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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齐衍的示意,常德才撩了帐子请来人入内。
那来人年岁不大,儒生打扮,通身书卷气,只是身上青衣已被浆洗得有些发白,身形也略显瘦弱,他朝齐衍端正施了一礼:鄙人宋统,敢问公子是否失了银两。
见有旁的男子进来,容萧本想带上面具遮颜,但见他目不斜视,言谈不疾不徐,反觉得遮住面容,未免是自己小人之心,便静坐在一边不出声。
你找错人了。齐衍开口道,我们并不曾失银两。
宋统一愣,拧着眉想了想,转眼看到齐衍手边的面具,当下问道:敢问公子,这面具是不是在一个带着孩子的妇人处买的?
打量着他的神色,又想起方才贩卖面具的母子,齐衍对这男人的身份已些微猜得一二,却只问道:是又如何?
那就是了!宋统显得有些高兴,忙从袖中取出两锭碎银,放到他们桌上,笑道,公子不知,我可是跑了两条街才赶上你们。内子说,发现你们落了这两锭银子在摊上,特让我送来。
看你打扮,是要考来年会试?齐衍笑了笑,端起桌上茶盏,并不急喝,不知师从何处?
宋统只想着来还钱,突然被这么一问,也有些疑惑,但又觉得眼前公子也是个读书人,应该没有恶意。所谓事无不可对人言,想到这,宋统道:承蒙皇恩,现于国子监内读书。
原来如此。齐衍脸上摆出一副欣喜样子来,请宋统入座,才笑道,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兄台有所不知,我也是应届举子,携眷来京赶考的。想到国子监内就读,可惜初到此地。投门无路,还望兄台详解一二。
宋统本就性情耿直,又听齐衍说得有鼻子有眼,当下便认定他与自己是同道中人,瞬间多了亲近,忙问道:不知兄台出自何府?
齐衍笑道:我是凤翔府学的举子。
容萧坐在一旁,静静听着他们对话。心中只好笑宋统憨傻率直,愣是让皇帝唬个满眼。先听皇上说自己是应届举子;又说什么携眷入京,投门无路;最后直接将自己直接编到了凤翔去。她心知齐衍这是有意在和这个举子套近,想任人唯贤。首先要广招贤才,帝王能亲身接触到贤才的途径不多,科举是最直接的方式,而国子监生员作为会试的预备役,更是重中之重。这名叫宋统的举子。虽说着官话,却仍改不了陕西尾音,初入京城,没什么能比同乡之人更加亲近,故此皇上才说自己是凤翔人。
果然。宋统双眼一亮:真是巧了!我是汉中府的举子,两个月前刚到京城。他一激动,脱口的话又多了几分乡音,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栈,虽不比宫中奢华,但竟常德一番布置,也算舒适。齐衍后来又邀宋统到茶楼相谈,回来后只拧着眉出神,直到睡下也辗转难眠。
容萧心知他想着春闱的事,不由轻声劝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世间学子千百,总有治世能臣,皇上且宽心。
他偏了眼看她,顺着她如瀑青丝,低低道:你知道朕心中所想么?
皇上心里有那么多事呢,臣妾怎么能一一猜得。她会心一笑,但臣妾先要恭喜皇上,今日寻得一块玄铁。
你也看出那宋统是个纯臣了?只盼这块铁能磨出把利剑来。他轻笑,侧身将她搂在怀中,快睡吧,明日带你去个好地方。
不知是不是二人相处格外融洽的缘故,容萧这一夜睡得格外沉,待第二日醒来,迷蒙间已听到车轮辘辘的转动声,这分明是在马车上,自己正趴在皇上怀中,她动了动手,见自己身上正披着他的鹤氅。
醒了?齐衍正拿着本书看,见她醒来,就手拿了小几上的茶盏凑到她嘴边,来,喝口茶。
这样大喇喇的睡在皇帝跟前,容萧有点尴尬,本想请罪,但又觉得这样未免拿娇,他一向不喜欢自己打官腔,何必大清早就惹他不快。便虚捧茶盏,就着他的手小小喝了一口。
他伸手将她扶起,笑道:快收拾些,待会儿就到了。
不疑有他,她整理着头髻衣襟,却见自己不知何时被换上了玫瑰紫牡丹花纹锦长衣,并水袖百褶凤尾裙。这凤尾裙是拖地的,并不适宜出行。容萧忍不住唤他:皇上,这....臣妾未免....未免太过了,若是不下车还好,行走在街上难免引人注目。
正说着,帘外一声轻笃,马车缓缓停下,常德自外打了帘,恭敬低声道:请皇上、娘娘下车。
齐衍先下了车,容萧才挪到门前。迟疑着搭上那修长的手,目光却在抬起的一刻,霎时凝住。
日光灿烂,照得她一阵眩晕。眼前的高大朱门、朱门内跪着的人,已经许久没有见了。无数酸意漫上眼眶,她转过头来看向他。
他展开笑来:怎么,不认得了。
嘴唇动了两下,容萧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谁也不知道她心中是多么澎湃,她从没想过有一日能重新回到这里。
齐衍见她激动得浑身发抖,笑着握着她的手,面向跪在地上人:朕携贵妃归宁,本是微服,无须多礼,起来吧。
我都觉得皇上最近好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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