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府。
书房里,禹世然手里捏着一封信,愈看至最后,眼神愈阴冷,末了将看罢的信连同信封一并在烛火上烧成灰烬。
当他手中的信纸刚被火苗舔上之时,屋外传来了夏侯珞喝骂下人的尖锐声音,“你们这些狗东西,竟然敢拦本夫人见禹郎!?都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请夫人息怒,并非小的不让你进去见爷,只是爷吩咐过,他在书房的时候,闲杂人等都不能靠近书房,所以……夫人还是请回吧。”灰衣家丁看了怒气冲冲的夏侯珞一眼后连忙低下头,恭恭敬敬地解释,好像眼前的夏侯珞是什么脏东西丑东西一般,让他不敢直视,却又不能离开,只能将头低下不去看她。
夏侯珞正在盛怒,没有发现灰衣家丁眼中迅速闪过的变化,因着盛怒,她斑秃的头顶上稀疏细黄的毛发微微竖起,配着她那蜡黄的面容,狠厉却往下凹陷的双眼,真真是丑得令人不忍直视,只见她听了家丁的话后扬起了巴掌,再重重的落到家丁的脸上,刺耳的巴掌声随即传进每一个人耳朵里。
家丁不仅不敢也不能反抗,只敢跪到地上,只听夏侯珞厉声道:“闲杂人?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本夫人是闲杂人等吗!?”
“夫,夫人当人不是闲杂人等,只是,这是爷吩咐下来的话,小的不敢不从啊!”都是主子,都不能得罪,家丁唯有对着夏侯珞一下一下地磕头,要知道,今儿白日,夫人可是险些将菊儿弄死,就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得罪这个可怕的夫人。
“你还敢拦着本夫人?”夏侯珞逼近仍旧不让开道的家丁,尖利的声音变得阴毒。
“小的……”
“来人,将这个狗东西拖下去缝了嘴!废了手脚!看他以后还怎么来拦本夫人!”还不等家丁把话说完,夏侯珞一脚踩上了家丁贴在地上的手背,居高临下毫不思索地决定了家丁以后的命运。
尽管手背被夏侯珞踩得剧痛难忍冷汗直流,家丁却不敢吭声求饶,可当他听到夏侯珞要将他的嘴缝上还要把他的手脚废了的话时,再也无法默默地承受苦痛以让夏侯珞放过他,谁知她非但不消气,竟还如此狠毒!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小的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小的没有要忤逆您的意思!”可是,身份低微如蝼蚁的他们,除了求饶,还能做什么呢?
“饶命?哈哈哈——”对于家丁的求饶,夏侯珞非但没有受用,反是更怒,用力旋转着脚,看着她脚底家丁的手因着她的使力而与粗糙的地面摩擦而流出的血,笑得阴毒,“别以为白琉璃那个贱人还会出现救你们这些狗东西!菊儿那个小贱人被白琉璃带走了是吧,不要紧,本夫人依然可以将她弄死!”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家丁背上已因冷汗而湿透,声音也变得颤抖不已。
“还不快些来人将他拖下去缝了嘴废了手脚!?”夏侯珞忽然深深拧起了眉,好似十分嫌恶脚跟前可怜的家丁一般,冲院子里值守的家丁喝道,“难不成你们也想要和他一样的下场!?”
“夫人息怒!”值守的家丁齐齐应声,顶着沉重如巨石的心情慢慢向跪在地上求饶的家丁慢慢走去,夏侯珞退到了一旁,趾高气昂地看着这些卑微的性命如何在她脚下化作齑粉。
然,就当值守的家丁们伸手将跪在地上的家丁扶起的时候,那前一刻还在无力讨饶的家丁,此一刻不知从何来的气力,一把将靠近他的家丁们的手全部甩开,继而神色如狂地往站在一旁的夏侯珞扑过去!
夏侯珞大惊,顿时不知反应,双脚竟不知往旁移以避开已然因恨而狂的家丁,其余的家丁反应过来时已然来不及,那名疯狂的家丁已将夏侯珞扑倒在地,用他还能动的一只手用尽全身力气不断抽打夏侯珞的脸,啪啪的声音连续不断地响彻这个院子。
夏侯珞被家丁打得没有张口说话的机会,更没有逃开的机会,其余人等一时都看傻了眼,竟没有一人上前阻止那个疯狂的家丁。
不知抽了夏侯珞多少个巴掌后,家丁停下了抽耳光的动作,然他并未打算放过夏侯珞,而是单手掐上了夏侯珞的脖子!
家丁的眼睛因愤怒而充满血丝,一双本是恭顺的眼睛已经充满了对这些高高在上的人的腥红仇恨,而那样的愤怒中又充满着只有他们这些身份低下的人才看得懂的决绝与悲凉,做出这样的举动,他已必死无疑,可是他能在死之前把这个根本不把他们的命当人命的恶毒女人一起拖入地狱,就算永世不得超生他也愿意!
家丁的手在继续用力,有那么一瞬间,旁的家丁在犹豫究竟要不要上前阻止他疯狂的举动,若是阻止了他,那下一个轮到谁死?
也就在家丁们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把夏侯珞救下的那一瞬间,自书房的方向飞出一把匕首,正中掐着夏侯珞脖子的家丁的眉心,只见血水瞬间自他的眉心滴落,一滴滴地滴在夏侯珞的面上,而后家丁死不瞑目地跌趴在夏侯珞的身上,夏侯珞得到呼吸的一瞬间将死在她身上的家丁用力推开,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跑向正站在书房门外的禹世然。
院子里值守的家丁立刻全全跪下身,将头低低埋下,似乎在等待着禹世然的处置。
“今夜无需你们值守了,都退下吧。”禹世然非但不处置这些眼见夏侯珞受辱却不出手阻止的家丁,反是让他们退下歇息,家丁们顿觉如在户口走了一遭,齐刷刷地应了声“是”之后,带上死去家丁的尸首,连忙离开了。
“禹郎你竟然放过那些狗东西!?”夏侯珞深为不解,也深为愤怒,声音尖锐却不大声,“方才他们眼睁睁看着我被那个脏东西打都没有救我!”
因着方才家丁的用尽全力的巴掌,本就丑陋的夏侯珞此刻变得更加丑陋,更加令人不忍直视,原本还是尖瘦的脸此刻已鼓鼓地肿起,通红通红,两瓣唇也变得红厚,加上方才家丁眉心滴下的血还粘在她的脸上,真真是丑不堪言。
也因着她的双颊高高肿起的缘故,以致她只要大张着嘴说话便会觉得整张脸生疼,因而她只能怨毒地低声抱怨道。
然而一向将容貌视作性命的夏侯珞,此刻竟然没有在意她的容貌,而是伸出手紧紧抓上了禹世然的手,焦急道:“禹郎,你今儿有没有帮我从白琉璃那个贱人手上拿回我的玉珠!?”
禹世然沉默不做声,也没有看夏侯珞,而是将目光投向广袤的苍穹,夏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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