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说。采韵很懂事且单纯,听这样的话,不疑有他,当即退下到门口把风,只留他二人在阴影处。
那日他说的许多话,沈团儿都想不起来了,却只能记得一句:团儿,你等我。
团儿,你等我。
只为这一句话,她不知等了多少年。原来她可以向往穆衡带自己离开穆府,到边城去,因为她与他,在情爱上,仍是自由的,彼此爱得名正言顺,没什么不能畅想。
可如今,到底不是往日了。
她要怎么等他?等着他来与自己偷情么?她年少时最斑斓的梦,终究也要沦落在黑暗中,长久见不得光。
穆衡会有妻子,会有妾室,甚至以后子子孙孙环绕膝下。可她有什么?她只有淑仁宫门前彻夜长明的宫灯,只有入手滑凉的绫罗绸缎,没有谁比她更清楚,那些彻夜不眠的日子,如何一寸寸爬过她的皮肤。
让沈团儿身不由己的羁绊已经太多了,她不想在重重负累之下再加上一份要永远躲藏的感情。
她真的累了。
窗外的梅花已经些微含苞了,站在底下偶尔能闻到些微香气,含着春意与希望的味道,沈团儿静静坐在风口上,只任由窗屉那道缝隙一直敞着,好像那风不仅能吹醒她的眼,还有她的心。
而心底那点弥久不散的委曲与爱意,都随着这阵风吹散了。
沈团儿坐在窗下犹自出神,采韵便挑了帘子从外面进来,见主子坐着吹风,忙低呼一声快步走过去将窗合好:主子这样吹风,仔细明日闹头疼呢。
沈团儿抿唇一笑,放下手中绣绷,问道:可是有人来了?她与采韵说过想自己静一静,若不是有人来访,采韵是不会擅自入内的。
采韵点头道:是,主子府上的夫人来了。不久前,沈团儿已将自己与沈氏的关系挑拣着与采韵说了,得知他们不是亲生母女,故此沈氏来,采韵也并无往日热情。
嫡母?她来做什么?扶着采韵起身,沈团儿问道,她是入宫便来,还是从寿康宫处来的?
采韵一面为沈团儿收拾衣饰,一面回道:听抬轿太监回话,夫人一早便递牌子入宫了,在寿康宫与太后说了好一会儿话才告辞,本来是要出宫的,不知为何,行了一半又吩咐往淑仁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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