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兰说得没错,假钢琴家的确没打算什么都不做就这么等上一整天。
从6点的早间新闻开始,那段由锡耶纳.卡森保管的独家视频就在各大电视台循环播放,我和凯林在视频中直陈诺森长期运饵去魔境,其中除了死囚、流浪汉,还有一些秘密被捕的人。按照协议,只有在我和凯林都遇害或者被捕的情况下,卡森才能自作主张公开这段视频;如此看来,卡森违约了。我相信这背后多半是假钢琴家的手段。
之前我们指控施拉姆霍恩和普鲁托参与屠杀,两国一直没有告我们诽谤,反而是两位大员销声匿迹,这在许多人心目中,等于默认了罪行;如今我们直接指控诺森反人类——不论证据是否确凿,甚至不论外面有多少人相信或将信将疑,都等于给了诺森重重一击,而相应地,我们也不会好过。
8点我把自己关进盥洗室,凯林很配合地什么也没问,而是调离了附近的人。我刺破手指刚要画完最后一个图案,冷不防被人从背后抱住,同时被捂住了嘴。我吓了一跳,瞬间又放松下来,因为已经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他低低一笑,弯下腰把脸颊贴过来,朝我的耳朵吹了口气。我身上一激灵,忽然想起一事,重重地推开他,得见他真容之后立刻做出诚惶诚恐的样子,抚着胸口道:德加尔先生!
他微微一愣,随即开始憋笑:警惕性很高。这样很好。然后捉起我右手的食指含在口中。感觉到他柔软的舌头轻轻包裹着指尖上的伤口,刺痛过后是酥酥麻麻的快感;我脸都红透了,终于能抽回手指,低头一看伤口已经消失不见。
是他本人没错。我放心地呼出一口气。转念一想忙又抓住他的衣角: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有没有被人看到?
放心,放心,他安抚地揽住我,我来了有快半个小时了,在附近转了一会儿,我隐了身,没引人注意。
隐身?我怀疑地摸摸他,你啥时候会隐身的。
秩序魔法的一项应用,我妈教的。说着他喃喃地念了几句咒语,然后他真的——渐渐看不清了——像变色龙一样与周围事物融为一体。但因为他正紧挨着我。所以还是能大致分辨出他的轮廓。
有点像绿精的能力。我惊奇地说。
类似。但是绿精必须保持不动,用这个魔法隐藏身形是可以活动的。
然后他凑近了吻我;这种感觉很奇怪,我贴着他的身体。却几乎看不到他。他吻得热烈起来,手开始乱摸,我连忙挣扎着想要推开。
席拉是不会拒绝我的,他不满地哼哼,在我耳边呼着热气,你说不定是假的,我要确认一下。
拉倒吧,我拍了他一下,也不知道拍在哪里,你既然是在我之前进来。肯定看见我画符的过程了,要是没确定是我,你会跳出来?
他吃吃地笑了一会儿,扣着我的脑袋压在他胸口,我蠕动着发出闷闷的声音:快告诉我假钢琴家的事怎么办。
嗯,一会儿去你的房间里说,这里太冷了,你的手脚跟冰块似的。他帮我把水盆旁边的血符擦掉,拎起墙角的什么东西跟在我身后离开盥洗室进入距离不远的另一间房,外面空无一人。
维兰进屋就关门上锁,四下检查了一圈,在门上画了一个静音符,然后把手中的东西搁在床边的柜子上,是一套看不出用途的电子设备。
这是啥?我好奇地凑过去看。
摄像机,我待会儿再告诉你为什么要用它。维兰大大咧咧地往床边一坐,继续饶有兴趣地打量周围,这是你父母原来的房间吧?
嗯,现在归我了,我把还没叠的被窝往里推了推,坐在他旁边,快说正事。
他点点头,拉过我的手焐在掌心,开始汇报:昨晚刚和你说完,我就去找了我妈,然后她去找了斯特朗,还有柯嘉.维斯特。我们在这件事上达成了共识。首先要弄清这个魔人的真正意图。
包括他的身份是否真是魔人、到底为谁效力,甚至他与跟诺森合作的魔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是否真是敌对的,抑或是一个唱红一个唱白,全都有待核实。
诺森那边的情况反而是次要的,就算诺森大公真的被魔人控制了,有我们两国在,诺森想要扩张也没那么容易,维兰淡定地说,今晚我和你一起去见那个家伙。
你要露面?我担忧地说,以什么理由呢。
他笑看着我:因为你是我的未婚妻。
我眼珠差点没冒出来,还以为听岔了:啥?!
今晚我会这么告诉他,然后以伊丹的名义与他交涉,交涉过程我会用摄像机录下来,他一脸自然地指了指柜子上的电子设备,如果结论是这一战避无可避,我们就向媒体公开视频,伊丹就有充分的理由联合维斯特米尔向诺森或魔人宣战,并且在联盟中占据主导,我会公开承认自己也是三境岛的目击证人,在两境发生战争的时候,这件事就微不足道了。
原本就是为了伊丹的中立立场,才隐瞒那一晚维兰也在,如果决定加入战圈,也就没有必要继续隐瞒下去,而他也无须再在人前与我们划清界线。但是,未婚妻是毛情况?!
这样开战了我才能名正言顺地保护你,而且你是平民,与你订婚可以赢得底层人民的好感,他继续条理清晰地解释,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些话瞬间显得直白到冷酷,最近的事弄得大贵族有些摸不定方向,现在拉拢哪个家族都不合适,而且之前的战争导致民怨沸腾,平民是最大的不稳定因素,你恰恰在他们眼中的形象不错。
……所以基本上是出于政治考虑么。
我感觉五脏六腑都渐渐冷却下去,头脑却异常清醒起来,一边强迫自己保持理性,一边不动声色地说:这么说,如果开战,你将代表伊丹出面。
是的,我妈坚持认为我需要利用这个机会建立威信,他平静地说,迟早的事。我也不小了。
你确实需要,我朝他挤出一个笑容,老百姓都不认识你。我是在三境岛那个晚上才听说你是何许人的。
他温柔地看着我,握着我的手紧了紧:你的手很凉。是不是订婚的事让你不太高兴?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纠结地一笑;他伸出手臂把我揽住,殷切地说:我知道这事最好先跟你商量,可是事急从权,先定下了这个方案,我们认为是最有利的,而且我也很高兴订婚的对象是你……你没生气吧?
我当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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