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丛云是爱惜人才,尹夏源却接受不了,听闻要停职一周,急着就想再恳请通融。
“不用再说了,已经够仁至义尽了,回头来这拆了绷带,把票据拿回来去财务室报销,算工伤!”
关丛云不容分说,又看看陈明远,动了动嘴唇,似乎也没力气再训了,“至于你,行事鲁莽了些,但功过相抵,就不追究了,下次多顾及些自己的小命。”
陈明远赶紧应允下来,实则气定神闲,经过了这次的波折,自己无疑已经被关丛云牢牢‘记’上了!
批斗大会结束后,大家都是困倦无比,尤其是关大台长,海喝了一通酒,又被陈明远晃悠得呕吐不止,最后又在半山腰上担惊受怕了许久,耗尽仅存的力气训完几个人后,二话不说,先交代老梁送陈明远两人回去,然后就让老王开车载着他奔驰而去。
一路上,几人都没说话,尹夏源报出住址后,就一直低垂着螓首,显得无精打采。
陈明远看在眼里,心觉得奇怪,只不过停职了一周,又没挨处分,何必这么闷闷不乐呢?
只不过两人的关系不算亲近,他也不方便在此时多说什么,而且在这时候,劝慰得再多也是毫无作用。
“梁师傅,麻烦在前面那栋楼前面停一下。”
尹夏源抬手指了指那栋略显残旧的楼房,待车子挺稳后,转过头道:“你们不用送了,我家就在一楼,几步路而已。”
说完,不等陈明远回应,她挥挥手,立刻拉开车门下去了,一瘸一拐地缓步走到楼梯口的公寓门前,按响了门铃。
透过车窗,陈明远看到房门开启后,走出来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和尹夏源有几分神似,大概就是她的母亲了。
“这里我记得好像是市里农机厂分配给职工的福利房,有些年头了。”
老梁念念有词,“没想到尹主持的家人还是国企职工,不过,最近听说农机厂都已经倒了……”
眼看着尹夏源在母亲的搀扶下走进屋里,陈明远微微皱眉,又看看这栋不比有线台职工宿舍好多少的老旧楼房,呈现若有所思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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