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力的皇子,无疑是更明智的一种做法。
“因为我母妃是东方皇后害死的,她怎么能容许和她有杀母之仇的皇子强大到有机会登上皇位呢?”萧然缓缓的抬起头,看向窗外的夜空,目光森冷,欺霜赛雪的面容上,浮现出一种叫做仇恨的神情。
凤羽心中一颤,那个五岁丧母的小小皇子,在那波谲云诡的后宫中,到底是怎样苦苦挣扎,才能生存下来?他六岁就出宫开府,未必就是因为不得皇帝欢心,多半是皇帝当时存了保全之心,让他远离皇后一手遮天的后宫。
“所以,当东方灼带羽林军出现在秦楼的时候,你已经意识到中了圈套?”凤羽轻轻问道。
萧然的目光从窗外收回,恨意已然消失,恢复了惯有的清冷淡漠:“我想看看他们到底想玩出什么花样来。他们处处设伏,就是想把我困在秦楼。而这其中有一个最关键的地方,应该就是这虫蛊。”
“这蛊其实是为你准备的!”凤羽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肩膀,那红红的小点还在不断摇动,似乎想要挣扎着游走,却始终无法冲破萧然的禁制。但是凤羽也感觉到,小点摇动的频率和力气,开始变得大起来。
“没想到种给了你这个笨蛋。”萧然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忍不住伸手按住凤羽的肩膀,低头凑到凤羽面前,鼻尖几乎挨到一起,“你这个笨蛋,为什么不乖乖的离开秦楼?”
“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就是喜欢待在秦楼!如果不是我,你这个经不起美色诱惑的家伙,不但会被清水儿种上蛊,还会被清水儿勾走魂!”凤羽压低声音,一边吼一边挣扎着要挣脱萧然的手。
萧然忽然呆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小羽,你这么说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在吃醋?”
那双微微挑起的凤眸定定看着凤羽的黑眸,似要看到她的心里去,璀璨的眸光中,闪着一种叫做喜悦的东西。
本来就有些心虚的凤羽,忍不住缓缓垂下头,嘟哝了一句:“自作多情。”
就在这时候,窗格悄然滑开,一道雾似的身影飘进来,正是惊雷,只见她脸色苍白,墨染般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落地后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凤羽大惊,赶紧上前扶着惊雷,她知道,惊雷的武功极高,轻功更是无人能及,看这情形,必定是遇到了极凶险的对手。
“主人,清水儿一直昏迷不醒,属下本来是想掳走清水儿,再用金针摄魂的法子唤醒她,逼问蛊虫一事。不料清水儿身周埋伏了极厉害的高手,属下无能,没有完成任务。”惊雷半跪在地上,声音沙哑。
“既然如此,就不用再留在这里了。召集秦楼里所有隐卫,即刻汇合,一起从正门冲出去!”萧然又看了一眼凤羽的肩膀。
“是!”惊雷身形一晃,已经离开。
“来。”萧然俯下身子,示意凤羽爬到他背上。
“啊?”凤羽有些惊讶,“我已经恢复了一些真气,用不着你背我。”
“啰嗦!”
凤羽看着那俯下身子的男子,平素看惯了他白衣清冷,风华尊贵的样子,此时他青衣劲装,尽显修长身形,宽肩窄腰,英姿挺拔,把贵公子的精致和习武之人的精壮完美的结合在一起。
心跳莫名的加快,凤羽带着点别扭,却又带着点说不出的复杂心情,默默爬上萧然的后背,伸出双臂抓住他的肩膀。
萧然随手撕下一条锦毯,把凤羽牢牢缚在自己背上。
丝丝缕缕的流云慢慢从远方涌来,遮盖住了天穹上的星光,薄薄雾气弥散开来,秦楼四处高悬的灯笼,燃烧的明烛都朦胧起来。
七八个淡淡人影掠过来,为首的正是惊雷。
萧然手指一弹,几缕森寒的劲风射出,打灭了远处悬着的几盏灯笼。随即,隐卫护着萧然,往正门方向冲去。
浅芳院里。
紫夜如雪般的掌心里,托着一只蚕豆大小的红色蜘蛛,那红色蜘蛛的爪子都缩了起来,一动不动,似正趴着睡觉。
“鬼蝶,让大蛛儿别再睡了,小蛛儿还等着它呢。”紫夜偏过头,朝肩膀上的紫黑相间的蝴蝶柔声说道。
那鬼蝶似能听懂紫夜的话,扑扇着翅膀飞起来,落到他掌心,把长长的触角放在血蛛的触角上。
不一会,血蛛的八个爪子颤巍巍的伸了出来,扬起头上触角,那双小小的,诡异的蛛眼里,泛起血红的光。
就在紫夜掌心的血蛛醒来的时候,凤羽从萧然的背上,缓缓抬起了头,双眸极黑,但是眼白处却泛起了丝丝缕缕的红,就像结了一道诡异的蛛网。她的眼睛似乎没有任何焦点,茫然的看向四周。
有无数黑衣蒙面人掠来掠去,兵器交击的声音,不时飞起的残肢断臂,越来越浓的雾气中,有浓浓的血腥味,甚至那雾气都染上了血,变得浓重而腥红。
萧然眼角余光瞥到一支利箭射向凤羽,他长刀正格开两支利箭,已经来不及回刀,左臂一挥,唰的一声,击飞了那支长箭,但是手臂上一串血珠溅起,利箭沿着手臂瞬间而过,划出一道血痕。
溅起的血珠,落在了凤羽的嘴唇上。凤羽伸出舌尖,缓缓舔掉了唇上的血珠,眼白处已经是一片血红,那极黑的眸子似泡在了一片血海中,眸光散乱而疯狂。她手腕一翻,握住了袖中的新月弯刀,随即,弯刀高高举起,雪亮的刀尖刺向萧然的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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