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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十五日,皇帝果然都宿在清宁宫,只要没有外务见官,连平时常务都要在清宁宫偏殿花厅中办理。寿康宫也传信来,着贵妃安心养胎,对皇帝留宿的事,只字不提。毕竟对太后来说,除了沈昭仪外,皇帝宠贵妃,总比宠那些难控的要好得多,如今沈昭仪已得了协理之位,太后没必要再和皇上在小事上过不去。
因借户部亏空之名整顿收归军务,朝中褒贬声不一,其枝蔓牵一发而动全身,众臣奏章更是同雪片般飞上案头。齐衍登基后一向折不压宿,在这紧要处更是事无巨细,事必躬亲。
皇帝劳于案牍,容萧作为贵妃,必要时时陪在左右,瞧着皇帝镇定安详的端正样子,沉寂的殿中唯有沙漏簌簌的声音,她起初紧张不安的心,也渐渐平缓莫名。虽是陪伴,但枯坐未免无趣,大多时,容萧都会带了料子,坐在一边缝制婴儿小衣。
皇帝批折的时候很少说话,一双眼专注而锐利,似乎透着手中纸张,洞悉奏折以外的臣心。
啪。一道黄綾折被扔到地上。
听到声响,立在一边的常福禄往上看,见皇帝一脸不耐,便心知是又翻到请安折了。也是啊,本来朝中的奏疏就批不完,偏各地那些酸芝麻官还来跟着凑热闹,洋洋洒洒好几千,没一句正题,这不给皇上添乱么。
常福禄能这么想,容萧自然也察觉了,那奏章正扔在她脚下,实在不能装作不知。只能放下手中针线,将奏章捡起来,轻手放在他右手边的小案上,这些日她也大概摸准了皇帝的脾气。知道这个时辰他该累了。给常福禄打一个眼色,便轻声道:戌时三刻了,皇上不若歇会子。臣妾命人备了茶点。您进些才有精神接着批折。
恩齐衍不置可否,起身伸了伸筋骨。下了御座绕室踱着步子。
容萧手下封着件水蓝色的婴儿衣衫,余光却瞟见皇帝那双钩藤缉米珠朝靴,在身侧慢腾腾的踱着步子。
怎么尽看你做男孩的衣裳?齐衍瞅着她手中针线,忽然开口。
回皇上,这..婴儿衣衫,是不分男女的。容萧将自己手中的小衣拎起来又看了看,觉得并无不妥之处。
前两日你就做的绿衣。今日又是蓝裳,不是给儿子的么?齐衍目光划过去,与她对个正着,问道。你盼着生个皇子?
这两个颜色男女都穿得,正因不知道是公主还是皇子,所以才没有用旁的。容萧轻轻说着,腾出一只手来摸自己的小腹,不觉表情也柔和了许多。臣妾倒希望是个女儿,女儿是娘亲贴心的小棉袄呢。
接过她手中的衣衫,是普通的宁绸,却铺针细密,每一个针脚都被细细塞到夹层中去。
怎么不用云缎? 齐衍想起惠妃有孕时。也曾在景仪宫见过类似的小衣,针脚露在外头,比这粗的多,正反却用上好云缎,看着很贵气。
没想到皇帝还会注意到布料这种细枝末节,容萧有些惊讶,却还是答道:臣妾算了算,这孩子应是要在夏末出世,那时还穿的还薄,云缎看着好,但花纹太多,也不甚吸汗,婴儿皮嫩,怕是穿不舒服。宁绸虽差些,但质地平整,也结实,正适合做里衣。
她的语气很轻快,像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却让他心中蓦然一暖,仿佛在风雪凛凛中长行中不远处的灯火,忍不住想要再靠近一点。安定与平实充满全心,这种感受,自孝诚仁皇后去世,他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窗外的寒风吹在菱格窗上发出呼哧的响声,而此刻她坐在身边,却融融如春,只有无限安宁。
此时传小食的太监已到了门口,正虚抬着眼往里张望,被常福禄无意瞧见,当即就是一记眼刀。
主子这儿正煨着火候呢,你个不长眼的凑合什么!
小食太监被这么一瞪,也吓了一跳,忙收回脑袋,准备轻手轻脚的挪出去,却不想正听到贵妃的声音:常公公,可是点心到了?
容萧这厢正觉得气氛让她浑身别扭,犹豫着是否该与皇帝没话找话,偏巧膳食太监来,忙唤了一声。
常福禄亲自接过食盒,虾着腰将各色点心摆在一边罗汉床的小几上,陪着笑脸道:请皇上、娘娘移驾吧!
齐衍听容萧那一声问便回过神来,扫一眼炕几上的几样点心,倒不觉着饿,但又想起容萧已经是双身子的人,正不能亏损,便吩咐道:去,端碗枣粥来。说罢才与容萧一同净手,坐到榻上。
不会儿枣粥便来了,却只有一小碗,常福禄显得有些为难,皇上,小厨房没多余的,只有这一碗了。
齐衍倒没不高兴,只微扬了下巴,给贵妃端过去。他说着挟了个白玉饺,就着边上小碟调料吃了,见容萧还不动筷,问道,怎么,不爱喝?
没。容萧忙端起手边的黄釉绿龙小碗。红枣粥熬得很稠,许是在厨下久放的缘故,比平时都要甜糯,皇帝平时并不是爱甜食的人,容萧知道,这碗粥是专门为她要的。她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心里有点丝丝的甜意冒出来。
花厅里摆着炭盆,暖暖的,常福禄已轻步退了出去,殿中只有两人相对而坐。
齐衍的筷子漫不经心,显然没有特别喜欢的,开口道:今天的折子不少,朕可能还得批会子,待会儿你先去睡。
皇帝折不压宿,容萧自然知道,他每天都会让自己先睡。枣粥绵软的甜味还在嘴里化不开,她觑着他眼底淡淡的青色,不由开口劝道:政务那么多,哪能一晚上就做完的。皇上这样熬夜,损了龙体怎么好。
眼见道年关了,各地的折子都往上报。文华阁与六部那帮也跟着凑热闹,一句话的事非要说好几千字。想起方才的请安折,齐衍有些不耐。
朝上的事臣妾不懂,不过记得前朝似有票拟一职,皇上不若提上来个可信的人,帮您分拣着,将重要之处都勾出来。这样也省的费工夫。许是朝夕相处了十余天,容萧说话也没了平日拘谨,心中一有这个念头,便直接说了出来。
你说的这个朕知道,可前朝的票拟都是太监,有专门的内书堂教他们识字。但不得不说,前朝也是亡于太监之手。于是太祖登基时便下令,太监不准识字。齐衍心里明白,容萧这是想让人帮他分忧,可皇帝的担子不是什么人都能一起担的,面对动辄几千字的奏折,他有心一改朝中才墨酸腐之风,但文人的风气影响科举,在不能料想是何结果的前提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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