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也是东方家的女子。左丞相王大人是主子的舅舅。剩下六部中大部分都被韩家和谢家的子弟把持。礼佛镇惨案会和东方、王、韩和谢那一个世家有干系?”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究竟谁是螳螂、谁是蝉、谁又是黄雀,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萧越慢慢饮尽杯中酒,“走吧,无笔,都说秦楼清水儿姿容绝世、歌舞双绝,本王岂能错过此等佳人?”
暮色渐深,华灯初上,秦楼门口的马车渐渐多了起来。
凌子梵坐在宽大马车里,蓝衣玉带,容颜俊逸,垂着眼眸,神情凝定。他左手握着腰间的剑柄,攥的有些发白的手指,说明他的内心并不如表现的那样平静。
石海峰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世子,到秦楼了。”
凌子梵抿紧嘴唇,放开握剑柄的手,冷声说道:“石海峰,本世子逛个青楼,你也要跟着不成?”
“属下不敢,只是长公主吩咐了,属下若是让世子离开属下的目光所及之处,那么属下的这双眼睛留着也没什么用,直接挖了就是。属下上有老母,下有妻儿,请世子允属下保全这双眼睛。”
凌子梵冷哼一声,自从他从波若寺回来以后,明舒长公主就派石海峰寸步不离的跟着他。第二天,他知道了凤羽失踪之事,心中担忧,但是身边重重护卫,他就算想去追查凤羽行踪,也无计可施。
只不过他中午时分,无意中听到妹妹凌子音咒骂着秦楼清水儿,说什么她不知羞耻,勾引楚王殿下,楚王殿下这两日流连秦楼,她定要给清水儿点颜色看看。他当时心中疑云顿起,萧然岂会是被美色迷惑的人。
再想到凤羽失踪一事,凌子梵无论如何在府中都坐不住了,出府直奔秦楼。明舒长公主只是派石海峰贴身护卫他,却并没有限制他的自由,所以石海峰自然不敢阻拦,只能带着护卫簇拥着马车到了秦楼。
这个傍晚,有人坐着阔大乌沉檀木马车招摇进了秦楼。有人带着书童,轻裘缓带进了秦楼。有人数十护卫贴身保护,心事重重的进了秦楼。
而被各方势力全城追索的某人,此时正躺在黄梨木榻上,呼呼大睡。
一刻钟前,醉态可鞠的凤羽一边拉过紫夜的衣袖抹着嘴上的油,一边对旁边仆妇说:“这、这火锅汤底太素!至少要再加六两牛油!”说到这里,她又摇摇晃晃的举起酒杯,“这、这酒也太淡了点!吃火锅,要最烈的酒,才过瘾!下次,弄只肥鸡涮、涮火锅吃……”
“哗啦”一声,酒杯里的酒被凤羽倒在了火锅里。
“噗通”一声,火锅连着底下的黄铜炭盆都被凤羽扫到了桌子下面,油腻腻的锅底汤料和还带着火星的炭块掉的到处都是。
“呵呵,这声音真好听。”凤羽双眼迷蒙,氤氲着酒气。她有些呆滞的笑着,把桌子上的玉盘抓起来,一个一个地往地上摔。乒乒乓乓声中,满地都是青瓷碎片。
那仆妇站在一边,面带不安之色,想要上前阻止,却又不敢上前,只好呆呆看着发酒疯的凤羽。
“我要吃火锅,我要吃烧烤。”凤羽又嚷嚷了几句,随后头往桌子上一趴,鼻息沉沉,竟是睡了过去。
坐在凤羽对面的紫夜,端着青瓷玉杯,轻轻啜饮着深碧色的美酒,重红的唇在青瓷杯的衬托中,比杯中酒还要潋滟醉人。他眸光停凤羽身上,心中忽然有种荒谬的感觉,这少女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个囚徒。
吃饱喝醉,倒头大睡,你到底再打什么主意呢?我知道,你绝对不是逆来顺受,束手待毙的人。
只是,在这无任何逃脱可能的地下密室里,有这天下利器也无法斩断的紫金链,你到底想玩什么花样呢?
紫夜突然有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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