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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转正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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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五石散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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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妃缘何溺死,先不急追查。太后不急不缓的开口,示意曹嬷嬷上前,皇帝,这是宁妃内寝角柜中的东西,你看看。

    曹嬷嬷双手端着一个小瓷碟子,里面是细细的黄白粉末。

    母后,这是什么?齐衍怔了怔,脸色却渐渐阴沉下来。

    这东西,只消小小一捻,就足以叫人意乱情迷。太后目光缓缓扫过殿中众妃,又转回到皇帝身上,淡淡道,冷宫侍卫缘何醉酒发狂,皇上最近,不是在查么?

    皇帝双眸好似雷雨欲来前的沉沉天幕,没有说话。

    就这么个东西,既能争宠,又能排除异己。当真是好。太后冷笑道,若不是今日叫沈选侍瞧个正着,哀家还不知道宁妃有这等手段。可惜宁妃太不把哀家放在眼里,在宫中就对沈选侍动了私刑,才逼得选侍身边宫人冒死来寿康宫伸冤。太后转向跪在殿中的沈团儿,沈选侍,你知道宁妃为何罚你掌嘴了么?因为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沈团儿只低声啜泣。

    私存五石散禁药,欺主魅上,残害宫妃。皇上,这就是咱们大昌的好妃子,掌管后.宫的好娘娘。太后声音中蕴含雷霆之怒。

    宫中搜查,又被沈选侍发现。坐在下首的惠妃捏着帕子沉吟道,如此说来,是宁妃自知逃不过,便寻了没人的地方自尽不成?

    死有余辜。太后捻着手中的碧玺佛头,面色丝毫不改,皇帝,该说的,哀家已经说了。既然宁妃已畏罪自尽,哀家也不想再朝死人下手。过多追究。保留她的封号,按照妃的礼制入葬吧。

    齐衍的目光逐一扫过殿中的所有宫妃,最后停在沈团儿身上。

    秋风穿堂吹来,挟裹着阴侧侧的蕴凉,沈团儿低着头,满脸泪痕。在帝王的注视下微微瑟缩着。

    皇帝,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怀疑哀家同谋选侍诬陷宁妃?太后自然注意到了齐衍的目光。脸色森然,先不论沈选侍出身,便单凭她曾在哀家身边伺候过的情分,哀家今日也要为她争这个理。民间有句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沈选侍是寿康宫出来的,不知道宁妃手上打着她,心里却想着谁?现她死了,若是活着。哀家非要问问,她为何要如此居心叵测、丧心病狂?

    齐衍眉头阴霾凝重,缓缓道:母后,并非儿臣偏袒,只是宁妃死的实在突然,眼看万寿节。宁妃在上面下的工夫有目皆睹,便是自尽,也未免仓促。

    大概,原先宁妃心中总存着侥幸,这次被沈选侍发现,才知逃无可逃,惊惧下便头了湖。坐在惠妃旁的贤嫔小心开口。

    她这是何必。一直没说话的庄妃幽幽叹气。她已经是妃了。掌管后宫,又有圣宠,还有什么不满足。

    若是阖宫上下都同庄妃娘娘一般贤德,便不会有这么许多事了。人就是这样,握着暖饱,就惦记荣华富贵;便是荣华富贵了,心里也有更好的想头。敬嫔淡淡笑着,视线却从贤嫔脸上若有似无的划过,贤妹妹,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贤嫔轻轻一笑,迎上她的目光:敬姐姐说是什么,便是什么。妹妹人微言轻,自然是以各位娘娘、皇上太后,马首是瞻的。

    此时,常福禄提着风灯自殿外进来,给太后各妃行了礼,才撵步到齐衍身边,小声道:皇上,xxx的人说,宁妃娘娘的尸身已经出瘢了,问是否移至棺梓。殿中的气氛太过阴郁,常福禄腰躬得更低,硬着头皮道:宗人府的人也到了,问按什么仪制造册。

    殿中极静,听得见淑仁宫外树梢被秋风剐过的零乱沙响。

    宁妃孙氏,善妒专宠、扰乱宫闱,本应降为选侍,但念其终有自省、畏罪自尽,太后垂怜,留其封号,赐葬妃陵。服侍过宁妃的宫人,全部充入掖庭暴室。扬州知府孙敏之,教女不严,充军辽东。齐衍有些倦了,靠在圈椅上呼出一口浊气,对太后道,母后,至于宁妃殡丧,依朕看,不若让容贵妃回来安排。

    皇帝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贤嫔,她急急坐直身子,一颗心几乎要从嗓子里跳出来:皇上,容氏谋害皇嗣,其罪可诛,怎么能再任贵妃?

    齐衍看着贤嫔,嘴角含着鄙薄笑意:若除了惹是生非外,你能有掌管后.宫的本事,朕将这个贵妃给你也无妨。

    惠妃听皇上这么称呼容萧,立时就白了张脸,差点从椅上跌下去,她仰视着齐衍,不可置信的双目渐渐泛出泪来:皇上,您忘了容氏如何诅咒皇嗣么?

    容氏谋害皇嗣一事,朕看了宗人府呈上的卷宗,疑点颇多。宜暂缓。齐衍道,况今观宁妃形状,朕才发现,后.宫许多事都虚虚实实,朕亲眼看到的,也不一定就是本相。贵妃戕害皇嗣,朕会命人再查,若确系属实,自然绝不姑息。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臣妾与庄妃娘娘不过接管后.宫几日,便召容氏回来,莫不是怪妾等协理不利?往后阖宫上下,让臣妾,让庄妃娘娘如何自处?惠妃恼意横生,一心只认准不能让容萧重回后宫,说出的话也带着气,臣妾到底何处不妥,请皇上明示。

    惠妃,你多心了。容氏归宫,与你和庄妃并无关系。齐衍没有看她,还有,‘容氏’这两个字,不是你该叫的。

    皇上,惠妃声音悲怆,咱们的大皇子,就这么白白死了?!难道他在天上,也要看着母妃对仇人跪拜么?

    闭嘴!闭目不言的太后猛然睁开双眼,一掌狠狠拍在檀木方桌上,惠妃,你不要仗着皇帝怜惜就无法无天!大皇子为何早产离世,当咱们都不清楚么?你扪心自问,自己怀着身孕时,是不是还时时刻刻惦记争宠魅主?你的心思都扑到拈酸吃醋上,怎么能胎位坐稳。你看看自己现在张牙舞爪的样子,与市井泼妇有何区别,这样的妃子,怎么配做皇嗣的母妃?!

    太后的震怒,让惠妃始料未及,她又羞又怒,满脸紫涨,扑通跪在地上,咬牙请罪:臣妾御前失仪,请皇上太后恕罪。

    太后并不接她的话,只任由惠妃跪在殿中,而转向静坐在侧庄妃:庄妃,你一向明理。

    庄妃不卑不亢,款款站起身来,略含柔笑:论决断行事,臣妾的确不如容贵妃,况无论内闱掌在谁手,皆是为太后皇上解忧。至于贵妃先前的事,方才皇上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臣妾相信皇上,也相信太后,没有异议。

    太后板着脸,眼中却有了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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