何征兆和原因,也没有多余的话,就直接起身敬酒。
文惠羽向来不饮酒,但这次并没有推辞也不是浅尝辄止,而是洒脱的举杯一饮而尽,没有说话。
水清微微挑了挑眉,道:“文姑娘够爽快,我再敬你一杯。”说着就又倒了一杯酒。
李靓在一旁看着,觉得有点不对劲了,推了推坐在旁边的江待一,小声说:“怎么回事?我怎么闻到了酸味加火药味了呢?”
江待一横了她一眼,“你可不要火上浇油”。
李靓轻哼一声,不言语了,省的惹火上身。
文惠羽依旧不推辞,给自己斟了一杯酒,这次不动声色的纠正了水清对她的称谓,“我早已不是什么文姑娘了,水姑娘还是称我为江夫人好一些。”
水清愣了一愣,随即笑道:“好,江夫人,我敬你。”文惠羽跟着又饮了一杯。
文惠羽已经微微有些头晕了,但还是倔强的给自己重新斟了一杯酒,“水姑娘一连敬我这么多杯,惠羽实在是受之有愧,我还要多谢水姑娘救我夫君,我们夫妻今日得以一家团聚也要多谢水姑娘的帮忙,我先替我夫君敬你一杯。”
文惠羽喝了一杯酒后,接着说道:“我代我们一家人敬你一杯!”
两人互相敬来敬去,喝了好多杯酒,江待一见文惠羽似乎有些醉了,夺过她手中的酒杯,“惠羽,你一向不喜饮酒,就不要喝太多了。”
有些微醉的文惠羽,两颊泛起桃红色,带着少见的妩媚,笑道:“好,相公叫我不饮酒,惠羽便不饮了,吃些菜好了,来,相公你也吃 。”说着就向江待一的菜碟夹了一筷子菜。
文惠羽一反常态,一口一个相公的为江待一夹菜,笑容也格外的多,也不知道是醉了还是什么其他原因。受宠若惊的江待一心里有些打鼓,不知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水清在一边看着文惠羽使小性子的样子倒觉有趣,轻轻的笑了,女子终究还是会拈酸惹醋的。
众人到深夜才散去,章影和若兰就直接在思兰苑歇息了,水清也就近在思兰苑的偏殿住一晚,江待一则陪着文惠羽去了清风殿。李靓自会给自己寻个好去处,不提。
路上,江待一扶着脚步有些不稳的文惠羽,“你不一向最讨厌醉酒的人了,怎么自己还喝醉了。”
文惠羽一手搭在他的腰上,半睁着眼,笑意盈盈的说:“因为我今天真的很开心,从爹娘,哥哥离世后,我还是第一次这么高兴,原来再与亲人重逢是这么美好的一件事,太好了……太好了,你死而复生一样的出现了,感觉……。”
“感觉像什么……”江待一伸手抱着文惠羽的肩膀,来回摩擦着她的手臂,让她暖和一些,夜里还是很凉的。
文惠羽的思维已经有些混乱了,含含糊糊的说道:“感觉像小时候玩荡秋千,高高低低,起起伏伏,伤心的时候伤心的要死,开心的时候又开心到要死,一脚天堂一脚地狱,不过现在就好了,感觉完全在云端了。”
文惠羽歪头在江待一的侧脸上亲了一下,咕哝了一句“突然就想吻你了”。
江待一好笑的看着她,“要死知道你喝酒后是这样,早就天天灌你酒喝了。”
“什么?”文惠羽的反应明显慢了,也懒得去理会他话里的意思了,把双手挂在他的脖子上,“走路好累,你背我回去好了。”
好在这时路上没有什么人,没有人看到文惠羽丢脸的一面。江待一真的是有些头疼,以他现在的状况,可以说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可文惠羽自己就顺着他的背爬了上去。江待一无法,只好任重而道远的继续向前走了。
当文惠羽一觉醒来的时候,江待一已经去议政殿处理战后剩余的事情了。虽然攻陷了襄京,事情却并没有结束,眼下多地还有割据势力,很多原始襄朝的地界也并没有改旗易帜。
文惠羽支起身子,头很痛,口也很干,揉着太阳穴嘟囔道:“待一是什么时候走的,我怎么一点都没察觉。”
瑰儿端着托盘走进来,见文惠羽起来了,道:“少夫人您醒了,主上让瑰儿备了些蜂蜜,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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