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海上有雨。我们的船似乎不受到风浪的影响,劈开我想象中的白色浪花,直直地朝着既定方向快速前进,像一艘快艇。平稳得我几乎不感到头晕。
烦躁,是因为船上有一个职业小三毫不掩饰她想染指我老公的愿望,而后者对她表现出了出奇的宽容。我先前怎么没发觉发情期的人鱼是这么讨厌。
当克莉姆说她们宁缺毋滥的时候,我还以为她们是一群有节操有道德的女性;伊丽扎说,她们并不排斥已婚男人,甚至常常会邀请对方的妻子一同加入,她说这样对彼此都有益处——做妻子的得到了一次高水平的技能培训,并因其大度赢得丈夫的尊重以及某种歉疚之情;丈夫和小三都各取所需……我能说脏话么。
无论事实是否果真如她所说,她对维兰的热情可一点儿也不假。这姑娘在其他时候看上去像个孩子,唯独在勾搭我老公时表现得技巧纯熟,只怕把智商全搁在这上面了。繁衍果然是第一推动力。
最让我火大的是她那句阴险的判断,男人不忍心诚实地告诉爱人,她们在床上像条死鱼。不知道她以前用这套说辞说服了多少妻子,但我当即就把她轰了出去。
……我像条死鱼吗?我费力地转身,趴在维兰胸口哀怨地瞪着他。
他含笑看了我一会儿,轻声说:你还在惦记这事儿……不,你比那好多了。
我还以为你会故意说我还不如死鱼。
他笑起来,胸口嗡嗡震动:我差点儿就那么说了,不过你好像很认真,我可不敢随便开玩笑。
……你会幻想别的女人吗?
他犹豫了一会儿。
你会,是不是?我咽下一声叹息,躺回枕头闭上眼睛,不过这也没什么,我也会。
你的替身,看起来像是几个月前的你。勾起了我的好多回忆啊。我忍不住想象如果跟他独处会是怎么样。
哼哼,多谢提醒,我一定不会让你们有机会独处的。
我没什么反应。
他注意到我的情绪不佳,侧身过来用手臂撑在上方,一手抚了抚我的头发和脸颊,低头亲吻了一会儿,说:我爱你。
我知道。
……你问我会不会幻想别的女人,有时候,会的,但不是有你在旁的时候。也不是我独自躺在哪里凭空幻想。不是那样。他斟酌着字句说,更像是,对面有个身材火辣的女人,她在对我发出邀请。她有肉感的红唇,我可能会想,一次口活可能会挺爽。但我不会真的去做,不会真的接受她的邀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想我明白,但我还是打不起精神回答。
我不会背叛你,不光是因为我对你发过誓,更是因为我知道那样做会伤害你,他要求我看着他,恳切地说。约束我的行为的,不是什么道德,是因为我爱你,而这一点是永远也不会变的。
伊丽扎提议的事,如果我同意了。你会考虑吗?如果她能教我如何取悦你的话。
他勾起嘴角,像看着一个孩子似的温柔地看着我说:别被她忽悠了,她只是个人鱼,年纪又轻,一辈子才见过几个男人?她以为技巧有多重要。在这方面我才更有发言权好么,你根本不需要她的什么技巧。再说我才不想让别人看见你的身体,哪怕是女的也一样。
我轻轻抚摩他的脖子:我一点儿也不想考虑她的话,但我真的担心我没有很好地取悦你。
他笑着摇头:别太迷信她们炫耀的那些所谓技巧,性和**是不一样的。我也知道有其他的方式,但我不一定喜欢;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想看到你的脸,你的表情,你沉醉的样子才能让我满足,这是任何技巧都替代不了的。再说,你的表现已经比一开始好多了,而且越来越好,我很高兴这个过程有我全程参与。
但你还是会幻想别人,对吗?我不无遗憾地轻叹,如果我更美更性感,你还会幻想别人吗?
恐怕还是会的,这跟我们的爱情没关系,他坦率地说,跟你有多美也没关系,你在我眼里已经是最好的了。你不需要完美,我喜欢你的一切。当然,如果我没有你,我可能会对个子更高、胸更大的女人感兴趣,但是和你在一起,我喜欢我需要弯下腰来才能抱紧你,喜欢你小巧的身体,喜欢你熟睡中有时会发出细细的呼噜……
我打呼噜?!
他促狭地笑起来,吻了吻我:像猫儿一样,我可喜欢了。
我心情复杂地把脸埋在他胸口,默默地想我可不知道我睡觉会打呼噜,爸妈从没说过;要是什么时候我突然发出抠脚大汉般的震天鼾声,维兰会怎么想……
没有庆典,没有婚戒,但这几天实实在在就是蜜月,而且还是生活最糜烂的那种。外面的风景一成不变,也没什么好看的,再加上腿疼需要恢复,足有一个多星期,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床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维兰当起了全职保姆,每天衣服床单什么的都是他洗,搁木桶里用小漩涡来回转上几十分钟就捞出来烤干,也不知道干不干净,就这么对付着。
没日没夜的情事我居然扛下来了,当然这也是有原因的。维兰喂给我血——这件事原本是很严肃的,到后来简直变成了一种仿佛嗑药般的行为。我们终于深刻体会到血瘾是怎么回事。他的血让我亢奋、主动,对他产生强烈的依赖,而他很难抵御这一诱惑,哪怕我因为担心他的身体而不愿频繁饮血,他也不愿停止;而在另一方面,我的体质状况越来越好:皮肤没有贝恩的料理,也像丝绸般柔滑,蕴着一层淡淡的光泽;头发的颜色开始加深,接近维兰的棕黑色;眼眸像红宝石般通透,用他的话来说,虽然也怀念原先的颜色,但是现在真的美极了。
我发现自己的饮血量越来越大,认真地跟他商量恐怕得着手戒了,他也同意,只不过一拖再拖,直到生理期来了,才算终于有个开头。
伊丽扎每天至少有一次与我们一同用餐,刚开始她还肆无忌惮,甚至当面对我冷嘲热讽,又重提我们已经拒绝的那件事。维兰可能私下里跟她说了什么,从那以后,至少在我面前她不敢太放肆,偶尔偷偷向维兰抛去一个倾慕但带着点恐惧的眼神。
这天下午天气很好,维兰正和我对坐在甲板上大战贝壳棋,忽然被什么吸引了注意力。他站起身向毫无异常的茫茫天边眺望,嘱咐我叫上伊丽扎,进舱室锁好门。
前面有个大家伙,我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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