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潇用完了寿司后就离去了,离开前若有所思的看了齐若安一眼,朝他一笑后带着随从就走了,楚盈在她身后,将她这深思的一眼,观望的清清楚楚。
院子上方夜空幽深宁静,点点繁星间,一弯月牙淡淡衬在其中,她立在窗前,看了眼身后坐在桌旁,拿着笔正在为每日家用支出算账的大哥。
他一直都是省吃俭用的,简直是一个铜子一个铜子的从菜篮子里抠出来省,为她维持好这个家,她心下惭愧,不晓得和大哥说了同林烨的事后,他会不会难过的再也不要理她。
还是不要告诉他好了……她发誓以后一定要对他千好万好,即使日后又有了其他的变动,他永远在她心中都是独一无二的。
她再度看向窗外,看到齐若安的房间烛影闪烁,他纤细的身影投在纸糊的窗棂上,显得单薄而孤单。
她想了想,走到门口推开房门,便朝他的房间走去,她身后的沈枫在她推门而出的一瞬间,抬起头看着她未及合拢的门框,深邃的眸中闪过落寞,也停下了手中的活计。
他一直都没问过什么,他知道她有很多事隐瞒着他,他却不敢问,怕问了后,这种平静的生活就会被打破;
究竟什么时候他与她的距离越来越远了呢?他是这么努力的想要追赶她的步伐,想拉住她的手,在她失意难过时给她一个宽慰的笑,坚实的肩膀,她却似乎越来越不需要他了。
她渐渐的变了,曾几何时那明媚如春阳的笑容,染上了忧虑,带上了沉思;明亮清澈的眼睛,也慢慢的变成幽深的古井,他恐慌,因为他再也看不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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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盈走到齐若安的房门前,准备伸手敲门,却在手即将要碰到木门的一瞬,却突然迟疑了。
心突然间乱了起来,想到女皇在此用晚餐时,她的女官曾将她叫至一旁,说了一些奇怪的话:
“我们主子是陛下,她如果喜欢什么,做下人的要是一眼可以看明白的话,那就不要等主子发话,自己主动奉上,倒显得机灵麻利了,因为她是陛下啊,这天底下的物啊……人啊,可不都是她的么。”
她听完后心中也能隐隐约约的猜到些什么,只是……她要把自己心中所想告诉他么?
正在迟疑间,门却突然拉开,齐若安温婉的面容出现在她眼前,唇角挂着笑,轻问道:“看你在门口站了有一会儿,怎么不进来呢?有什么话要和我说么?”
“啊,那个,我是来谢谢你的,谢谢你做了那么好吃的寿司,让我再次讨了大老板欢心。”她被他突然开门吓了一跳,赶忙笑道,想了想,又说:“是有点事情,不过不重要,你要是困了话以后再说也成。”
“我不困,既然有事要讲就快进来吧。”他笑了下,清亮的眼中含了别样的神采,侧过身子,示意她进去。
她咬了咬牙,把心一横,走了进去,听到身后关门声吱呀呀响起,她心中顿时又感紧张起来。
她视线无意间扫向桌面,看到上面一件素色的衣物破了个小口子,貌似他刚才正在缝补衣物,因为针还别在上面。
“安弟,衣服破了就置办新的,何必缝缝补补呢?不过看你针脚挺细密的,这补了一半,竟然看不出这里曾经破口过,你手艺真好。”她拿起衣服,打量上面匀密的针脚,找了个话题,自然的开口。
“只是今日买菜回来时,被两个狂人给扯破了,只是一道裂口,补补还是能穿的,以前小时候姐姐爱玩,每次玩耍后衣服都会破口,她就嚷嚷着要扔,当时父母都忙于做工,我就试着给她缝补,刚开始她喊着不好看,我就想了个方法,在破口处绣上一朵花样遮盖,这样她才肯穿。”
齐若安已经好久没和她单独说过话了,这次她夜间敲门主动找他,他心中喜不自胜,急忙找着话题回复她,且又拿了今日齐若铃交给他缝补的衣物给她看花样,生怕冷了场。
“安弟竟然会绣花?怎么也不给我绣个帕子呢,有这好手艺还掖着藏着。”她心中想着其他的事情,接过瞧了下,随口接道。
他听后脸上飞起一朵红云,神态间有些羞涩,从她手中接过衣物,转身放回箱笼里,心内喜悦,口中却是无比自然道:
“你身边有沈哥,这些针线活,哪里就用得上我了。”
他说罢装作摆弄箱中衣物,实则很紧张很期待的听她回答。
没承想她只淡淡“嗯”了一声,就没了声音,他心头划过一丝失落,刚转身,就又听她说:“今天救你的那位毕姑娘,我那大老板……你怎么看?”
“啊?”他没想到她突然会问这个问题,简单的思索一下,就笑说:“是个好人。”
“没了?”她似乎不满意这个回答。
“嗯,”他赶紧想了下:“由于是个贵族的女子,气质雍容,给人感觉却有些难以接近,想着她们世家女子都是如此吧。”
“但她很有钱,安弟,假如,我说假如就是打个比方,你觉得要是一个大好年华的年轻男子,是喜欢她那样的有钱世家姑娘,还是我这样的平头小老百姓?”她口气故作轻松,坐在凳子上,笑问。
他觉得她应该是在开玩笑,也笑道:“大好年华的男子,第一感觉,应该都会选世家女子吧?”反正他只会选择喜欢的人,不管那人是何等身份。
“……也是,跟了有钱人,这辈子再也不用为生计犯愁,天天锦衣玉食山珍海味的,怎么会想跟了小百姓天天抠菜篮子省钱呢。”
他听罢眉心微微一蹙,心中升起了怪怪的感觉,还没说什么,就又听她接着说:
“安弟,虽然表面上大家看起来,都是我维持着这个家,我帮衬着大家,哦,对了,我们第一次是怎么见面的情景以及后来发生的事情,最近我告诉了你姐姐,呵呵,那个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人却感谢我,说你当初要是没遇见我,早就病死在那个孤宅里了。”
她说话间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轻轻握住了他的手,他心中顿时如擂鼓,双颊发烧,因紧张额间沁出细密的薄汗,她没有看见,仍旧继续说:
“其实我应该感谢你,我当时来到这里,孤苦伶仃的,幸好早早的就遇见你,才没使我饱受风餐露宿,颠沛流离,如果没你收留,或者我现在不知在哪里流浪,又或者早就饿死了,安弟,真的很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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