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上好日子了!”韩煜祺听得有些眼圈红红的说。
“殿下不知,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当年被左相府退婚已是对父亲的一个打击,又操劳了半生,在今年我进京赴考时,终于生病了,却又瞒着我说没什么大碍,我也是愚鲁,竟然信了,在今年考试结束后,回家才惊闻他过世的噩耗……”
她哽咽的有些说不下去,似觉得自己有些失态,慌忙抹了把面上的泪,赶紧站起身,垂下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因皇子殿下是秀的恩人,秀此生于世上再无一个亲人,今日一见殿下,顿觉亲切感倍生,所以有些失态,还望殿下恕罪!”
“状元是性情中人,我怎会怪罪。”林烨浅笑。
“殿下宽宏大量,秀感激不尽,时间不早了,礼部侍郎那边吩咐秀今日要过去一趟,不便久留了,秀告退。”
“状元好走。”
秦秀谦卑的离去后,林烨坐在檀木椅子上就陷入了深思。
“真没看出来,这个秦秀竟是个如此孝顺的人呢!”韩煜祺揉了下酸涩的眼睛,叹道。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既然她父亲如此含辛茹苦的将她抚养成人,她却会在大街上寻死觅活,如果那日不是我们将碰了柱的她送到医馆抢救,又念在她身无分文着实可怜,便周济了她些银两,否则她早就不知道躺在帝都的哪个角落里腐烂生虫了。”
“啊……烨哥哥说的对啊,唉,你这么一说,我细想想,和她今日的举动一对比……觉得挺怪异的。”韩煜祺皱眉。
“是啊,”林烨冷笑:“老人们常说,一个人贵在精明,但若是让别人看出这个人是在耍聪明,那就不叫聪明,而是愚蠢了,这样的人,以后不是一飞冲天荣华富贵,就是……哼。”
“烨哥哥是想说她有可能聪明反被聪明误,以后会一蹶不振一败涂地?”
“煜祺果然越来越聪明了。”他赞许道。
“那当然,我还看得出,她是不会这么甘心宽恕皇甫谚的!”韩煜祺得到夸奖,得意道。
“那是自然,我,拭目以待。”林烨说罢,冷冷一笑,狭长的眸内冷意更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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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秀面无表情的走在街道上,身后的随从战战兢兢的跟随其后,在进入一条僻静的小巷中后,正准备穿过前面的围墙步入拐角,突然听到正前方一声极为尖锐的“卖馒头啦”的叫喊,将正在沉思中的她吓了一大跳。
从拐角处刚喊了一声的年轻小贩看到她后,又极快的打量了她的一身装扮后,有些胆怯的说不出话来了。
过了一会儿,小贩战战兢兢的从挽着的篮子里拿出一个馒头,小心翼翼的递到她面前:“大人……要买馒头吗?”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吓本状元,来人啊,拿刀来,给我剁了他一只手!”说的迟那时快,只见她“唰”的一声自身后的侍从身上抽出宝刀,“噌”的一下将小贩手中的馒头割为两半。
小贩吓得当场瘫坐在地。
她却哈哈一笑:“你吓了本大人一跳,本大人就吓你一跳!”
她将宝刀收起,掷了个银锭在小贩身上,喝道:“馒头我全买了!”
小贩这才惊醒,唯唯诺诺的弯腰谢罪,拾起了银锭扔下馒头篮子,就一溜烟的走了。
她却再也止不住笑,脑海中却有个声音清晰的响起:“不管你是人才或者庸才,是否家道中落,又或者荣华富贵,我都不在乎,因为,我从来就没觉得以后会和你成亲!”
她的笑容突然间变的苦涩,眼圈快速的红了起来,却没有半滴泪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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