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道:“秦卫霜的母亲病危,本座曾好心告诉她若有‘九转还魂丹’还能续命,可惜这抹药特殊,目前暂无人练出。可她偏偏不信,又知道百年轩辕里有炼丹师后,你觉得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她想干什么?”殷岩泉闻言猛地转身追问。
苏琚岚拍着手笑道:“你不是不干了吗?怎么还不走?”
殷岩泉握拳盯着苏琚岚,吊人胃口却还要故弄玄虚,狠,这苏琚岚实在是太狠了!他咬牙艰难,几乎是磨牙道:“老、夫、不、走、了,你、把、话、说、清、楚!”
苏琚岚凉凉道:“刚才毁约了,如今又许诺不走,殷岩泉,你为老不尊言而无信,让本座怎么信你?”
殷岩泉这回暴跳如雷了:“我说不走就不走,你说不说?你不说我就把这里给拆了!”
苏琚岚微笑。
已走到门口的殷岩泉感觉肃杀的风从耳边呼啸而去,不少嫩叶难敌狂风被风卷在尘灰中不由自主地打转着。面如如此异常沉静的小女娃,阅历人生大半的殷岩泉莫名涌起一股羞愧感,只是这股羞愧感又被他狠狠摇散。
“估计秦卫霜还不至于对你那意中人做出什么事,”苏琚岚凛然转眸,从殷岩泉身边走过,端正神色,刹那间威风凛凛道:“但有些事,也不是本座猜就能猜中的。炼丹师虽然是珍罕的职业,但没有配方也就失去价值。殷岩泉,你搞清楚,你们与本座是互赢互利的关系,本座将你们好生供养着,但要是再不知所谓得寸进尺,就别怪本座仁至义尽。”
苏琚岚往前走去,两管宽袖随着疾风狂摆,连连作响。不过,回房歇息的刹那,她抬头望了一眼头顶铅云密布意欲压城的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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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翌日清晨开始,盗迤城里开始下起雨,尽管雨势纷扰得很,但围观押解囚犯的马车两边巷道,依旧站满撑伞围观的众人。十几辆囚车陆续往前行,只听见秦怜儿歇斯底里的求饶声,其他人则面如死灰地坐着,默然承受百姓投掷过来的腐烂瓜果。
百姓们纷纷怒骂,不少是因了轩辕考核下药之事。
苏王府外跪着不少求情的人,都是南宫家、秦家、以及众多昨夜落井下石的人。苏王上朝去,苏飞玉跟苏西梁也在学院,整个苏府当前能做主的也仅剩苏琚岚一人。
这些人便哭喊着要冲进来,容厝命人拦下后,可那哭喊声跟求情声,依旧尖锐地传到迎客厅中。
苏琚岚静静坐着,能陪着她的也只剩下邵乐了。
邵乐听着那些凄厉的哭喊声,心有不忍。
容厝进厅来伺候,苏琚岚道:“下旨要摘去他们亲人脑袋的是君上,跑这来做什么?”
容厝恭敬道:“君上如今怒不可歇,谁求情便是死罪。估计他们还想留着命,便冲四小姐来,希望四小姐出面求情。”
苏琚岚的声音淡淡却有些狠辣之意:“让我进宫求情,就不怕本座被君上治罪?这种人只将自己的命当回事,别人的命就该是草芥?那本座可得好好学学,免得因为哪天心善给自己酿成大祸。容管家,去,这雨下得这么大,他们想跪想闹,就随他们去,若有人闯入王府,该打该罚就按咱府里的规矩行事。”
“老奴知道。”容厝拢手答道,然后回到正门继续盯梢。苏琚岚继续平静地逗弄怀里的小苏打,听见当真有人翻墙进府被棍罚的声音,她露出一个漠然的笑容。
可没多久,容厝又回来禀告:“轩辕学院派人送来四套学服,两套是四小姐,两套是邵小主。”
苏琚岚道:“管家,邵乐的留下,我的全退回去。”
邵乐听了忙道:“既然琚岚不要,那我的也不要。”
“那好,无需任何理由,全都退回去。”
容厝又要离去,苏琚岚喊住他,加了句话:“天寒雨大,倘若今日还有人要见我,就说我没空。”
容厝点头,没有多问什么。他明白从前是人为刀俎,她为鱼肉,今时今日她想换一换,自是正常不过。
苏琚岚遥望全院大门的方向,起身道:“邵乐,我无聊,回房睡觉去。”
邵乐本蓄了笑意跟她说话,待得她起身,神色便黯沉下来:“可你才刚刚起床呀……”
苏琚岚微笑:“那不如我们从后门出去走走,逛一逛,如何?”
即使外面下雨颇为扫兴,邵乐仍哗啦站起应了一声“好”。于是两人特地换了双雨靴,各自撑伞从冷清稀人的后院离开苏王府。
不过就连后门都有人守株待兔。秦卫霜依旧穿着黑色短装,可门外雨势磅礴,她却衣发全干地站着,向来等候依旧。她唤道:“郡主。”
苏琚岚顾盼间微笑道:“怎么?突然改变主意,想为秦怜儿求情?”
秦卫霜摇头道:“不,只是想亲自告诉郡主一声,我已收下学服。”
苏琚岚点头道:“我能猜到,你想进轩辕学院找到那名炼丹师,炼出‘九转还魂丹’?”
秦卫霜道:“只要有一丝希望,我就绝不放弃。郡主对我有恩,卫霜本应相报,但当前形势所迫,日后定当加倍偿还。”
苏琚岚眉心微动。秦卫霜便告辞。
苏琚岚看着她单薄的身影,毫无任何遮蔽就闯入雨幕中,低声暗忖:秦卫霜,你也知道你唯一的弱点,就是你这位固执愚钝的娘亲吧?
当囚车押解到法场时,苏琚岚跟邵乐撑着伞站在人群中,远远观看。被押解到邢台上的人,此刻全都哭得没力气喊了。秦奎夫妇被侍卫拦在法场外,秦夫人已经哭得不成人形了,即便两人有婢女撑伞,依旧挣扎着浑身被水打湿透。秦夫人捶着心口哭喊道:“怜儿,我的怜儿,老爷,你快救救我们家可怜的怜儿吧。”
“爹,娘,我不想死呀,救救我。”秦怜儿趴倒在地上哭着要爬出邢台,可惜又立即被人拽住脚拖回去。
南宫雪摔坐在地上,凌乱的湿发贴在脸庞,血色全无。她望着秦怜儿,冷冷道:“别挣扎了,没有人会来救我们的。”
秦怜儿却爬过去死死揪住南宫雪的头发,竭尽全力骂道:“都是你,都是你害我变成这样!你想做正妃,你想害苏琚岚,关我什么事,为什么要拖我下水?”
南宫雪头皮都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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