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待一的脸上,把他的头深深的按在了沙土里。看见地上的人如同鸵鸟一样的把头埋在沙堆里,郭天放心中一阵痛快,大笑起来。
江待一眼角还能瞥见踩在自己脸上的金丝蝠纹云靴,耳边郭天放张狂的笑声如铜钉一般声声钉入耳中,这一刻,他要牢记自己的狼狈。
水清被外面的嘈杂声吵的心烦意乱,出了营帐,就看见围了一圈的人,拨开人群一看,就见到江待一被郭天放踩在脚底的一幕,秀眉一蹙,刚要上前,却被身后的一双手拉住了。
国师拉水清到没人的地方,问:清儿,你要做什么?
水清见到是他,不动声色的挣开了被抓住的手臂,道:你不觉得太子爷过分了点吗?
太子对江待一的这口气憋了好几年,你要不让他把这气撒干净能行吗?这个时候谁想帮江待一,太子爷一定会杀了他。
水清冷冷的看着国师好一会儿,方开口道:你就这么怕他吗?
不是怕与不怕的问题,只是不值得为一个敌方的人而去触霉头,清儿你何必费力不讨好?我这也是为你着想。
水清一点也不领他的情,你怕他,我可不怕说完,转身就向人群里去。
国师深知水清的秉性,她去了非得坏事不可,连忙拉住他道:我去,我去还不行嘛。
国师来到郭天放身前,行礼道:参加太子殿下。
心情正愉悦的郭天放见到国师,抬起了踩着江待一的脚,走过去虚扶一下他,笑道:此战国师功不可没,我一定奏明父皇,为国师请功。
国师先谢恩道:多谢太子殿下又看了眼地上的江待一道:眼下这江待一中了毒又负了伤,这么下去恐怕是活不成了,留着他还有用,请殿下先容臣先医治他。国师说的在理又恳切,郭天放瞟了一眼地上被自己弄得惨兮兮的江待一,又想起文惠羽来,心生一计,点头道:国师言之有理,就依你所言。
江待一被单独关进了一个密不透风的营帐,捆绑在一个十字形木架上,旁边摆的则是各种刑具,看样子比刑部的天牢更严格。
国师并没有如言来牢房医治江待一,直到夜里,才见有人端了一盆水进来。
江待一虽然虚弱,但也辨得出来人是谁,问道怎么是你?
水清把毛巾放在水里浸湿,不答反问,不是我,你以为是谁?
江待一自嘲的笑了笑,没谁。
水清走进了,先用毛巾擦拭他满是血污的脸,看你这么脏,我打来的这一盆水怕是不够用。又俯□子去把他右腿沾满沙粒的伤口处理干净。
江待一因为女子身份的原因,从来都很注意与人保持距离,突然有人近距离给自己擦脸治伤,有些不适应,但更多的是怕自己的身份被细心的水清识破,多谢水姑娘,但男女授受不亲,在下不想毁了姑娘的清誉,你请回吧。
水清不理他的话,在他的伤口处涂好白药,又缠上一层绷带,处理完伤口,才说道:你还是挺走运的,都能从虎口里捡回一条命来。
江待一神色黯然道:虎口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啊,孔子说过苛政猛于虎也,但我此刻却觉得战争猛于苛政。请水姑娘坦白告诉我,此战的结果。
水清看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江待一惨淡一笑,全军覆没?我江待一愧对我的将士们。我自问行军布阵的手段虽不是无人能及但也算得上是高明,可对今天你们所用的阵法却是一无所知,水姑娘可否让在下死个明白?
水清把他那令人心碎的笑容收入眼底,心中莫名的跟她一起觉得悲伤落寞,这个阵叫降魔阵,严格说来,我知道的也不甚详细,是国师一人操纵的,我也只负责制毒罢了,本应该有一用毒高手在阵中布毒,只是我执意不去,才让这阵的威力小了不少,不然你也活不到此刻了。这毒阵是上古邪阵,最厉害的就是全阵遍布毒气,所以入阵者任他武功再高强也难逃一死。
江待一又叹了一口气道:看来我真是才疏学浅,竟不知由此奇阵。
你又不是钻研毒术的人,不知也不奇怪,造此阵者不祥,只听说百年前曾经有一个暴君靠着它打的天下,生灵涂炭,害人不浅,后来被一个叫灵虚子的人杀了所有会此阵的人,又把此阵所有的阵谱给毁了,自此失传于天下,至于国师是怎么会这阵的我也不知道。
祖师爷?江待一很意外,没想到这降魔阵与自己的门派还有如此渊源,是祖师爷曾毁了这阵。
水清蹙眉问道:你是灵虚派的?
江待一点了点头,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快乐!感谢各位陪小独走过这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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