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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门苏几不可察地挑挑眉,握着盒子的手晃了晃,说:拿着。
这是什么?我终于接过来,在他的催促下犹豫着掀开刻有一圈圈复杂符文的金属盒盖。里面意外地简洁——是个没有刻度的银白色表盘,轴心是某种紫色矿石,连着一宽一窄两根指针,前者是镂空的火焰形状,可能与盒子外壳是同一种金属;后者的材质可能与表盘相同。
紫铜色的宽指针没晃两下就固执地停在一个方向上,直指维兰;银白色的细指针多转了几圈,也指向他。维兰好奇地从我手中接过去,紫铜色指针刷地转向我,银白色指针晃动了一会儿,仍指向他。
火之罗盘。克拉门苏毫不意外地看着它,微微一笑,你会慢慢摸清它的用途的。
……谢谢。我再次对他说。他优雅地微微一欠身,目送我们离开。
我们沉默了一路,火速赶往气旋所在;维兰开启它,牵着我走进去,出口不是来时的塔兰塔平原,而是一间陈设华美的卧室。一盏光线柔和的落地灯照亮了它,高大的帷幔下,白色绸缎滑落地面,法米亚长发披散,裹着一件同样材质的晨衣坐在床边,好整以暇地看着我们。我紧张地向后瞥了一眼,发现气旋已经关闭了,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欢迎回家,我的王子。法米亚愉快地说,顺便递给我一个微笑,还有你,席拉,我唯一的儿媳。
她故意着重了唯一这个词,带着点揶揄的味道。我谨慎地向她行了礼。
妈。维兰简单地打了个招呼,问道,床干净么?
哦,别这么没礼貌。法米亚责备地白了儿子一眼。
我不会问的,要不是更衣室里还有个人的话。维兰漫不经心地说。
法米亚叹了口气,冲着房间另一头的一道小门喊道:出来吧。然后转向维兰:是干净的。
维兰走过去,掀掉被单,然后把我小心地平放在她的床上。这时更衣室的门发出一声轻响,几秒钟后,穿着白色晨衣的维斯特米尔国王缓步走了出来,在几米外站定,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
我忽然觉得浑身不得劲儿,绷直了手脚努力一本正经地把目光集中在我身上;维兰压根儿没理会他的生父,连个招呼也没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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