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却又转身吩咐无墨:“去给这位姑娘弄点吃的,让姑娘在帐篷里好生歇息。”
第二句话,明显是暗示凤羽不能离开帐篷。
无墨看了帐篷里的少女一眼,心想主子对这牧女倒是青眼相加,颇为不同,竟让她留宿在主子的帐篷里,这可是破天荒第一遭。
萧越手里拿着木牌,和白衣男子面对面站立,沉默对视。两人的属下都已经被摒退,远远站在数丈之外。
“我早就应该想到,你这样的人,怎么会那么容易被杀死。”良久,萧越感慨了一句,随手把那紫檀木包金牌子扔给马上的男子。
这紫檀木包金牌子,每个皇子手里都有一个,上面刻的古篆字,乃是“三”字。萧越也有一个同样的紫檀木牌,上面刻着“五”字。这紫檀木包金牌子,是用特殊的工艺制成,包金的四角有暗纹,用来识别皇子身份。
萧然和萧越在灭除东方家族叛乱之后,互带大军对峙,最终萧然因为凤羽退出争夺,此后又升起种种事端,两人虽然是同父兄弟,实则已经反目成仇。但是依照两人的身份心机,自然也不会像寻常人那样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直接厮打一番。
此时,两人之间看不出半分杀气,反而都是语气淡然,就如许久不见的朋友,见面之后闲聊而已。
“你真的没有见过受伤的一男一女?”萧然声音是惯常的清冷。
“没有,”萧越摇头,“他们到底是何人?”
“这和你没有关系。”
沉默了一会,萧越仿佛有些艰难的开口:“她,真的死了?”
萧然身体一僵,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凶手是蒙烈王?”
“凌子梵以为凤羽已经死于蒙烈王之手,潜入王宫刺杀蒙烈王为她报仇,不料中了蒙烈王的圈套,反而刺死了凤羽。凌子梵如今已神智失常……”萧然缓缓讲述起来,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可是身上散出的寒意,让周围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好狠辣的手段……”萧越眸光凌厉起来,他得到萧然和凤羽死讯后,怎么都不肯相信,才会亲自赶来,此时听萧然讲起其中的来龙去脉,惊心动魄之余,心底的一线希望也彻底消失,一口鲜血涌到喉头,又被他强行压下。
“我必要毁了蒙氏一国,手刃蒙烈王!凡阻我者,佛挡杀佛,神挡杀神……”萧然抛下这句话后,一掠而起,落回马背上,手一挥,那些骑士跟着他呼啸离去,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蒙烈王,呵……”萧越出低低的笑声,却如受伤的孤狼般凄厉,眼底翻涌着无穷无尽的杀意。
萧然的马驶出里许地后,猛然勒住马缰,停了下来。这里已经看不到那商队的营地,萧然调转马头,看向营地方向,眸光森寒,低声下着命令:“分出十人,暗中盯着那商队,若有任何异动,立刻来报。”
“是!”立刻有十个人骑着马,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夜色里。
“召集分散的三队人马回来,在那商队必经之路上埋伏,扮作马贼模样,冲乱商队,不必恋战,只要不间断的骚扰他们,拖慢商队入烈城的行程即可。”
又有属下应声离去。
“本王会亲自改扮,潜入商队。图尔恭那里若有什么消息传来,都交由惊雨处理。等到了烈城之后,本王自会跟你们联络。”
……
萧越跨入帐篷的时候,脸上神情已经看不出任何异样。帐篷里面坏掉的软榻已经换掉,锦褥亦重新铺好。无笔就像尊门神,一动不动地立在帐篷里面。至于那少女,则悠然自得的坐在案几旁边,吃着盘子里面的点心。
打无笔出去后,萧然坐在案几另外一侧,盯着少女,良久,他薄唇慢慢勾出笑意:“你一点都不担心那位受伤的男子,想必是把他安置妥当了?”
萧越离开帐篷后,吩咐商队管事和无墨暗中搜查整个车队,不料却没有查到任何蛛丝马迹。只不过他忘了一件事情,他的马车何等尊贵,而且就停在帐篷旁边。就像不会有人想到搜查他的帐篷一样,商队管事和无墨自然也没意识到要搜查他的马车。
百密一疏,而凤羽也是抓住了人的心理死角,所以一番搜索下来,萧越得知整个营地里,并没有查到有受伤男子,心里也是疑惑丛生。
“不劳公子费心。”凤羽垂下眸子,长长睫羽遮住目中神情。
“怎么称呼姑娘?”萧越心下越疑,面上却越淡然,随口问道。
“天凤,如何称呼公子?”
“我姓萧,行五,你可以称呼我为五公子。”萧越思忖着,这女子的名字里面,也有一个凤字。
“多谢五公子庇护,如果无事,天凤就不耽误公子歇息了。”凤羽起身,毫不客气的端起一盘点心,就要离开。
“姑娘要去哪里?”萧越含笑问道,右手修长的手指,却有意无意的拈起案几棋盒里的一枚棋子。指尖真气流转,裹着那枚棋子不断旋转,似随时要弹射出去。
“以天当被,以地当床,好好睡上一觉。”凤羽伸了个懒腰。
“天凤姑娘既然托庇于本公子处,岂能委屈姑娘露宿野地?天凤姑娘就暂且歇息在此处吧。”萧越手指凌空一抓,软榻上的锦褥凌空飘起,展开来落到了帐篷的角落里。
明明是要看住自己,让自己无法脱身寻找受伤的男子,偏偏还要说的冠冕堂皇,还真是萧越的风格啊。凤羽瞥了一眼铺开的锦褥,淡淡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谢五公子了。”缓步走到锦褥边,随手整理了一下,躺下来后卷起一半锦褥,裹在身上,背对萧越,闭目养神。
萧越随手拿了一卷书,斜倚在软榻上看了起来,摆出彻夜看书的架势,听着角落里的少女鼻息慢慢沉下来,似是已经睡熟。但是萧越才不相信,这少女会这么乖乖的睡着,弃受伤的同伴不顾。
过了小半个时辰,少女忽然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从锦褥里爬出来,就往帐篷门处走去。“嗖”的一声,一缕劲风从少女耳边掠过,打在帘子上,帘子边往外一荡,凤羽伸出抓帘子的手恰好落空。
“天凤姑娘要去何处?”萧越的目光还停留在书本上,右手搁在旁边的棋盒上,修长的手指拈着棋子。
“上厕所。”凤羽眉毛挑起,略带讥讽的说道,“难不成五公子不准我上厕所?还是说,五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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