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沈悦的脸上已无完好的皮肤,脸肿的跟猪一样大,青一块紫一块,衣服都已经凌乱了,远远一看,与刚才美丽娇艳的样子截然不同。
娘……娘亲……沈悦努力张着眼睛,跌跌撞撞地跌入娘亲的怀里。她也不管这是什么场合了,现在的她,只想躲进娘亲的怀抱。
众夫人哗然,议论纷纷,不知沈悦出了什么事。
沈夫人无法再待下去,叫了自家的仆役,急匆匆地跑回沈府。
娘……!!!刚回到沈府,沈悦哇一声,号啕痛哭,惊天动地。沈夫人心中既是心疼又是焦急。
你倒是说你怎么了?沈夫人看着沈悦使劲地哭,半天也不说一句话,心中不禁焦急,也闹不懂她怎么了。
沈悦呜呜咽咽地哭泣,也不说话,两条泪痕花了妆容。
你快说啊。你今日怎么被人揍成这样。谁敢揍你,娘亲给你出气!沈夫人劝道。
沈悦终于停止了哭泣,把上午的事一股脑地全盘端出,唯独省略了关于百里萧那一段。沈夫人听完,不禁又气又恼,道:
你怎么会一个人跑出去。那种地方,你竟然敢去。你可真是丢死人了!沈夫人见沈悦红肿丑陋的脸,心里暗恨。
真是生了个扫把星。没了百里府的婚事,还出了这么大的丑,老爷回来不定怎样说道。
娘亲,快帮我报仇啊!
沈夫人咬牙道:报仇?报什么仇?难道要让全城人都知道这样的丑事么!不过一个小贩,无名无姓,现在去找,估计早已经出了昷曲,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你倒是说的轻巧!
没心思再听沈悦这里哭哭啼啼,沈夫人叫旁边的婢女把沈悦扶进房间。她一人找了点辣椒粉,在老爷房间门口候着。
等她情绪酝酿地差不多,她一狠心,往眼睛里抹辣椒粉。强烈的刺激下,她的眼泪止不住地留下来,她哭喊道:
老爷!老爷……啊!边哭边跑,来到老爷的房间。沈大人正在思考事情。冷不丁地听到沈夫人好似女鬼般嚎叫。心中顿时一紧。门一开,沈夫人哭倒在沈大人的脚下。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有话好说。沈老爷看到一脸凄惨地沈夫人,怜爱之心顿起。爱意地扶起沈夫人。沈夫人微垂着眼帘,一滴泪珠挂在眼睫毛上,朱唇微张,有声胜似无声。沈老爷感觉自己的喉咙有点干。
老爷,悦儿闯祸了。沈夫人终于小心地说出来。
沈大人呼了一口气,笑着问道:怎么,悦儿有打人了?又摔东西了?
沈夫人犹豫了半天,终于全盘托出。
沈大人不听则罢,一听。顿时那口也不干了。气蹭蹭蹭地上来。
龟孙子的。我的好女儿啊!我的好女儿啊!沈大人险些气晕过去,众人连忙相扶,沈大人顾不得那么多,跑到沈悦的院子,踢开门。对着沈悦的脸蛋就是一巴掌。
沈悦正咒骂,冷不丁见房门被开,自家爹爹给了她一巴掌,顿时懵了。
沈悦啊,沈悦。我养你这么多年容易么。你怎么能出这样丢人脸皮的事!祖宗三代的脸面都被你丢的精光。百里府的婚事不成就算了,林家的婚事,你等着吧。你让爹爹如何给三皇子那里交代!
沈悦吓得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沈大人恨铁不成钢,看着眼前一事无成的女儿,跺了跺脚,转身走了。
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放她出去,知道么!沈大人丢下这句话,再也不进此院。沈悦跌坐在地上,一片茫然。
第二天,林家的人带着当时的聘礼过来退亲。无论沈大人和沈夫人百般辩解,林家的态度很坚决。这亲事,算是告吹了。
全昷曲的人都知道,沈家嫡女在迎春节斗鸡被打,导致退亲。沈悦的事,成为茶馆酒楼热门的话题。
主子,事情都顺利发展。扈叔看着账本,道。苏莞躺在花园的摇椅上,半眯着眼享受着阳光。扈叔说完,见久久无人答应,抬头一看,看到一幅慵懒美人图。
主子……这次,会不会有点狠?
苏莞睁大眼睛,转过头,笑着问道:为何?
那毕竟是一个女子的清誉,如此毁之,我心不安。扈叔犹豫地说道。
扈叔,沈夫人毁了我的姐姐,我毁她的女儿,这便是一报还一报。苏莞从怀中抽出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麝香,附子,红花,桃仁,牛膝……这些,是紫晴找出来的当时海夫人安胎药药渣的东西。在生产的前一天,紫晴扶着海夫人在海大人门外听到了事实。
对了,扈叔,紫晴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已经让她去照顾海夫人的儿子了。
苏莞全身被阳光照的热烘烘的,暖和地不得了,她舒服地扭着身子,看到一旁愁郁的扈叔。
扈叔,你可知,那沈悦对我做了什么?
扈叔摇摇头。
当年,我还是贱民的时候,她一个马鞭,让我差点死在深山中,狼的嘴巴下。当时,我拼着命,只求一丝活的希望。扈叔,你说,这仇难道我该不报么?
可是,主公,这毕竟是女子的清誉……在华国人的眼里,清誉比一个人的性命更加重要。
我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为了清誉活着。如果当初,他们只是陷害姐姐离开海府,我不会这样做的。当了这么多年的贱民,清誉这种东西,能有什么用?只要姐姐活着,我不会恨他们。我只希望我爱的人能陪在我的身边。他们,千不该万不该害死姐姐。苏莞说着,想起姐姐对她多方的照顾,一阵感伤。
沈悦已经在屋子里带了十多天,从最开始的砸碗,绝食。到最后空洞的绝望。当她看到沈夫人进来的时候,她感觉整个人似乎都恢复了活力。
娘亲,带我出去吧。我再也不会犯错了……娘亲……沈悦抱着沈夫人的小腿,哭道。沈夫人也擦着眼泪,看着眼前憔悴的女儿。母女俩抱头痛哭。
哭罢多时,沈夫人才想起来意,整理了下心情。狠心说道:
悦儿。爹爹给你又定了一个亲事。
又定了一个亲事?娘亲,是不是百里公子?是不是!沈悦狂喜。
你还想着什么百里公子。你家爹爹已经定了,是兆水的一个富商。沈夫人憔悴地说道。沈悦只觉得自己手的温度一点点退去,冷得她打颤。
不会的……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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