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不争气,有负皇恩。这林悠月嘴里说的虽句句都是好话,但听在耳里怎么都有一种以宠示威的意思。
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莫说是皇上,就是姐姐,也断不能让妹妹受了委曲。容萧面色如常,眼里满满盛着对林悠月的关切,柔声道:妹妹且宽心养病,调好了身子,皇上还等着妹妹为他添个小皇子呢。
姐姐~听了容萧这话,林悠月双颊染上一丝红晕,眼中虽仍含泪,那女子提及情郎独有的婉转神色却是怎么也掩不掉的。
又说了一会儿话,容萧见她喝了药睡下了才离去。出了风月轩,容萧苦笑一下:齐衍让她前来,借她打压林悠月,这招的确高妙。可反观林悠月,虽有颇有心计,但如今怕是已忍不住将一颗芳心尽许了皇上。
回到景仪殿,流珠忙出来迎接:娘娘您可回来了,皇上等您好久了。
怎么,皇上没回去么?
没,皇上一直等着您呢。流珠的声音掩不住兴奋,皇上一直在暖阁看书,娘娘快些吧。
容萧心下微微诧异,嘴上却训斥道:吵吵闹闹的成什么样子,景仪宫的奴才何时这么没规矩。
进了暖阁发现齐衍果真正歪在榻上,就着身旁小几上放着小点心和茶,手中翻看着她那本游记,一派轻松自在。
见了他如此清闲,容萧心中不仅有些气闷,但仍是向前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
齐衍并没叫起,只是问:怎么去了这么久?
回皇上,妹妹身子不大好,臣妾见她喝过药,睡了方才回来。
嗯,起吧。齐衍放下手中书卷:依你看她身子如何。
太医说妹妹体弱,又受了夏凉......才染了病。容萧把太医的话原原本本的复述一遍。
朕是问你看如何。
容萧一时间也不知齐衍什么意思,估摸着也许皇上想去风月轩看惠嫔,却又不想在她这里落面子,便有此一问,寻个由头?若是如此,她倒不介意做个好人。斟酌道:依臣妾看太医说的自然是有道理的,妹妹心中也思念皇上......若是.......皇上能去看看妹妹那便是极好了。
哦?这是她跟你说的?齐衍抚着茶杯上口
不......是臣妾......自己觉得的。齐衍的语气让人很不舒服,容萧只想快些结束这次对话。
齐衍半晌不答话,就在容萧几乎以为他在榻上睡着了的时候,轻笑一声,道爱妃,朕如今觉得你这贵妃当得真是好,甚至觉得自己这旨意也下的极为明智......在这宫中,要论会做人,你容贵妃认二,怕是无人敢称一。
话音刚落,容萧便一个激灵跪倒,虽不知为何明明顺了他的意,又为何突然如此阴阳怪调,但还是整个身子伏在地上告罪:皇上息怒,臣妾无心冒犯皇上,臣妾有罪。
齐衍下榻,慢慢踱向容萧,看着那双明黄盘龙软靴一点点靠近,容萧的手在青砖暗纹上扣的青白。直到那双软靴终于停在她眼前,齐衍缓缓抬起她的脸,使她不得不直视他的眼睛,他温润的看着他,笑得无害:容相在家就是教爱妃这么侍君的?看贵妃见朕这般如丧考批的模样,成果并不好啊......想必是光教爱妃如何做人了吧。
容萧挤出一个笑容,不用看她自己就知道有多难看:臣妾......
齐衍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复又笑着用一根手指点上她的唇,凑近她耳边柔声道:不想笑,就不用笑。爱妃这样......真是太丑了。
说罢放开她,任由她跪在地上,头也不回的大步出了暖阁。
流光常福禄二人正在外间候着,琢磨着里面为何还不叫人准备沐浴,就见皇上面色不善的从里面出来,说了句:去风月轩。便大步走了,常福禄只得在齐衍身后一溜小跑的跟上。
流光见状连忙进了暖阁,只见自家娘娘磕愣愣的跪坐在地上,下巴上还有红红的印子,似是被大力捏出来的,来不及细想就跑过去扶起容萧: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娘娘您先起来,奴婢去叫太医。
听道流光的声音,容萧回过神来,苦笑一声,淡淡道:别去了,把小抽屉里的玉肌膏拿来。又道:备热水吧,我要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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