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煜祺半梦半醒之间,只觉得腿部被蛇咬伤的创口灼热无比,似乎有很强的吸力覆在上面,模模糊糊听到一女人说什么毒血已经快干净了,又听一男人说药也快熬好了……
他只觉混乱无比,又似乎回到来清平镇的马车上,马车正驶在茂密的树林中,突然几个布衣蒙面人从天而降,他的侍卫奋死抵抗,有一护卫护他逃走,他跑了没多久,脚下一滑从高坡迅速滚落,刚停下来却又被蛇咬了一口,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恍惚间只觉得伤口上灼热的吸力拔除,又被人用凉凉的布巾擦拭,觉得很舒服,便缓缓睁开眼,看见一女人低着头忙活着什么,他赶忙往下一看,只见自己的裤子被剪开,女人正用布巾擦拭着他的腿,愣了一下,微微反应过来,便奋力坐起,使尽全身力气,朝她脸上狠狠的掴了过去。
楚盈正专心擦着他腿旁被吸出粘在皮肤上的黑血,心里慢慢的想着事,请的大夫过来看后,直夸伤口处理及时,开了副解毒草药就走了,只是……唉,这什么事啊,本来钱就不多,为了这么一个陌生人,又花了好几钱银子,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不过这个男子看起来穿着华贵,自己救了他一命,或许会感恩图报多给一些感谢费,那就太好……思索中,只觉男子身体剧烈颤抖一下,她想着或许是醒了,刚刚抬头,啪的一声,左脸颊顿时火辣辣的疼。
“楚姑娘!没事吧?”楚盈被这一巴掌扇的有点眼冒金星,摸不清楚状况,见沈枫捧了一碗汤药慌慌张张过来,把药碗放到床头的案上,一脸担忧的看向她。
“登徒浪子……敢轻薄本郡……咳咳……”楚盈发懵的看着掴了自己一巴掌,还一脸愤恨加委屈的男子,摸了摸火辣辣的面颊,心中着实莫名其妙。
“这位公子,我在山上砍柴见你被蝮蛇咬伤昏迷不醒,背你回来后……是楚姑娘救了你,她这么做只是为你治伤!不是轻薄……”楚盈看着沈枫急的面色发红,额头上还急出了细细汗珠,突然脑内灵光一闪,计上心来。
“大哥,既然他醒了,就劳烦你照顾他吧,我有些累。”她带着淡淡的委屈站起身,垂首将布巾递给沈枫,转身欲走。
“楚姑娘你……先坐着歇息一下,若安熬了热汤,我去给你端来一碗……”她见他伸手似乎想拽住她的胳膊,她却不动声色的往一旁挪了几步,悄悄撇了他一眼,果然看到他尴尬失落的神色。
“那楚姑娘先回房,等下我把饭菜和热汤给你送过去……你还没吃饭呢……”
“不必了,”楚盈打断他殷勤的话,扭头看向他,做了一副梨花带雨万般委屈的神情,轻轻摇头:“不必麻烦大哥了,我不饿,你在这里好生照顾这位公子吧,不用理我。”
说罢转身一路小跑,也不管身后沈枫急切的叫声,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心中暗想,叫你最近不理我,我急死你……
回房细想了下,楚盈觉得很奇怪,那个男的干嘛打他,还说轻薄了他?有没有搞错,再是女尊,可也是女人生孩子,看他大腿几眼,又不会把他看怀孕,犯不着打她吧……她把窗户推开一条缝,隐约可以看见对面厨房里兀自忙活的齐若安,关上窗又想了下,推门而出。
“楚盈?没事吧?”齐若安搅了一下锅内的热汤,刚把盖子盖上,腾腾白色热气中,见楚盈一脸疑惑的走进门,赶紧问道。
“我能有什么事,呵呵……”她是因为猛地想起初次遇见齐若安,为他拔火罐祛寒时,他一醒来似乎也骂了她句登徒子……
“楚盈,我听沈哥说了……你是想问他为什么会打你?”齐若安看她点头,不禁脸一红,从她初来,看她言行举止,他就觉得她似乎不了解这里的风俗,倒好像是在脱离凡尘的某处山中长大的,自己还是好心告诉她,免得以后啥也不知道,犯了同样的事再被人打……
“在我们这里,只有……男人的妻主,才能看他的身体……所以……”楚盈见他脸颊泛红垂下头去,声音也渐渐弱了下去,想起自己也看过齐若安的……搁在21世纪当然没什么大不了,但在这里……尴尬啊尴尬,她也是老脸一红,慌乱的转身欲走,却撞进一人怀里。
“楚姑娘,你……吃了吗?”她知道是沈枫,心中别扭难当,这次真的没什么精神回他的话,只低着头,趁着夜色掩盖自己通红的面颊,一溜烟回房去了。
韩煜祺早起吃了身材纤细男子做的一些清粥小菜,又理所应当的喝了身材魁梧男子熬给他的药,悠闲的倚着门框,看着俩男人挽着菜篮出去的出去,推着架子车走的走,百无聊赖的看了一眼简陋的院子,又看了眼身上粗糙的衣物,心里满满的嫌弃。
他想烨哥哥最近有事返回了东麒国,临走前吩咐人来清平镇,调查那个叫水笔的制作秘方,自己因为好玩,则瞒着他偷偷带了侍卫随来人至此,没想到半路上竟有人暗算他,出手狠辣,他记得几名侍卫已丧命于蒙面人剑下……
他蹙眉思考,烨哥哥和自己都是西凤国女皇的凤君的人选,除了他们俩,那就还有西凤女皇左相的公子——皇甫谚了,自己也只是见过他几面,烨哥哥说此人口蜜腹剑,深藏不露,说一套做一套,要他小心与此人相处……
皇甫谚的面相看起来温婉和顺,他的性格真的有烨哥哥说的这么深奥?难道是他派人偷袭他,好减少一个竞争女皇凤君的对手?没这么复杂吧?烨哥哥是东麒的大皇子,自己是东麒女皇最宠爱的小郡王,皇甫谚区区一个大臣的公子,他不敢吧……
可烨哥哥也经常和他说起历朝历代那些为谋己利,不惜杀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之事,嘱咐他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他困惑的挠了挠头,又叹了口气,好复杂,烨哥哥不在,只有自己慢慢琢磨了。
韩煜祺无聊的在院子里走了几步,看到右边一间敞开门的屋子,一女子端坐桌前,正在摊开的一张白纸上书写着什么,手里握的不是毛笔,竟是他最近见烨哥哥无论写什么文书都必定使用的“水笔”!他有些激动,真的这么巧?
楚盈今天突然间有些抑郁,沈枫一大早过来给她送饭,他说什么她也没理,一半想让他着急,一半也是因为自己莫名的心情,一直思绪翻滚,脑袋里乱七八糟的,就想写在纸上作为感情梳理,拿毛笔写的不顺手,拿水笔写了一些内容,又觉得纸上写出来每个字的墨迹,都是白花花的银子,用完了,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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