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人生中的一位劲敌。还好她是女子,虽然少了一个对手,却留下了一位红颜。凡与他为敌者必死,他可不想杀一个敌人,却失去一个对手,那样的人生是会非常孤寂的。还是这样好!亦可为敌,又可得一红颜,也不用担心那天一怒杀了她,留下自己一个人,孤独与天地间。
“你的脾气为何如此暴戾?”箫忆竹思索了好久,开口问道。人不可能平白无故脾气不好、且喜怒无常到比翻书还快。
北宫冰蒂对于她突然来的问话……他想了想,回答道:“不知道!也许是心情不好吧!”
心情不好?人心情再不好也有个时限,不可能一直不好下去。箫忆竹想了想,开口道:“是因为睡眠不足吗?”她记得初见时,她拍掉他的面具之时,在他眼下,看到一些很淡的青痕,这应该是长时间失眠所留下的。
北宫冰蒂惊疑地看着她,随即一笑:“忆儿是如何知道的呢?”难道她有派人监视他?不可能。现今天下,没有人可以如此近距离的监视他、而没被他发现。
“初次见面时,看到过你眼下有青痕,那是长久失眠所致。”箫忆竹淡淡开口道。
北宫冰蒂不得由一怔。是惊叹她的记忆?还是惊叹她的观察力?随即一笑:“呵呵……忆儿还真是对我‘观察入微’啊!”
箫忆竹无视他暧昧的语气,依旧淡淡开口说道:“什时候开始的?”
北宫冰蒂收住了唇边的笑意:“很久了吧!”久到他都不知道安睡到天明、一夜无梦,是何滋味了。
听着他语气中的那抹哀伤,心竟然不由得有些酸涩。箫忆竹放柔了语气问道:“是什么原因使你失眠?”
“呵呵呵……你想知道?”北宫冰蒂笑看着她,调戏道:“你吻我一下,我就告诉你。”原因?那是他一生都不想提及的伤。
箫忆竹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虽然此人行事很荒唐,可却不失为一个君子。今日居然说出如此轻佻的话来。不过,为了以后,她必须要治好此人的脾气。她不知道这个男人、什时候会发现她的真实身份,当发现之后——若以他现在的脾气来看,被他知道自己是梦灵公主、一定会死的很惨。为了以防万一,她一定要治好他的——失眠症。
北宫冰蒂说这段话,不过是想阻止她的问话,没想到……看着起身走向软榻,坐在他身边,慢慢靠近他,隔着面纱,他感到唇边落下一个冰冷的吻。心中的怒火不由得窜起,他用力一扯,将她扯在榻上,翻身压住她。面具后的眸子,怒视着她:“是不是只要是为了你想知道的事情,你就可以随便的吻任何男人?”他怒视着她,声如寒冰的质问道。
本来被北宫冰蒂突然来的举动、吓得不轻的箫忆竹——在听到这样的话,心中不由恼怒的瞪着他:“你当我是什么人?”冰冷的声音中,夹杂着毫不掩饰的怒火。她一定是昏了头了,才会想要为他治好失眠症。
看着一向淡淡然,凡事都无所谓,冷静的过份的女子,居然生气了?北宫冰蒂的理智回来了些。手不由的伸向了她脸上的面纱……
箫忆竹拍开了他的手,推开了身上的人,起身旋转离开了软榻,冷冷的看着他:“我可不是普通的青楼女子,也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且不说她雪国公主的身份,就算只是天音阁主的身份,也容不得男人对她放肆。
北宫冰蒂轻笑一声,枕着双臂,躺在软榻上侧首看着她:“你当然不是普通的女子,你可是天音……”看着某个怒视他的女子,他转话道:“是很小的时候!是我父皇母后归天之后,从哪以后,我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每夜噩梦连连,从小伴他长大的梦魇,竟比那血色沙场还可怕!
箫忆竹看着眼中染上哀伤的人,一时竟不知道是该道歉,还是该安慰这个坚强如高山的男人——她伸手取下悬挂在雕花床头的竹箫,坐在床边,静静地吹着。
北宫冰蒂看着那个吹着洞箫的女子,唇边勾出一抹笑,随即闭上双眸,听着着这如清泉划过心脉的箫音,是那样的悠远清静……
箫忆竹重复的吹着,直到那个软榻上的男子沉睡去。她放下竹箫,抱起床的棉被,走到他身边,轻柔的为他盖上。随后转身走到绣床处,脱了鞋袜,退了外衣,放下帷帐,躺在床上,拉过旁边的棉被,面向里,沉沉的睡去。
北宫冰蒂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后,才放松的睡去。她的警惕心重,他的警惕心比她的更重。
翌日
太阳缓缓升起,床上的人,被清晨的冷风吹的身子颤了下。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起身掀开了棉被,用银钩挂起了帐子,下床走向衣柜,取出衣服穿上,弯腰拿出柜中的鞋袜,蹲下穿好,走到盆架前洗了洗脸,拿起毛巾拭去脸上水珠,坐到梳妆台前,拿起梳子,细梳着如墨般柔亮的长发。
北宫冰蒂被她的脚步声吵醒,半眯着眼看着那个来回走着,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收拾着自己的女子。如他所想,她真的很美!半睡半醒的她,更有一种如孩子般的天真。看到她梳好头,好像清醒了些,他连忙闭上眼,假装未醒过。
箫忆竹如梦初醒的看向身后软榻上的人,看到软榻上的人依然沉睡着,她暗松了口气,还好他没醒。她真是习惯了,习惯每天早上起床不睁眼,便开始机器般的收拾着自己,等一起都好妥当了后,她才能清醒过来。看了会儿软榻上人,她拿起面纱戴上,起身走到软榻边,她轻柔的坐下,伸手摘掉了熟睡人脸上的黑玉面具。虽然她曾经见过他的容貌,可再次这般近距离的看到——她心中依然说不出的惊艳,因为太美了!美到让她无法比喻!
“呵呵呵……”如冰玉般悦耳的笑声从那双淡粉色的唇中溢出,北宫冰蒂睁开那双艳媚的凤眸,柔情似水地看着她。
箫忆竹有些羞恼的撇开眼,这人实在是太讨厌了。她将手中的面具丢还给了他,起身欲离开……
看着真生气的人,北宫冰蒂伸手拉住了她那永远都如此冰冷的手,将她拉回了榻上。他曲起一膝坐起,笑看着她:“没想到你也会做偷偷摸摸的事儿啊?”他心情大好的作弄着面前这个、极少生气的女子。
箫忆竹冷冷的看着他,淡淡道:“看来你昨晚睡得很好。”至少他眼下的青痕淡了很多。
北宫冰蒂也发现,昨晚他真的没有做噩梦。一觉到天亮,安稳的让他不敢置信。他抬眼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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