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人这才反应过来,几个人连忙把苏莞拽住。海大人气的吼道:你到底要干什么?!夫人还没安顿,就要起乱子了么!
苏莞哈哈大笑,指着海大人,眼神里是绝望,是悲哀。众人似怪物般订着她,好多人都同情的认为她受不了刺激,疯了。
这狗屁的世道……你们这群良心被狗啃了的家伙!禽兽不如!你们等着吧,海夫人的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苏莞疯狂地大吼,还要往前冲,众人连忙把她拽住。海大人的眼神闪烁不定,有点躲闪,明显是心虚了,但随即便恢复义正言辞的样子。
来人,快把这个疯女人丢出海府!海大人一声令下,几个粗壮的仆役抓起苏莞的胳膊,将她带走。苏莞一路哭一路笑,真跟那失了魂的女人一样,引来路过的婢女和下人纷纷侧目。
姐姐不会放过你们的,绝对不会的……不会的……苏莞似乎已然崩溃,嘴里只是毫无目的地重复,惨白的脸上是早已经干涸的泪痕,嘴唇毫无血色。
几人把她脱出门口,然后丢下她,随手把海府的门一关。冰冷的朱漆大门是生人和死人的界限,是善与恶的分水岭。
天空乌云密布,黑压压的笼罩着整个?j曲。雷声滚滚,好似那濒临生死时的呐喊和无力。一滴雨珠滴在苏莞的手上,她抬起手来,舔了舔,第二珠滴在苏莞的肩头,随后逐渐增多,浸湿了苏莞轻薄的衣服。
倾盆的大雨,狂吼着冲击脆弱的?j曲,昭示着雨季的来临,城镇在摇曳的夹缝中求取生存,每一步,都那么小心,那么辛苦。
苏莞觉得自己好似身处浑浊之中,呼吸之间,恍惚之间,都是朦胧一片,甚至连近处的砖瓦都是那么模糊,那么遥远。她的背被雨水打的生疼,但她却那么的享受,甚至再大的雨,再疼的痛感,她都渴望。好像如此,便能发泄心中的怨恨和不甘。
突然,她的天空没有了雨。
她抬头一看,原来福清撑着伞,正担心地看着她。
你怎么了?福清问道。只是,声音夹杂在雨水中,让人听不清楚。
她抬头,苍白的脸上布满了疑惑,呆呆地看着一脸关切的福清,温和的脸上布满担忧,似乎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干净地就像那天空中,朵朵的白云。
她忽然又笑了,只是不如之前那么疯狂,只是静静的,却又疼入骨髓的笑容,让福清心中一紧。
我想喝酒。苏莞突然说道。福清定定地看着她,过了好久,才点了点头。扶起她的身子,一步一步带她走。
苏莞毫不在意地靠在福清的身上,目光坚定却带着迷茫,看着前方烟雨朦胧的?j曲,一阵恍然,又一阵懵懂。
福清带着她来到一家普通的小酒馆,跟老板点了点头,老板似乎早已认识他,把他们引到一个专用舒适的房间,上了几盘花生瓜子。
客官想点些什么?老板问苏莞。
酒,我要酒……把最烈最好的酒,统统都给本姑奶奶端上来。苏莞拍拍桌子,豪气地说道。
福清一阵好笑,对着老板眨了眨眼睛,老板自然会意,对苏莞笑了笑,点头,出去了。
不一会儿,几壶酒上来了。酒罐一打开,满屋子都是浓浓的酒香。
苏莞打开一个酒罐,倒到自己的杯子中,猛得灌了一杯。还是没喝过酒的人,一下子便呛到了,脸涨的通红,咳嗽。福清连忙过来,拍着她的背。
好不容易好受了一些,苏莞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别喝了,你根本不会喝。
苏莞盯着酒杯,苦笑道:是啊,我什么都不会。空有医术,却连自己的亲人都就不活。我什么都做不了,也什么都不会,哈哈……到了最后,她不禁悲哀地流下了眼泪。不顾福清的劝阻,又喝了一大杯。
人家都说,酒啊,最能消愁。今天,我倒要看看,它到底能不能消愁……说罢,她便这样,一杯一杯灌自己,福清如何劝都不行。
福清让老板上的,原是最普通的梨花酿,一般人喝一大桶,都不会醉倒。可是,苏莞毕竟是没有喝过酒的女子,半桶还没下肚,就已经微醉。
福清……你说,这夫妻到底是什么?苏莞睁着朦胧的双眼,笑呵呵地问她。福清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望着苏莞。
苏莞见福清不回答,自己接口,讽刺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哈哈……这真是……狗屁!
你醉了。福清平静地说道。看到福清平静的样子,苏莞心中突然好恨,她情绪一激动,抱着福清的胳膊,哭着砸着他的手臂,喊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平静?!你到底有没有心?今日我姐姐的死,有没有你的参与?你们海府的人,没一个好东西!你们还我的姐姐……苏莞低声哭泣。
过了好久,她抬首一看,发现福清的脸色苍白,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她低头一看,吓了一大跳,刚刚她发泄愤怒,用手把福清右臂的弄出了血来了。
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我不是有心的……苏莞手足无措地跪坐在那里。
福清脸色虽然苍白,但面目平静,突然轻笑道:没事,这伤几天前就有的。你说的对,我是没有心的人。他忽然站起来,走到门口,便要离去。
身后突然被人抱住,他一愣,回身一看,原是苏莞。
请你不要走。拜托了。今晚,请你不要走。我已经不知道我可以信任谁。请你留下来,陪我,就今晚。我好孤独。
福清看着眼前脆弱的苏莞,心中一阵疼惜。当初她在战场,在死牢,在水牢,都是那么坚强的女孩,今日,却崩溃的不成人形。他叹了口气,原本今晚要执行的计划,只好延迟。
他点了点头,回到屋中,陪着苏莞继续喝酒。
一个月后,海夫人的七七四十九天还没过,海府又吹锣打鼓,迎接喜事。原来,海大人要把做妾的二夫人扶正。所有人都喜笑颜开,各种问候礼品源源不断,海大人都乐开了花。没有人记得过去,没有人记得死不瞑目的海夫人。
都一个月了,怎么还没找见她?百里萧焦急地问风霖。
不知道。自从海夫人去世,苏莞就好似凭空消失了一样。风霖也无奈地说道。
找的地方都找过了吗?
找了啊。百花楼,别院,甚至海府,都翻了底朝天。我说,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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