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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侄女不好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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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05章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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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闹混乱的场面,乔老太太气势如长虹贯日,厉声呵斥已是当朝国舅、官居丞相的儿子:“臭小子,你打死庭儿试试?信不信老娘我抽你!”

    一言定风波。

    皮开肉绽鲜血横流的乔庭然,在被送回房前,提起没剩多少的精神气,冲雪中送炭的乔嫣然,虚弱的咧嘴一笑,夸赞道:“好妹妹,总算三哥没白疼你。”

    乔爹被老娘当众训斥,正感面上无光,不孝子还与小闺女说笑逗趣,不由怒目转向乔嫣然,皱眉责问起来:“嫣儿,你胡闹什么,老太太这么大年纪了,你把她老人家请过来作甚?”

    太后的亲娘老当益壮,一拐杖敲向乔爹的小腿,怒声道:“是谁在胡闹?庭儿是你亲生儿子,又不是满大街的歪瓜裂枣,打死了还能再活过来!”

    乔爹忙扶过老娘,赔笑道:“娘,您别生气,我不打就是了,来,儿子扶您回去,慢些走。”

    乔庭然养伤期间,乔嫣然多次前去探望,陪他解闷儿,有一次问他:“三哥,你为何不愿娶陈家小姐,我见过她,生的端庄大方,举止也谦和有礼,是个很不错的姑娘。”

    乔庭然伏在床上,咔嚓咔嚓的啃着一只小香梨,龇牙咧嘴的动了动身子,颇不以为然,道:“就算她赛似天仙,那又如何,跟我有甚么关系。”

    晃了晃手里的梨核,道:“在我眼里,还是这小香梨,更有滋有味些。”浓眉微挑,笑着道:“好妹妹,再给哥哥削个梨。”

    水果和美人相比,乔庭然对水果另眼相看,对美人却视若无物,实在是首屈一指的人葩,虽说屁股挨了打,已订下的亲事仍在,乔庭然伤愈之时,婚期也基本将近,乔娘与二位嫂嫂已基本张罗好娶亲事宜,乔庭然被严令困在房内,不得踏出房门半步,憋的简直快生出蘑菇。

    某一日,又逢乔嫣然独身探他,乔庭然一阵挤眉弄眼,说道:“好妹子,你可来了,帮三哥一个小忙,好不好?”

    乔嫣然望向乔庭然,挑眉道:“偷偷放你出去?”

    乔庭然伸手捏她的脸,笑的格外深远,道:“你个小鬼灵精。”忽而话语一转:“哥哥我有手有脚,想要出去简直是易如反掌,只是需要向你借点东西而已。”

    乔嫣然似笑非笑,又道:“银子?”

    “真是我的好妹妹,一点即通。”乔庭然长身玉立,双手叉着腰,冲着屋顶长叹一声,很是无奈:“你也知道,我手头一向紧张,要不然,早就开溜大吉了,哥哥身手虽然不错,不过去盗自家的金库,实非君子所为,也太跌面子,只好求妹妹你先资助些个。”

    话刚说完,眼前已出现一叠银票,一袋碎银。

    乔庭然瞪了瞪眼,继而哈哈一笑,道:“还是好妹妹你最深得我心,知道我想要什么,想做什么。”

    当晚,乔庭然留下一封书信,而后不知所踪。

    得知乔庭然人去楼空,乔爹又是大怒,派人追寻三天,无果,乔庭然已如鸿雁高飞,无迹可寻,新郎已飞走,亲事只能作罢,作为补偿,一品诰命夫人的乔娘,亲自替陈家小姐另保了一桩好媒,此事方歇,只是已闹的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乔庭然虽离家出走,却常有书信寄回,报平安以安亲心,不是来自天南,就是来自海北,每封信尾都不忘特意提到,祝爹爹身体康健,万事顺心遂意,而每次读完信,乔爹都会咬牙切齿的骂道:“这个不孝子,有种就别再回来。”

    一晃近三年,当年的陈家小姐,已成了亲生了娃,日子过的和美且如意,而背负逃婚之名的乔三郎,也如倦鸟归巢般,终于还了家。

    乔家兄妹并肩离去已走远,躲在拐角落偷听的刘全禄,才光明正大的走到路上,赶回御书房向皇上交差,顺便摇头晃脑的叹了叹气:皇上只要不痛快,他这做奴才的自然也痛快不了,都说这帝王无情,依他看,分明是道是无情却深情,只是这深情,只给了一人而已。

    御书房——

    桌案的奏折堆积如山,素来勤勉的明寅帝盛怀泽,埋首其中,一丝不苟的处理国事,刘全禄轻步走近跟前,唤了声:“皇上。”

    盛怀泽笔走如流,并不停歇,只淡声道:“说罢。”

    刘全禄小心看了眼皇帝的脸色,谨慎汇报道:“乔小姐见到了乔三公子,很是高兴呢,已经去太后宫中问安。”

    盛怀泽停下笔尖,沉思片刻,突然很疑惑的问道:“刘全禄,你说,朕待嫣然好不好?”

    皇上果然还在钻牛角尖,刘全禄不由心头一个哆嗦,赔起笑脸,道:“皇上待乔小姐万般疼爱,在奴才眼里,说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也不为过。”

    盛怀泽好似精心裁剪的双眉微蹙,低声自问自答了一句:“是么?”又继续问道:“那你说,为何她不像从前那般亲近朕了?是不是她心里不喜欢朕了?”

    这牛角尖钻的太深刻了,刘全禄已冒出一脑门冷汗,密密麻麻的贴在额前:“奴才觉着,乔小姐对皇上很是上心,昨个奴才拿回的那碟桂花糕,就是乔小姐亲手所做,还有昨个午前,奴才遇到了乔小姐,她就站在月华门那张望御书房,乔小姐说怕打扰了皇上,便没让老奴通报。”

    刘全禄一番举例般的说辞,令盛怀泽稍定下心来,只是忽然又问道:“朕昨晚……惹她哭了,你说她会不会怨朕?”

    此刻的刘全禄也很想哭,皇帝的感情世界,哪是他一个太监敢胡言乱语的,不过皇帝问话,需得有问必答,不然一个欺君之罪扣脑袋上,他就是想哭也再掉不出泪了,斟酌着回答:“奴才认为,应该不会……”

    盛怀泽的问题一个连着一个,却一个胜似一个刁钻:“朕昨天并非有意,实在是情难自禁,才会……你说,朕如何弥补她比较好?”

    他是一个太监,连什么叫情难自禁,都没机会体味过,怎么给皇上出主意,刘全禄终于跪地请罪:“皇上恕罪,奴才实在不知……”

    “你起来吧。”盛怀泽随口让刘全禄起身,却还是没放过他的耳朵:“朕真的喜欢她,喜欢她到舍不得她受半丝委屈,可朕自己却让她哭了……”

    皇帝低声自责的话语,如数落在刘全禄耳内,弓着腰的刘全禄不知怎的,竟觉着这一国至尊,有些凄凉的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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