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写信,过了一月后面就无所谓了,她怎么现在才想起来!真是薄情!她狠狠拍了一下脑门,铺开纸张,拿出房间里的一个就砚台,慢慢研墨……唉,古代写个东西就是麻烦,若是作家写小说,灵感正突如泉涌,却还得慢悠悠研墨,等研好了,灵感估计也跑了激情肯定全没了吧。
一切搞定,她捏着毛笔,感觉别扭非常,心想要是有水笔就好了,叹了一口气,慢慢写道:
“夫君:我被韩小郡王那恩将仇报的小破孩儿掳来两月,初此给夫君写信,真不容易,我现是他贴身丫鬟,十二时辰伺候,小破孩儿性子偶尔暴躁,摔名贵瓷玉器是家常便饭,不在别人面前摔,却总在我面前摔,他定知我崇尚节俭,故意激我!变态!若我一时不在他眼前,便无理取闹说我偷懒!扣我工钱!真真儿气死人!一事需说,若安弟再有人说媒,皆一一打回,因我全看不上眼,安弟是我穿来第一天……是初来第一天,收留我的人,不是亲弟却胜似亲弟,你劝他莫老站门口,像等他那没心肝的亲姐那般等我,若我是他姐姐,定不会抛弃他,害他发高烧还在等!此等良人,若无人怜惜,我们就养他一生吧……反正就不能这么快把他许人家……好歹让我替他一一把把关……一月前东麒国林大皇子来了,据说他以后是要当西凤女皇的凤君,此人同小郡王相比,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上次我一句话没合他意,他面无表情也不说话,只腰间软剑一抽一挥,银光一闪,我眼前的梨木案几就啪的成了两半,让我哆嗦不已——那桌好贵!若卖了,够咱们一年口粮!败家,这样还能当凤君?可惜了他一双好看的桃花凤眸!”
正写的激动无比,突听门外管家大力的拍门:“楚盈!大皇子和小郡王叫你过去服侍!”
她呆了一下,无奈的叹了口气,迅速写道:“夫君,那边二位大爷又叫我服侍,不去恐扣我工钱,不可再写,可竟有丫头们对我各种羡慕嫉妒恨,当真好笑,大不了回来又被她们狂捶呗……不过,我是有夫君的人我怕谁?为妻我在外一直如此标榜自己!绯闻全靠边站!真是……他二大爷的……妻楚盈”
她恋恋不舍的丢下笔,看了眼书信草稿,心想只能等回来再细看和修改了,一脸不情愿的站起身走上前,猛的大力打开门,就看见管家提着一个菜篮子立在门口,见她出来,把篮子往她怀中一塞。
“这是个什么意思?”她疑惑了。
“出门买菜!”
“二大爷……不是,大皇子和小郡王叫我出去买菜?”不是吧,俩人又想什么幺蛾子折磨她?
“非得两位主人才能指使得了你?我就不能?我就吩咐你去买菜了!”
“买菜就买菜,干嘛搬出他俩的名号。”原来如此,她嘟着嘴,心不甘情不愿的把篮子挽在胳膊上。
“还都是你的理了!我就不能说你是吧!就主人能请的动你是吧!”管家叉腰,两眼冒火。
“我肯定听猪(主)人吩咐,”楚盈故意咬字不清说道:“对于无理取闹的吩咐,我也会照听。”一溜小跑离去,留下气的呲牙咧嘴的管家。
楚盈掂着菜篮子,走在空荡荡的菜市场,心里暗暗咒骂老管家:玩我的是吧!他不知道菜市场只开早市啊!唉!自己也傻,不细想想,怎么就这么傻不愣登的出来了!她仰头看了眼头顶明晃晃的日头,只觉得眼前的一切景象被酷日压的低低的,就像是视线隔着燃烧正烈的火焰,看过去只觉得,周围的民房和稀稀落落的几家摆摊都似在轻轻摇晃……苍天啊,太热了,连个遮头的凉荫都没有……哎呀不成了不成了,要中暑了……
她迷迷糊糊的漫无目的的瞎走,边走边无力的用手背擦拭着额前滚滚而落的汗珠,恍惚觉得身边停下一辆马车,她只是不停的寻找周围可有遮挡炽阳的屋檐没怎么注意,却突然发觉头顶笼上一层阴影,随即一股兰麝之清凉气息沁入鼻间,她顿时感觉头脑清醒了不少,下意识回头,只觉视线陷入一片湖兰色里,似身在清爽湛蓝的湖边,享受着阵阵清凉的湖风。
“你是……皇甫公子?”她这几日对此人印象逐渐加深,原因还是韩煜祺这几日喋喋不休的口头重复,看到他手执一柄竹翠色的纸伞遮住她头顶的骄阳,清秀的面庞泛着温润的光泽,浅笑看着她,不由得惊讶,连忙问道。
要说楚盈非常巧合的见到皇甫谚,已经有10分讶异了,可她隐约瞅见皇甫谚身后那两个熟悉的身影,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俩渐渐走近,心中已是满满100分……不,已是1000分的惊讶加震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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