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这么差,瞒不过暖暖的。”龚越廷极力想打消暖妈妈的念头,他明白暖暖,若是知道暖妈妈因为她而刻意隐瞒病情,并且没有得到应有的治疗,一定会自责一辈子。
暖妈妈摇摇头,“我会说我生其它病的。”
“暖暖会难过的,到你真走了的那天,暖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对你的疏忽。”龚越廷仍是极力劝说。
暖妈妈倒是淡淡一笑,“你低估暖暖了。”
龚越廷愕然,定定地看着刚才被判死刑的暖妈妈,想不到她还笑得出来。
“暖暖远没有你表面看的柔弱,她坚强,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坚强!你看着她温顺婉约的外表,看到她勤奋的一面,却没有看见过她刚强的一面。其实,她只不过是不好胜而已!她比任何一个人都要顽强!到我死去的时候,她会伤痛好长一段时间,但她总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我的所求。并不像你说的,一辈子良心谴责。”
暖妈妈的话如雷贯耳,像一个个重捶砸在心口,他几乎用怀疑的双眼看着嘴巴一开一合的暖妈妈。
暖暖,无论是她的名字,抑或是她甜美的笑容,又或者是她没有表情的样子,甚至她生气发怒,给他干脆的一巴掌……无不透着骨子里温和的气质,那是一种与世无争,却又自然而然站在属于她独特的高处俯视。给大多人的感觉无不充盈着纯洁美好善良等字眼,不容得污染,不容得亵渎。说话时唇角带笑,清澈的美眸星星点点的笑意,甚至是拒绝都是彬彬有礼的客套。
他一直以为她拥有世间最柔软的心肠!最容易受伤害的女人!最需要至爱呵护的爱人!他自认为自己是男人中的强者,心里也曾想过,要负担起这样一个女人需要付出的心神。自己曾想过在体力智力,还是家庭背景等方面能给她一些什么庇护的。可是现下暖妈妈告诉他,不是!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她有非一般的顽强!
“她爸爸辞世那一年,她只有八岁。”暖妈妈说了几句话,就显出疲态,重新坐回床边,眼神飘忽,声音不自觉地带着丝丝沉痛,“我永远都忘记不了,那一场车祸。”
龚越廷瞳孔骤缩,眼神惊异。龚承明倒是没有说什么,他们相遇的时候就听她轻描淡写地说过一遍,只是个中的细节并不知晓。
“明明是绿灯!但那辆小轿车就那样直直撞过来!暖武为了救我们,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我们俩母女推到路边,而他侧是整个人被撞飞出去,口喷鲜血!我看见他倒在公路中央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正要爬起来,但是那辆小轿车并没有完全停下来,只是顿了一下,很快重新发动,四个车轮直接从他身上碾过去!我吓呆了,把暖暖丢下,疯狂地冲过去,再次走到他身边时,暖武全身上下都是血。”
龚越廷和龚承明听得入神,都禁不住屏住呼吸。
“我接受不了暖武的死,哭得呼天抢地的!直到交警来到,把他的尸体带走。”
“暖暖亲眼目睹那场车祸?”龚越廷心中大撼,一想到八岁的小暖暖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亲眼目睹突然发生的车祸,该是怎样的场景啊!他的心不可抑制地又替她揪痛。
暖妈妈似看透他心中所想,了然地淡笑了一下。十五年过去,当谈起这件事的时候,终于能心平气和。“是的。我很清楚地记得,暖暖同样哭肿的眼神,她是那么无助的小孩子,却在爸爸被带走后,还要照顾她的妈妈。当时她扑到我怀里,抱着我,死死地搂着我的勃子,小手拍着我的背,一声一句地说‘妈妈不哭了,妈妈不哭了……’之后的事我记得不大清楚,还是后来的警察和救护医生告诉我,说我的孩子,暖暖就那样用她的小身板子抱着我,说着‘妈妈不哭了’的话足足说了五小时,一边说还一边抹眼泪,每几句中间就哭喊着要爸爸,说到声音沙哑,到最后晕睡过去。”
龚越廷觉得全身上下都钻心的痛!不止心!还有肌肉!哪怕是几十发的子弹穿透身体,也不外如是吧!他几乎能想象出那样一副凄惨而又感人的场景。
“这事当时上报纸,领导人都亲自送来慰问。”暖妈妈深吸一口气,这件事是她和暖暖心中永远的痛,再复述一次,依然不能完全平复。
“那个人捉到没有?制造车祸的小轿车车主!”龚越廷只觉得满腔怒火无从发泄,那个人就算让他粉身碎骨亦不为过!
暖妈妈失望地摇头,“因着暖暖这么小就孝顺懂事的举动,事情闹得满城风雨,警察都承受了很大压力,到最后却依然一无所获!十五年过去,早成了无头公案!”
龚越廷凌厉的薄唇成一条直线,眉头紧紧皱起,“当时没有人记下车牌号码吗?”
“那个时候是深夜,我们一家五口去旅游,正从夜市里走回旅馆。”暖妈妈深深地看着龚越廷,“我跟你说这些,并不是婉惜没有找到真凶,我虽然不甘,这些年却也释然,只要暖暖好好的,我就满足了。我相信恶有恶报,只是时候未到,面对良心的谴责,那个人这些年来一定备受煎熬。我把这些陈年旧事说出来,是想你更加了解暖暖,她最需要的是什么。”
龚承明抬眼瞟向孙子一眼,看来这孩子碰壁了。
“你知道那之后暖暖是怎么过的吗?”暖妈妈反问,吊着他们的胃口没有立即往下讲,透着神秘,也表明后面的事不同寻常,惹得一向冷静著称的龚越廷神色发紧。
龚承明瞧着孙子罕见的紧张,不由得瞪大老眼。嘿嘿,终于找到能治孙子的人了!等暖暖嫁进龚家,看你怎么得瑟!嗯嗯,没错,他得先下手为强,得到暖暖好感再说。得了暖暖的好感,就等于掌握了龚越廷的一半行动!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三五年回一次家门!
“我是个从小没爹没娘的,暖武就是我的依靠,是我和暖暖唯一的依靠!失去暖武,我当时只觉生无可恋,每天跟行尸走肉地活着,要不是暖暖说不定我下一秒就追随他离去!”
龚承明和龚越廷听得心里都一颤,龚承明只知难受,没想太多。龚越廷则想到,要是暖妈妈不在了,暖暖的命运会更加悲惨!
“暖暖这孩子哭得一点都不比我少,没日没夜的哭,哭得岔气的次数不下百次。但是暖暖这孩子很奇怪,她哭归哭,一见到我落泪就爬过来抱着我,说‘妈妈不哭了’,当我不哭时,她就又叫嚷着爸爸。这孩子奇怪的模样倒惹来许多人的夸赞,当时许多人都骂我说堂堂一个大人,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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