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盈?真的是你?你你你,怎么弄成这般模样!!!”她将扑在自己怀里的人扶稳,暂时让其倚在门框坐在门槛上,见其身躯摇摇欲坠,那边沈枫已像脱了弦的箭飞奔而来。
“盈盈!你怎么了!”沈枫一把将楚盈揽在怀中,看着她雪白的面庞,鲜血和污泥浑染的衣裤,心中惊恐慌乱,胸口闷痛不已。
“……过会儿再解释,我这个样子太引人注目……赶紧帮我换身衣服……然后,马上离开帝都!先这么办,什么都别问了!”楚盈只觉浑身上下好像被撕裂了般,每说一句话,都疼得打颤,且感觉自己随时随刻都会晕倒,只是事态紧急,她只能强忍。
“可是……”
“沈哥别问了,听楚盈的,她这么说肯定有她的道理,”齐若安见她如此也是心疼的落了泪,满腹疑问却不敢在此刻问起,他心中雪亮,她现在这个样子,一定是出了大事,而且事情肯定没有解决,他擦了下眼角的泪珠,强自镇定的继续说:
“沈哥,你赶快去给楚盈换衣服,姐姐,你也赶紧出去找辆马车,我立即收拾衣物细软,要快!快!”
楚盈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沈枫纵是万般焦虑也是事急从权,不敢多问,抱起她就奔向内室,齐若安也进房打点一切,齐若铃见事情不对,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心态,赶紧出门寻马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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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盈,你发烧了!”众人坐在一辆马车内,沈枫一直抱着楚盈,怕马车的颠簸会碰到她的伤口,因为刚才帮她换衣时,发现她身上除了大面积擦伤,便是双腿处圆形伤口密布,他由于长年在河边打渔,一看便发现是被水蛭咬了,也没敢多问,便匆忙帮她换衣便与众人上了马车,只是马车行驶出了帝都后,他便发现怀中昏昏欲睡的人儿身体慢慢的发热,一直到现在的滚烫。
“盈盈,你被水蛭咬后应该在慌乱中强行将它们拔去的吧?如今那软虫口内的吸盘尽数在你的伤口中,才会导致伤口难以愈合流血不止的!你应该在发现后拍打腿部的皮肤,将它们震落,如今……也是晚了!啊!又出血了!必须用刀将里面的吸盘割除!”他伸手小心翼翼的抚上她烧的通红的面颊,看着她渐渐渗出血液的数道伤口,心内疼痛和担忧相交翻滚。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自己凝血功能出了毛病,止不住血呢……大哥这么一说,我也就放心了……”楚盈虚弱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齐若安打断:
“楚盈,看你这样谁都明白你是个珍爱自己身体的人,如今你这个模样实在不宜长途跋涉,即使你逃过了你没告诉我们的那个危险的事件,但你也定难逃伤口溃烂感染的生命危险!我们现在必须给你寻大夫疗伤,否则再耽误一两天,恐你性命堪忧啊楚盈!”齐若安无比担忧的说。
“楚盈,姐姐我也得说你了,你的伤看起来很严重,而且你只让我们瞎跑,但我们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看你这样肯定是得罪达官贵人被他们追杀了吧!”
“盈盈为人处事小心谨慎,心地又善良,她怎么可能得罪人!”
“沈哥,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是赶紧劝动楚盈,好折返帝都,寻大夫为她疗伤!”
“若安说的对,是我糊涂了……”
楚盈迷迷糊糊间,听到他们乱糟糟的讨论声,心中慢慢的思索着——也是,好不容易在云渺崖底捡了一命,说什么也不可以让伤势严重把命丢路上,尤其是在这医疗技术落后的古代……
可若是回去被帝卿的暗卫发现,她岂非又是死路一条?
好像又回到崖底那个恐怖的迷雾环境中,只是那时双眼被雾气遮挡,看不清前方的道路,如今却是心被迷雾覆盖,未来之路一片渺茫;
奔向未知的逃亡之路,一路风餐露宿,对于伤重的她来说,等待她的绝对是死亡;回到帝都,在繁华闹市中悄悄蛰伏下来,待伤养好后再度离去,才是上上之策。
都说富贵险中求,平安又何尝不是?
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最安全,就好像上学的时候期末考试,大家都期待坐到最后排,可以避开老师的视线作弊抄小抄,孰不知,第一排才是稳稳最安全的地方——老师都瞪圆了眼去注意后面的学生了,前面的只要不是手舞足蹈太过招摇,根本就发现不了。
“好吧……只是不能再回到那间院子了,就在……帝都深处随便找家不起眼的小店,住下来,看大夫吧……”她想,此刻也不能太把自己当根葱,帝卿如果不放心找上门去,发现人去院空,她对他儿子的威胁已除,自己又不是什么江洋大盗般出格的逃犯,应该不会再让他浪费钱财派人寻她了吧……
于是众人又折回帝都,故意在城内七拐八拐后,找到一家朴素到根本没人会注意的客栈,安顿下来,沈枫扶楚盈在床上躺下,她脑袋一挨到枕头便昏睡了过去,众人又是一通手忙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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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烨静静的伫立在雕花的窗棂旁,夏日的阳光穿过紧闭的木窗,缕缕光线投在他绛紫色宽袖长袍上,映的肩头束腰上通碧色的翡翠玉环水润流光微微绕闪,翠玉为簪简单的绾住浓密的鸦发,黑色似绸缎的几缕秀发拂在他苍白的脸颊旁,以往流光溢彩的凤眸此刻冷的仿佛结了冰,此刻正幽幽看向身旁梨木小几上,一个白玉酒壶上。
酒壶此刻浸在耀眼的太阳光芒中,周身透出晶莹剔透的朦胧微光,他如玉的手指执起一旁的白玉酒盏,慢悠悠的送到失了血色的唇边。
此刻闭合的房门被人大力踢开,韩煜祺藕荷色的衣衫上污泥片片,双目红肿,打量了一下林烨,不由得大怒出声:
“烨哥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情逸致在这儿喝酒!我刚跟去了云渺崖,发现除了找不着通往崖底的道路,而且发现即使着人悬着绳子下去,也是根本找不着落脚支力点!”
“哦?为何?”林烨手中酒杯里的酒不易察觉的溢出了一点,声音却是波澜不惊,连扭头看一眼他都没有。
“你还能这般心平气和的问为何!”韩煜祺顿时为之气结,眼睛通红道:“崖底一直雾气腾腾,侍卫每每悬着绳子下去,脚刚一碰到崖壁,壁面便会腐烂碎裂,根本下不去……听说下面是‘地狱炼池’,以前也有人和畜生掉下去,听说连一丝半点的骨头都给煮没了渣,楚盈她恐怕是……”
“我让你派人去楚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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