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磐城外
十里梧桐林
“小蒂,为什么在路过临城时,你不去易家问问他们呢?”夏侯影有些百思不解!
“问什么?世然早查清楚了!他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北宫冰蒂靠在树,心情超坏。该死的女人,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查了这么久,居然一点线索也没有?可恶的死女人,居然敢跟他玩猫捉老鼠。别让他找到她,否则一定要把她碎尸万段。
许世然一派淡然的摇着扇:“看来主子的心情很不好啊!”
“是从没好过。”说着,君忘尘便牵马走向清流潺潺的小溪。
许世然则拿起水壶,摇着扇子,淡然悠闲的走向溪水上游处,因为君忘尘在下游无良的饮马,擦剑。
夏侯影看了看,一路嘴唇紧抿,寒冷到极致的某人!整个一生人勿近的样子。
“我去林间走走,夏侯影,不想死的话,少烦我。”说着,北宫冰蒂便冷冷的,负手走进了梧桐树林。
夏侯影则呆愣在原地。这个小蒂真是的,又不他惹的他,干什么对他这么不友善啊?唉!他真同情梦灵公主!如果被盛怒的小蒂找到……他打了个冷战!那情形想想都恐怖。
许世然坐在溪旁的石头上,悠闲的摇着扇子:“夏侯,让主子静静吧!来,这溪水可纯净甘美了呢!”
夏侯影缓步走向溪水边,在他身边坐下,拨动着溪水,突然转头看向一座山上:“这是那边凤凰山上醴泉流下的水,汇成的清溪吧?”
“不愧是第一学者,果然是博古通今啊!”许世然淡笑悠闲摇着扇子。
“你少取笑我了!”真是什么样的主子,教出什么样的人来。夏侯影掬水而言:“凤凰浴火,涅磐重生。传说凤为火而生,不灭于世。世间火之不灭,凤之不朽!即使死去,也能在火中涅槃重生。”
“清君子不愧是清君子!相传此处十里梧桐林,皆为始祖将军一人所种,这凤凰山醴泉也是他所引出。山上竹林,却是始将军至爱女子亲手栽种,传说此女爱竹,吃住行用皆是竹。”许世然摇扇望向远处的高山。
“梧桐为植物中清品,凤凰乃百鸟中之王。故史记所载‘凤凰鸣矣,于彼高岗。梧桐生矣,于彼朝阳。’”夏侯影捡起一颗石子,投入溪流中:“然,有关凤凰神鸟之事,皆出于始将军之口!当时众人皆不明白始将军的所做所为,直至后来,方听始将军所言‘凤凰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非清泉不饮。’”他顿了顿:“若想招来凤凰,需种植千年梧桐,引来清泉竹之实!”
“这个我倒听说过!”许世然摇扇淡笑:“栽下梧桐树,自有凤凰来。”
“这片梧桐树林能存千年,也只因是始将军所留!你听没听说过‘须解梧桐语,方得天下心。’至今也无人参透梧桐语,更别说得天下人心了!”夏侯影似是叹息道。
“呵呵……夏侯,你难道也想得天下吗?”许世然摇扇轻笑着。
“我才没那么无聊呢!只是对于始将军所说所知,有些好奇而已!”夏侯影拈起一片随水而流的梧桐叶:“梧桐一叶落,天下尽知秋!”他叹息着:“看来始将军所言无虚啊!”
“好了!别想了!喝吧!”许世然给他一个竹筒,里面盛有泉水。
夏侯影接过饮下,果然味纯清甜。
“知道月国三奇吗?”许世然看着溪流问道。
“知道,温柔乡的相思湖畔,每逢夏季,便鸳鸯其聚,鹭鸶飞舞,奇景美如仙境!那时适婚男女,便会手捧荷花灯,游戏湖畔,如有钟情者,将花灯送予对方,如若对方接受,便可结为并蒂。当然,也有很多郎有情妾无意,或是君有意侬无情的例子。”夏侯影似是在低头想什么?突然又抬起头来:“其实最怪的就要说云蒂城的千里荆棘从了。你说小蒂在想什么?人家‘相思湖畔觅姻缘,温柔乡里度**。’就算这涅磐城的十里梧桐林。也是为了‘栽下梧桐树,自有凤凰来。’这两处奇景,一是为姻缘,二是为凤凰,可他这三是为了什么?”他想到今时今日,都不明白小蒂种那么多荆棘做什么?
许世然笑而不语,摇扇望向远方。天际晚霞似火,落日余晖映照着溪水,粼粼波光。夏侯影不知道,他和忘尘可清楚。那只不过是个掩饰物罢了!不过,主子也算奇才了,乱种,也能栽出一个奇景来,让人不得不佩服啊!唉!
北宫冰蒂心情不好的在梧桐林里走着,突然听到一阵哀婉如泣,回肠荡气,凄美且伤感无奈的箫声。他踏着轻缓的步子,迎声寻去。
在梧桐林深处,一抹白影迎风伫立,清箫抵唇,指尖轻点,秋风吹过,卷起落叶成阵,在这萧瑟林间,秋风夹杂着临冬的悲凉,落叶纷纷的梧桐树林间。只见他白衣如仙,衣袂飘扬,箫声竟比这萧索梧桐林还悲凉。
北宫冰蒂寻到此处时……便看到一抹白色身影,在风中伫立。衣袂飘飘,衣摆飞扬,长发被风拂起,与飘扬的发带共舞。只是一个背影,便给人如此出尘脱俗之感,若是正面,又该是怎样的飘逸若仙呢?北宫冰蒂倚靠在树上,静静的聆听着这忧伤的箫音,默默注视着那抹宁静的身影!
曲中似是寄有对世态炎凉,人情冷暖的愤懑。幽幽切切,声声凄凉。当真连身为听者的他,都不免伤怀!
不知过了多久……
箫忆竹一曲罢!低头执箫黯然相看。突然一个声音响起,她猛然转身回看。
“好曲,可惜!承载了太多的忧愁哀伤。”北宫冰蒂斜倚着,双手环胸,轻笑看着他。
她太大意了!竟然没发现此人,如果他想杀自己……自己岂不是早死了无数次了?箫忆竹冷漠的看着他:“你来多久了?”
“没多久!刚好听完整首曲子。”北宫冰蒂不免失笑。这个人会不会太可爱了?说话如此直接,眼神却太过于冰冷,好像冰山一样寒冷!真想看看,当冰山融化成水,那该是怎样的柔美。
箫忆竹发现此人眼光太过凌厉,而且此人……似乎还有些熟悉?可她一时间却想不起他是谁……算了!还是先离开吧!毕竟她不太喜欢与陌生人接触或对话。
北宫冰蒂看他转身,缓步离开。站立身子笑问道:“这就走了?”
箫忆竹头也不回的,缓步前行,冰冷的声音回道:“曲以终,人应散。”偷听还这么无耻,她不离开,难道还要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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