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闭目调息,虽然经络被封,真气无法流转,但是还可以感觉到丹田那一点红色水滴,依旧在缓缓转动。她用意念调动红色水滴,分出一丝细细的红光,输入经络中,尝试去疏通被封住的经络。
不知道过了多久,凤羽觉得精神已经被彻底榨干,疲倦的再也无法去感应红色水滴,她才停了下来。身上出了一层汗,可是被封住的经络被凿开了一个极小极小的孔,有丝丝缕缕的真气开始一点一点游走。
凤羽轻轻呼出一口气,功力能恢复一分,她就多一分机会!心情总算轻松了一些,她睁开眼睛,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右手背上,那些被黄金甲套震裂的伤口上敷着一层药膏。
她一拳迎向黄金甲套的时候,虽然手背上已经灌注了真气,又通过借力后掠,化解冲击之力,可是手背依然皮开肉绽。不知道那黑斗篷用了什么药膏,伤口已经收口结痂,连疼痛感都没有,以至于她醒来后,都没注意到自己受伤的右手。
紫夜垂着眸子,静静斜倚在床边。
凤羽的目光从紫夜身上一掠而过,开始仔细观察房间里的摆设。房子没有窗户,照明来自房屋四角放着的灯烛以及房顶镶嵌的几颗夜明珠。房间铺着深褐色木质地板,四壁砌着青灰色方砖。黑色重锦门帘正对着大床。
她和紫夜坐着的这张精雕黄花梨木榻,靠着墙壁,屋子里还有一张黄梨木圆桌,两把黄梨木宽椅。
除此之外,再无它物。
凤羽俯下身体,朝床下看去,深褐色木制地板,青灰色砖墙,空空荡荡,连个老鼠洞都没有。她摆了摆右手,示意紫夜跟着她走下木榻。
凤羽光脚站在木质地板上,一步一步朝门的方向走去。她掀开黑色重锦帘子,露出一扇精铁铸就的门。不用拿手去推,凤羽也能确定这铁门必定是用大锁锁死,只能从外开启。她站在门边,仰头看向房顶。
房顶上由浅灰色大石砌成,呈弧形拱顶状,在房顶四角,分别有一个拳头大小的通风孔。
凤羽越看心越沉,这房子明显是为囚禁人建的,几乎没有可能从这里逃出去。更何况,她和紫夜又被紫金链锁在一起,她自己功力全失,紫夜是个单薄少年,想要两个人一起逃出去,更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脚步声,随后又听到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铁门被拉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仆妇出现在门口,她一开门,看见凤羽站在门前,并没有太惊讶的表情,只是后退一步,躬身施了一礼。
凤羽迈步出门,看见两个丫鬟手里各端着一只玉托盘,丫鬟身后,两个仆役打扮的男子抬着一只大浴桶。他们看见凤羽出来,只是躬身施礼,并没有任何异样表情。
紫夜跟在凤羽身后,走出铁门。两个人并肩站在门口,凤羽看了看四周环境,忍不住苦笑一下。难怪这些下人见自己走出来,并没有惊慌失措,她就算走出这道铁门,也走不出门外这条甬道。
只见门外的这条甬道,左边一丈远的地方就到甬道尽头,由整块大石封住。右边一丈多远的地方是出入口,这些下人就是从这里进来的。只不过这出入口是一道铁栅栏门。铁栅栏每一根都有手臂粗细,精铁铸就。栅栏和栅栏之间的空隙仅能容半个拳头。
四个披甲执斧的黑衣大汉面无表情的站在栅栏那一面,在他们身后,有一道石梯斜斜向上,显然是通向外部的唯一出口。
下人们进入甬道后,铁栅栏就被黑衣大汉从外面锁死。然后,下人们才会打开凤羽这间房子的门锁。
这样就算凤羽借仆妇开门的时候,冲出房门,也无法离开这条甬道。而且这些仆妇下人显然没有任何要挟的价值,就算她制住他们,也没有用处。
果然无懈可击,凤羽默默看了会铁栅栏,以及铁栅栏那面的石梯,随即转身回到房中。
仆妇带着丫鬟和仆役,跟在凤羽和紫夜身后走进屋子。仆妇朝凤羽施礼说道:“主人请凤大小姐和这位公子沐浴换衣。”说完,那两个小丫鬟上前,把玉托盘放在桌上。
凤羽随意扫了眼玉托盘,见上面分别放着一套簇新的衣衫,从外衫到里衣,还有鞋袜,一应俱全。一套大红重锦长裙,一套黑色绣紫云纹宽袍,质料华贵,做工精美。衣衫上面分别放着一支血玉琉璃簪,一顶紫金玉冠。
两个仆役把浴桶放在房屋中央,随后垂手躬身退出房门。
“稍后主人将奉上美酒佳肴,请二位慢慢品尝。”仆妇说完,躬身施礼,带着两个小丫鬟离开。铁门从外面关上,落锁的声音分外清晰。
很显然,这面锁上铁门后,那甬道尽头处的铁栅栏门锁才会开启。
“沐浴?更衣?”凤羽瞥了眼冒着热气,飘着花瓣的浴桶,又瞥了眼紫夜。经过昨晚的那场打斗,她身上又是血迹又是汗,破烂的外衣也都是尘土,不得不说,这浴桶送来的正是时候。
虽然一尺之外就是紫夜,但是毕竟是前世穿着比基尼游泳的现代人,所以凤羽只是略一沉吟,就对紫夜说道:“你背靠浴桶坐下,我洗澡的时候,你不要扭头。”
紫夜微微怔了怔,但是随即表情就恢复了正常:“紫夜知道了。”
看着紫夜背靠浴桶缓缓坐下后,凤羽随手除掉外衫,只穿着贴身亵衣迈进浴桶。反正就算是亵衣,也比泳衣用的布料多。她右手有伤,手腕上又挂着条链子,只好把右胳膊搭在浴桶边上,紫夜盘膝坐着,半垂着头,手放在腿上,竟是一动不动。
浴桶里的水淹在凤羽的肩膀处,她随手解开头发,把乌黑的长发也浸在水里,头倚在浴桶上,用左手揉了揉太阳穴。
“紫夜,黑斗篷的话你都听到没有?”凤羽淡淡问道。
“都听到了。”紫夜的声音低而柔,像水流过花蕊。
“那七天之后会发生什么,你也知道了。”
“知道。”紫夜低垂的眸中有惊异之色浮起,她的语气实在是太平静。这世上任何一个女子,若是知道即将身败名裂、万劫不复,要么疯癫发狂,要么自杀寻死,可她从知道这件事情后,并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
甚至现在,她居然会主动跟他提起这件事情,她怎么会这般从容冷静?
她,真的很特别。
当年,母亲若是有她一半的勇气,也不会变成疯子吧?紫夜嘴角露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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