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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楚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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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昭王归国(上)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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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国都城,郢都。

    放眼望去,只见城墙残破,芳草萋萋;房屋、楼宇、宫殿和街道经过战火的洗礼已经变得破败不堪,大多已是断壁残垣。郢都城内随处可见白骨森森,僵尸横卧。那些断壁残墙之上停歇着啄食死尸的黑色大鸟,使这座城市显得阴气逼人,似乎成了一座鬼城。

    此时的郢都城内人口寥落,大多居民为了躲避战争早已人去屋空;吴军占领郢都之后,这些楚国居民只得忍气吞声,只要稍有机会都会逃离出城,另寻生路,所以最后留在郢都的居民已是人丁寥寥、屈指可数。

    郢都,这个被吴**队凌辱过的城市,那巨大的伤口,鲜血正汩汩流淌。

    “楚军回来了!大王要回国了!”一个少年从那残破的正南门跑过,口中不住地嚷道:

    “快来看啊,好多好多旗帜,是大王的旗帜!”

    远远地,透过朦胧的薄雾,一队长长的队伍蜿蜒而来,离城门渐渐近了。这郢都的秋天,渐渐有了些寒意。

    这支队伍的前面是一位身着锦服的中年男子,一身文官打扮,坐在敞盖马车之上,看上去三十左右年纪,面容较白,微胖,此时正坐在车上闭目沉思。

    “左尹大人,我军已到郢都南门,大军是就地扎营还是入城?”一位身着盔甲,身披红色披风,浓眉黑面的将军立在马车旁问道。

    那人方从沉思中惊醒过来,先是“哦”了一声,然后下令道:“大军就在城外扎营下寨。传我命令:我军驻扎在南门,请子薄、子虎大人率秦军驻扎于东门。待大王回都之后,再做裁度。”

    那人领命而去,嘴里却咕哝道:“郢都七门,东门为正门,却让秦军驻扎,真是主次不分了!”

    而他作为小小的军将怎会知晓?秦国出兵救了楚国,为楚国君臣复国。直到现在一直屯兵未回,如果没有点东西是不可能打发走别人的,这是起码的规矩。楚国君臣现在最重要的任务便是如何重建体无完肤的郢都之城,恢复这个国家的元气;再就是如何打发这支虎狼之师。这是国家大的方针,只有等待楚王回国之后才能抉择。

    楚军暂不入城,在郢都南门驻扎之后,建立中军大帐,左尹子西令传各位文臣武将到中军大帐商议军国大事。

    子西道:“经此一役,郢都残破,民不聊生。现在大王还在随国。很多大事需要大王定夺。所以。现在的首要任务是:一是迎大王还国回都;二是是修复被损毁的宗庙城墙。宫殿房舍。”

    于是子西安排子期负责重修宗庙,恢复被伍员毁坏的平王之墓。命王孙由于率领士卒负责清理街道,修整房舍。把郢都城内进行一次比较彻底的清理,收埋死尸骸骨。子西又亲自到孟嬴寝宫问礼。问寒嘘暖。又令申包胥和斗辛率水军3千,到边境去迎归昭王。

    话说申包胥求得秦国出师,吴楚联军逼向郢都。后来吴军连败两阵之后,国内夫概生变,使吴王内外交困,双方经过议和之后吴军撤退回国。楚昭王先是随军到了襄阳,后来子西担心战局难测,还是先把昭王送回到了随国暂作等待。

    昭王便日日打探国内的消息,这日哨马来报:“大王。吴军已退,申包胥大人正在边境迎候君王还国!”

    昭王大喜,便入城去亲自拜访随侯,准备辞归。

    两君相见,昭王拱手道:“吾国已复。多谢贤君不弃,使我君臣能够栖身保命,楚国能有今日,皆托贤君所赐!”

    随侯还礼,为昭王贺道:“恭贺贤君!塞翁失马焉知祸福?虽然楚国有今日之难,但有明君贤臣,必然可以东山再起,再图大业!”

    昭王深感随侯冒着吴国兴师问罪的危险收留了自己,在那种险恶的条件下,能够机智地保全楚国君臣,实在是恩重如山。

    昭王便对随侯盟誓道:“吾楚国之后,楚、随两国从此结为兄弟之国,世为友好,永不侵伐!”

    随君此次押中了宝,没有倒向吴国阵营,不象唐国和蔡国,在大国之间,一不小心没站好队,就可能有灭国之祸。随侯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见昭王如此感恩,便也是惺惺相惜,亲自把昭王送出城来,见昭王登船而去,才自回宫。

    昭王和公主季芈登舟顺流而下,日夜赶路。

    到了楚、随边境,申包胥和古辛早在境上等候,接住昭王。君臣一行立即乘坐战船,继续顺江而下。

    申包胥便向昭王汇报了秦楚联军和吴军在郢都对阵的详细战报,并把楚国和吴国议和的条款向楚王一一述明,并说以子西做主封熊胜之事。

    昭王也没什么言语,当时自己身处随国,与郢都相隔千里,子西作为楚国的最高统帅,在外自有定夺之权。

    昭王也向申包胥打听了一阵郢都内的情况,闪烁其词地问了一些关于母后孟嬴的信息。

    不过两日,昭王一行便到了云中境内。

    这日,船行云梦,昭王坐于船头,公主季芈在侧,此时已是日暮时分,残阳如血。江水两岸的群山在江面上投下浓黑的暗影,猿声偶啼,轻舟泛江。

    昭王站起身来,扶着船舷上的木栏,望着江水滔滔,心里感慨万端。想着刚刚奔逃时的狼狈苦状,依然历历在目,禁不住长叹一声道:

    “岁月空转,但往事历历。我们当初逃奔路过此江之时,爱妹可否记得,连贼寇也视寡人如无物。如果不是王孙由于为寡人挡住了贼首一戈,钟建护住爱妹,后果真是难以想象。”

    季芈默然良久,白皙的脸上泛起一丝金黄,那是落阳照在江面上的反光,让季芈看起来更加妩媚迷人。

    半晌,季芈也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王兄可曾想过,我们兄妹逃出郢都之后,母后可是如何?”

    昭王听此一言,于是垂头良久,望着大江东去,心里却五味杂陈。是的,当初匆忙奔逃,置母后孟嬴不顾,这是昭王心中永远的痛,那是自己深感愧疚的伤口。而母后在郢都境况如何,更是牵动着这两个年轻人的神经。

    “如果母后在郢都有个三长两短,都是为兄之罪。但是信使送来子西之信,说是母后仍然居住在原来的寝宫,好像没受到什么伤害。”昭王道。

    此时季芈年已十五,遭遇此次大难,随着昭王一路逃亡,看见了真实的民间疾苦、经历了惨痛的人世沧桑,也是感触良多,对昭王道:

    “父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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