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城最大客栈的僻静小院里,叮嘱凤羽不要出门,又派了四个心腹侍卫暗中保护凤羽,才又悄悄出城,回到送亲队伍。
一路生病,躺在马车里养病的送亲使梵郡王,终于在到烈城的那一天好起来,能骑在马上和出城迎接的蒙烈王下第一大将鲁脱见面。
烈城的百姓拥在街道边上,朝着大齐公主的车驾欢呼,不断有鲜花抛向车驾。烈城民风彪悍,民风开放,没有大齐那么多的规矩,男男女女有的直接跟着车驾,歌舞前行。
就在车驾必经的一道正街上,沿街的一家珠宝行的二楼,萧然倚窗而坐,修长的手指夹着一只水头绝佳的红玉簪。玉簪没有一丝杂质,如同一抹凝固的霞光,红玉簪的顶部雕刻着一朵蔷薇花,花苞半开,丝丝缕缕的花蕊上面还挂着水珠,手工精致无比。
把玩着碧玉簪,萧然的目光随意瞥了眼送亲队伍,就又收回到红玉簪上,想象着用这玉簪挽住那一头乌发的情景。
七天没有见到她了,她会不会已经忘了萧然这个名字,这个人?
小院里,凤羽伏在案几上,展开一截月白裙幅。这是她从自己裙子下摆撕下来的。上面凝结的血液,写着两个字“萧然”,这是她咬破手指悄悄写下来的。
她凝视着这两个字,感觉这两个字很重要,不然她不会这么郑重的写下来。可是,这两个字到底代表什么意思呢?
是一个人的名字吗?
凤羽苦苦思索。
送嫁队伍在驿馆里安顿下来后,萧月公主以身体不适,需要将养几天为名,打发了蒙烈王派来的几个臣子。
花厅里。
“咣当”一声,茶杯被狠狠摔在青金石地面上,雪白的瓷片连着滚烫的茶水溅了一地。
“什么?人被梵郡王带走了?”萧月的声音尖锐起来,挟着涛涛的怒意,“那两个混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公主小声点。”一个中年妇人低声劝慰着萧月,东方灼也还罢了,但是王少树现在不是能轻易得罪的人,他的身后,站着的毕竟是王姓世家。
“请梵郡王过来!”萧月平息了下怒气,脸色慢慢恢复了平静。
“梵郡王已经随鲁脱将军进宫去见蒙烈王了。”
“那等梵郡王一回来,就让他来见我。”
只不过萧月还没等到凌子梵,萧然就先出现在她面前。
萧然冷着脸:“让我先看看凤羽,我要确定她安然无恙。”
“三哥哥,你这么说,岂不是把妹妹我当成了笨蛋?到时候你见了凤羽,带了她走,我们又有谁能拦得住你?”萧月笑的温文尔雅。
“那你把这封信交给她吧。”萧然倒没有坚持,递给了萧月一封信。
“好!”萧月此时正心虚,人不在她手里,她接过信,浅笑道:“三哥哥不要心急,左右还有十五天才是大婚之日,只要三哥哥能破坏掉这桩婚事,又不带累我,到时候凤羽定会完璧归赵。”
萧然冷冷看了萧月一眼,身形一晃,已经从窗户里飘然离去。
天快黑的时候,凌子梵才离开蒙烈王的王宫。他匆匆回到驿站,听到七公主要见他,也没有理会,安排好一应事宜,正要离开驿馆去客栈看凤羽,却在房门口被凌子音拦住。
“哥哥,七公主要见你!”
“没空!”凌子梵看着凌子音皱了下眉头,这次若不是明舒长公主发话,让他带凌子音到蒙川高地,为她脸上的疤痕寻医访药,他又怎么会带上她。
“梵郡王没空见我,想必是要去见凤大小姐吧。”七公主一袭浅蓝长裙,缓缓走过来,娇美的面容上浮现着淡淡讥讽笑意。
凌子梵没有说话。
萧月淡淡一笑:“说起来,梵郡王还是要感谢本公主,若是没有本公主派人把凤大小姐从青蒙城带出来,梵郡王又怎么能见到她,又让她陪你一路到烈城呢?只不过,梵郡王,难道你还要把凤羽再带回齐都不成?”
“这是我的事情,无需公主操心。”凌子梵淡淡说道。
“可是这封信,还要劳烦梵郡王送给凤大小姐呢。”七公主掩口轻笑,随手把信抛给凌子梵,信口没有封住,一张信纸从里面飘出。
凌子梵把信里的内容看得清清楚楚,面色渐渐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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