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府后花园一隅,灰瓦白墙旁翠色荫荫,一株老树垂下一根低矮的枝条,上面勾挂着一个红木雕瑞兽图文的精致鸟笼,笼中有一只鸟喙鲜红周身羽毛似浓墨重染般的鸜鹆,它棕色的小小的眼睛在日光下晶亮如琥珀,此刻在笼中不停的跃来跃去。
楚盈用小铜勺在鸟笼的小小食槽中添些食水,看着它跳来啄食,愈发的感觉心里不平衡。
“你不就是个八哥嘛,可比人的待遇好啊,住着华丽丽的金丝笼,吃着不劳而获的食物,哎哎,真是羡煞旁人啦,嗨,做人真难,还不如当个鸟儿,不关在笼子里时候是自由自在的不受管束,关在笼子里又是锦衣玉食吃饱喝足,怎么样都是幸福的人生啊。”
她不无嫉妒的喃喃自语,想着早上与皇甫谚共处一室,又那啥那啥的……虽然不是那啥那啥,但总归还是属于半吊子的那啥那啥了……
“啊!”她猛地哀嚎出声来,吓得笼中鸟儿直扑棱棱振翅不止。
一想到此,刚刚因帝卿到来,林烨和韩煜祺对自己转移注意力的一点点好心情,又瞬间荡然无存。
完蛋了,刚非礼完林烨,又占了皇甫谚的便宜,这俩大神本来斗法正激烈,被自己这么莫名其妙的一打岔,估计不会互斗了,改为斗她了吧……
自己果然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好好地怎么会摊上这事……
“咳咳。”一声低低的嗽声传来,打断了楚盈魂游天外的懊恼悔恨加自责,闻声望去,只见林烨站在离她不远处的树荫下,修长的手指轻握成拳放置唇边,看来咳嗽便是他发出来的。
他信步踱来,一袭月白色轻纱缎袍,翠竹色的领口旁,墨色的乌发倾泻至肩头两侧,脑后只用了一根天青色的发带自轻束瀑发,翡翠的玉碟腰带上垂挂着一枚晶莹剔透的冰玉,玉佩上黑绒的璎珞在他的行走间丝丝流畅分明,他徐徐向她走进,自这漫天光耀的翠色中,美得让人恍惚,美得让人沉醉,美得宛若画中仙。
她已然看愣了,一方面是愣在美园美景美人,一方面……他怎么还主动向她走过来呢?他不是应该讨厌她的么?
“我身上可有什么不对么?你看的这般入神。”直到他的磁性魅惑的声音响在耳际,楚盈才恍然惊觉,看着他唇角泛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戏谑,心头又不禁升起一团疑惑。
以前在21世纪她上学时,也曾经向心仪的男生表白,那男生拒绝后她以为就没戏了,谁知他还会理她,仍旧与她做朋友,她心中纳闷之际也暗自窃喜,以为他是不讨厌她的,或许她还会有希望;
直到听说也有别的女孩向他表白,他也同样拒绝,但一直以翩翩绅士风度继续笼着那些表白女的心,桃花遍学校,一面与女朋友出双入对,一面继续与其他的女生若即若离的搞暧昧,她知道这一切后便开始恶心他,也再不理他。
至于眼前这位也很奇怪,如今肯心平气和的站在她的面前,想必对那日她的“轻薄”并没放在心上,不过这是女尊社会,又不好拿以前男人性格作比较猜测啊……
要说他喜欢她,打死她也不信,但是打不死就信……咳咳,岔题了,仔细想想那天她的话似乎挺像表白,他没有立即拒绝,现在又是这种暧昧的态度,着实不够爽利,哎哎,果然自恋无比啊。
不知为何她心中还是有隐隐的期待,也许是男人喜欢收到异性追捧,反过来,女人也是这种心理吧,嗯哪,肯定是这样。
“你在想什么?为何不说话?”带着隐隐笑意的声音传来,更加坚定了楚盈的想法,于是她挺起胸膛,清了清嗓子,非常真诚地说:
“每次看到大皇子殿下,小的就觉得您高贵美丽无比,今天一见,仍是觉得您……啊,越发的风度翩翩,凤眸生威,丰神如玉,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窃玉偷香……咳咳,不是不是……是潇洒风雅,一代天骄……”
她绞尽了脑汁想着自己学的为数不多的几个赞美美男的成语,心想着美男都自恋,自恋都爱被吹捧,果然见林烨唇畔噙着淡笑,玉颌微点,似通通受用了,谁知此时,传来了一阵貌似鸟类的呱噪:
“丰神如玉,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疯啦疯啦疯啦~~~”
楚盈暴汗的看着笼中扑棱着翅膀的鸜鹆,这八哥太不给力了!她突然有种想喝八哥肉汤的**,弱弱的看向林烨,只见他闲闲负手而立,面上似笑非笑。
她猛然想到林帝卿不是来了吗,怎么他还有这个闲情逸致看她的笑话?真真儿奇怪啊。
“您……没有什么事吗?”她看林烨一直未说话,只好再度厚着脸皮试探道。
“常日无聊,倒没什么事。”他淡然道。
“呃……”她一时语噎,停了片刻,又见他没有走的意思,少不得又找出一句:“您不是还经营着当铺嘛,好像还很多家的说……”
他睨了她一眼,她顿了一下赶紧干笑道:“我的意思是,经营这么老多的铺面,您不是得有很多的账本看嘛,呵呵。”
“那些本册岂用我看,自有人负责。”轻飘飘一句,又没下文了。
“……呵呵,也对哦,您是最高领导人,当然不用您看……但您不怕有人会修改账册,中饱私囊,假公济私吗?”
是啊是啊,希望他老人家听完后有觉悟,赶紧查账去吧!在她跟前晃悠来晃悠去,她心里那个毛啊……她玻璃心受不得摧残啊,她本是易碎品啊……
“他们敢!”一句硬邦邦的肯定句撂出来,又没音了。
楚盈真的觉得无奈了,他今天肿么了?肿么了这是!看这架势吧,问罪吧不像,找她说话?好像一直都是她找话题的说,他还爱搭不理的说!弄啥类弄啥类这是!!!
“……呵呵,也对哦,殿下您这种高级领导人,估计没大事是不敢劳烦您的。”她咧了咧嘴继续干笑,敷衍道。
“确实如此,比如你上次典当的水笔,像此等大事,方需我亲自过目,若水笔秘方已有,我便不会如此无趣了。”
她听罢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对面人一成不变的表情,心中莫名的冰寒加怒火——好哇,在这等着她哪!水笔?水笔!!!他这些日子要是再不提,她还真忘了这码子事啦!没想到他一直没死心啊,哼!
她心中一阵怒火又一阵寒凉,自己也弄不懂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笑容顿时收敛,语气也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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