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应该没人呀,手一抖,碰掉了桌角的一摞文案,江待一立即蹲下来捡起,嘴里应了句,请进。
门轻轻的开了,一双凝脂白玉的手映入他的眼帘,江公子,我来帮你拾吧。
王雨桐捡起地上的文案,重新弄整齐放于桌上,带着永远如春风般的微笑道:江公子看来在这过的并不好。
江待一不好意思的扫视了一圈屋子,军营里的房子大都是给士兵们居住的,他这间相比较而言算是很好的了,但毕竟比起将军府来还是太简陋了,可这些都不是要紧的,桌上散乱的公文,书本,笔砚,地上还有好多的空酒坛,床榻上的被子也没有叠,被凌乱的揉成一团。
王姑娘见笑了,在下这几日没顾上收拾屋子,来,请坐。江待一搬来一张椅子道。
王雨桐道了声谢,坐下来道:听靓儿说,江公子一向是干净整齐的人,小时候靓儿的屋子总是乱的不像样,都是你帮她整理的,我想是江公子太过心烦意乱以致于此吧。
江待一低低的叹了口气,垂眼道:王姑娘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
王雨桐歪着脑袋,眨了眨眼道:我也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靓儿临走的时候把公子的事情交给我了。
这个师妹,我有什么事?
王雨桐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江公子当真不知?惠羽这一年里郁郁寡欢,我可是心疼的紧,你呢?
江待一的头垂的更低了,想把眼底的无尽失落藏起,可却依旧是被王雨桐看的清清楚楚,轻启朱唇:与其在这不明所以的怨天尤人,不如坦荡面对,或许结果没你想的那么差。盈盈起身道:响鼓不用重锤,我言尽于此,希望大哥不要把我的话作才好。
适中的语气,一声大哥叫的自然亲切,无形之中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见她要走,江待一便送她到门口,王姑娘,多谢你。
谢我什么?
嗯……江待一嗯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王雨桐看他这个样子,笑道:好了,我玩笑罢了,我只希望我这一趟没有白来,惠羽她……她其实很可怜,我不想她再伤心了。
我……我知道
那我就不久留了,告辞王雨桐朝他点了头,便转身款款离开了。
天又快黑了,江待一在江府门口来来回回的走了好几圈,踌躇着的不是进不进去,而是进去该怎么面对,诶!如此扭捏犹豫,哪里是我的作风,一跺脚便踏进了家门。
远归回家自然是要先拜见父母,江待一来到了父母的房门前,轻叩两下,父亲,母亲,儿子来给您请安了。
门迅速的就打开了,江母一脸慈爱的笑容拉儿子进来道:回来就好,我心里还在打鼓,你迟迟未归,就担心你是出了什么事。
江待一甩开前襟,跪下叩首道:儿子不孝,回来迟了,让母亲担心。
江母宠溺的摸了摸跪在地上的孩儿,无妨的,快起来。旁边一直坐在书案前的江新武,深沉又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终于肯回来了?我以为你打算搬到军营去住了呢。
江待一红着脸低下头,缓步走向自己的父亲,孩儿错了,父亲海涵,别与儿子计较了。
看着他像个犯错的孩子,江新武面色稍霁,你这小子,真是胡闹,既然回来了就叫上大家一起用晚膳吧。
好主意,我这就叫厨房准备江母欢快的说,即刻就吩咐下人去准备。
小月一路上脚步轻快的跑向文惠羽的房间,推门就叫道:小姐,姑爷回来了,老爷在大厅设宴,叫您过去呢。
文惠羽的琴音戛然而止,他,回来了,回来了,看小姐愣愣的样子,小月上前探头,在她眼前摆了摆手道:小姐想什么呢?快点换衣服去大厅才是。
文惠羽如梦初醒,立即让小月帮自己换衣梳妆,就连从前被束之高阁的朱钗胭脂都拿了出来,肤如凝脂,领如蝤蛴,瑰姿艳逸,柔情绰态,罗衣何飘飘,轻袂随风远。文惠羽看着镜中完美的自己,总算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翩然而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