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家血之训:血脉相同者,绝不可自相残杀,若有违者,爱你者灰飞烟灭,永不入世。
不是对她,却是对爱她的人,因为这条血训,她不再动他们分毫,可是她错了,不是她不动他们他们就可以放过她的,生死阵一启,不死不休,总要有个人来血祭它的阵魂,而她,选了这条路,不死活着也没味了,她只有死。
后来她灰飞烟灭了,再没有冰凉空寂,再没有静静白墙,她可以重新开始,是啊,一切都还好,她可以重来一次,以前又算得了什么?
一阵清风吹来,顾姜阑深吸一口气,松了松沉重的心思,抬步往主屋走去。
这个城主府看样子很大,她住的这个地方算主屋,是一个不小院子,她还没有出去看过,自然不知道这院子的名字是什么,待会等春棠那个小丫头害羞够了回来,她到时候再问问。
她脚步缓慢,步子却迈的极快,不过一瞬间就走到了主屋,刚准备抬脚进去,她突然一顿,收回脚步就往外走,没有丝毫犹豫。
这个屋子她今天早上醒来之后就一直待着,后来怎么说也呆了有一个时辰,刚刚出去找春棠说了几个时辰的话,如今返回,也就快午时了,之前她没走近闻不到,如今走近了才发现多了一抹陌生的气息,她天生对陌生的东西有感觉,她醒来之后,左右不过见了那个男人和春棠而已,这个男人的气息如此陌生,一定是这个身体原身的什么熟人,以她现在的这个状况,最不适合的就是遇见熟人,不怕有人不信她身份,毕竟她是魂穿,就怕有人使坏,或者再遇到像那个男人那样的人,那她就惨了,没那么多心力和时间去浪费。
她疾步往外走去,里面的人却不打算放过她,她前脚刚转身,那人后脚就闪到了她面前,大概十九二十岁的模样,清朗隽秀的脸上此时满布委屈的看着她,阑阑,我来了你躲什么?
顾姜阑定定的盯着他看了半响,眸光眯了眯,随后扬起嘴角,笑道,你长的太丑,我觉着看不上眼,看了想吐,可是我不想大中午的没吃饭就吐,所以,就想着躲远点,这位公子,你要是再不让开的话,我吐你一身可别恼。
你何时有这毛病了?那男子变脸极快,一闪便隐去了委屈换上一脸张扬的清笑,我们前日里还见过面呢,当时你刺我一剑,我很好心的让你刺了,现在我伤还没好,不能自己那筷子吃饭,你请我一顿饭总行吧?
顾姜阑这才看到他绑着绷带的手臂,绑的布条有些多,看起来像是随便捣鼓了两下就来找她了,前日里被她刺了一剑?她心思一动,想起了春棠说的树林她要杀却因为一个属下而拦下的那个男子,是眼前这个清朗隽秀的少年?
怎么,这都不愿意啊?江毅挑了挑眉,阑阑,以我们的交情,岂止吃顿饭这点小事就可以一笔勾销的?我们两可是青梅竹马,光着屁股长大的交情!
顾姜阑醒过神来,同样挑眉看他,眸中神色不定,片刻又笑了笑,怎么不请?刚刚你听错了,以我们的交情,我怎么会见你就想吐呢?不过和你开个玩笑罢了,果然还是你最懂我,这种玩笑都能识破,走!本大人今日请你一顿饭,咱们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哈哈……江毅见她转脸就变也不惊讶,似乎对她极其了解,笑声张扬,我就知道阑阑是说笑的,我就说呢,以你的性子,怎么说也要请我在城主府住上几天带我逛遍这副严城内外三百里才是,怎么会嫌弃我呢?我们什么交情?那可是光着……
是啊!顾姜阑出声打断他的话,不容拒绝的拉着他就往外走去,正好我也饿了,就带你去副严城最有名的酒楼去蹭蹭饭吧,那个光着屁股的话就不要再说出来了,咱们什么交情啊,自己心里知道就行了,你说给别人听,岂不是让人家听了笑话?到时候人家又没有钱给你,不过白搭。
江毅脸上的笑意更深,目光落在那只搭在他手上的纤白小手,面上慢慢变得柔软,似五月轻风,迎着暖阳缓缓吹进人心,暖而秋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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