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桌上的十一人,望着贾南风,表情意味不明。
贾南风看着对面十一双扑朔迷离的眼睛,瞬间凌乱了。
老天爷总是喜欢开玩笑,兜兜转转了一圈,却是把最不想碰面的人全部放在了一起。
值此元宵佳节,俊男美女齐聚一堂,本该是热热闹闹、有说有笑的一桌,此时此刻却是沉默的可怕,人人心中都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谁都不敢先开口来,生怕自己的小秘密被他人给窥穿了。
司马囧在想着怎么单独和司马衷说说话。
司马衷在念着怎么寻个机会和卫瑾独处。
卫瑾在想着怎么才能支开众人帮到杨容姬。
杨容姬心中万分恐慌,生怕旁人看出她和潘岳私会来。
潘岳心中焦急万分,想着怎么才能和杨容姬暗度佳节。
他看了看卫玠。卫玠看了看孟观,孟观看了看程据。
李秀看到司马囧的时候小脸通红,看到随后来的贾南风时,小脸又白了。
羊献容心中暗自得意,今日自己这一番布局总算是没白忙乎,剩下的便是怎么支开众人寻个和司马轨独处的机会了。
司马轨看着这一大桌子的人,有些头痛,眼下的权宜之计,便是避开这一众人,自己的计划方可有机会实施。
众人心中虽各有计量,可是目标却是一致的,便是各自分开来行动。至于谁先开这个口?人人都在等,等着第一个忍不住,开口提出的人。眼下众人的心思是极怪的,他们迫不及待的想要分开行动,却又万分隐忍不愿自己先提出来,人人都在较这劲儿,和其余十一人,也和自己。人人都在翘首企盼这一个开口的人。
沉默的气氛太过压抑,总得有人开口说话不是?贾南风向来愿意牺牲小我,成全大家。看来只好自己来打破沉默了,贾南风本着一种伟大的牺牲精神,率先开了口。
可以开始点菜了吗?这是贾南风绞尽脑汁想出的缓解气氛的的方式。
……众人无言。
人人都在心中暗自悔恨,怎么就忘了还有贾南风这么一尊大神也在饭桌上呢?她别的不行,搞破坏却是一流的。依着她的性子,这一顿饭要是由着她吃,怕是要吃到灯灭人散了,众人心中自是不依她的。
依我看,这饭……潘岳率先开口了,他可不想等着贾南风在此大吃大喝。
一定要吃!先来南风鸭一只。要是旁人开口,贾南风或许还会迁就一些,可这话是潘岳说出来,依着二人平日里死磕到底的性子,贾南风自是半分让不得他的。
好嘞!小二也是个机灵的,闻声立刻站在了一旁候着。
我们都是吃了才来的。这饭……杨容姬红着脸,声音小小的说道。
浅尝辄止!不碍事!不碍事!小二,南风鸭,记好喽!贾南风肚子饿得咕咕叫,她现在哪里听得进别人说什么。
好嘞!小二应道。
既然容姬吃过了,不如……卫瑾自然是要帮自己好友一把。
可是没有吃过南风鸭啊!你不知道,这南风鸭简直是这南风楼的一绝!外焦里嫩,皮薄肉嫩……小二,南风鸭,南风鸭……贾南风边说边吸着口水,喉咙里还不忘发出咕嘟咕嘟两声。
好嘞!小二应道。
如此佳节,还是……司马衷见卫瑾有心离开,自是愿意开口帮上一句的。
如此佳节,还是要吃南风鸭才好!人生三大极乐,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佳节南风鸭。小二,南风鸭,不容错过!
好嘞!小二应道。
佳节南风鸭虽好,却也还是顺了个人的心思才更好,既然有人不想吃,不如……司马囧看见司马衷也想离开,于是急急应了这句话,心中打算着,先和司马衷出去说几句话,回来再与她一道吃这南风鸭。可谁知,这话他只说了一半,便被贾南风打断了。
囧爷!今日这南风鸭我是吃定了!小二,南风鸭!贾南风拍桌吼了一句。她哪里省得司马囧的心思,只当是司马囧还在恼她,故意和她作对哩!
好嘞!小二应道。
贾南风,你何苦这般咄咄逼人!李秀看见贾南风这般对司马囧,一时间气不过,也恼了起来,和贾南风叫起了板!
贾南风冷笑一声,哂笑道:我不过是想吃一只南风鸭而已,难道还碍着各位什么事了?小二,南风鸭,妥妥的给我端上来!
好嘞!小二应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贾南风这句难道还碍着各位什么事了?不过是一句气话,可是众人听在耳里,心尖上却是被扎了一下,人人都有种被人戳中了心思的痛感。
不过是一只南风鸭而已,何必闹成这般,小二,快来一只!程据看情况不好,赶快开口打圆场。
好嘞!小二应道。
她想吃便由着她吃罢。小二,快去上!孟观也赶快帮着打圆场,本来今日就是两位皇子出了宫,若是出了什么岔子,自是不好交代的。
好嘞!小二道。
长姐半下午才起来,至这个时辰了,还未得吃东西,所以急着要吃南风鸭……贾午语气颇是幽怨的说着,听起来真真是心疼这个长姐的,可你若是细打量,不难发现这个鬼丫头边说话,眼珠子边滴溜溜的转着,这是贾午每次扯幌子的习惯性动作,此时,怕是这个鬼丫头化身馋虫子了,她自己也想吃这南风鸭想得紧。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小二,快将南风鸭端上来!卫玠赶紧催促道。他边嘱咐小二,边递给潘岳一记眼神。潘岳看了心领神会,他心中也是清楚的,贾南风还真是个祖宗,只能哄着,不能硬碰硬。
好嘞!小二应道。
此时心思最重的当属司马轨了,他在反复咀嚼着贾南风那句难道还碍着各位什么事了?。司马轨与贾南风接触不多,在有限的几次接触中,他发现这贾南风看似行事疯疯癫癫,可是心中却是个明白人。每次遇事,都能化险为夷,能到这真是运气太好的缘故?难道仅仅是因为有人刻意护着?也许,是有人故意导的戏呢?
聪明人都有一个毛病,就是喜欢想太多,这样一想,就把本来简单的事情想的越来越复杂了。司马轨的心思越飘越远,由贾南风想到了贾充,由贾充想到了自己筹谋已久的计划,越想越多,想到后来,已是冷汗涔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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