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际毫不掩饰。他缓缓拂过她柔亮的黑发,一下一下,沉默不语,心里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深知,眼前的女子看似冷清,淡漠,可真实的她却有颗少有的赤诚之心,看似对什么都不在意,实际上却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她今晚为何事伤心,他心里已多少猜到了两三分了。
不多时,躺在床榻上的女子很快便已沉沉睡去,她象一只小猫似的蜷曲在上面,吐出的热气轻轻拂过他略微冰凉的指尖,带着一股干净清新的气息。
他的手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脸颊,随后覆上她的额角,沿着眉骨轻缓地划过,力道恰到好处。须臾,他慢慢低下头去,灼热的呼吸抚着她的耳廓,在她的唇上落下轻轻的碰触,那软软暖暖的触觉分明是亲吻!
她,真的属于他了。
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爱着她,亲吻着她了。
这样,真好!
……
次日,坊间四处又开始流传着新的八卦消息。
听说,风婉珍昨晚被风淮带回府中,可没隔几个时辰,她竟然就与自己的生母刘氏一同自缢身亡了。
风宓纤听闻后,并未说什么,只是冷冷的笑了笑。她早就猜到风婉珍与刘氏活不了多久,她们母女俩发生那样的事情,对风淮而言就是个洗不掉的污点,而风淮这种利益熏天的人,又怎么会容许一个污点的存在呢。
除了定安侯府消息以外,安宁王府也传出了一则信息。安宁王侧妃严氏被夺去妃位,扫地出门了!
风宓纤心想着,宁儒熙出手速度真快,这事想必他出了不少的力气吧。
……
夜色流转,灯火嘹亮。转眼间,中秋节到了。
皎洁的月光自头顶直泻而下,轻若蝶翼,银白如霜,泛着清冷的深幽,将地面照映得纤毫可见。
凌景逸这厮一早就前来枫王府蹭饭了,宁儒熙因为要留在府里陪安宁王妃用膳所以便没来。为了热闹,风宓纤临时决定今晚吃烧烤。
穆瑾枫负责烤,风宓纤在身旁手把手的教,两个人动作看上去十分默契。
凌景逸一早就听说了她们的事情,对于自己好兄弟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他自是乐见其成。可是,此刻他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这对鸳鸯容情蜜意的样儿后,突然觉得有些寂寞。连瑾枫都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爱情,那么,他呢?!
他叹了口气,持起身旁的酒杯一饮而尽。
风宓纤无意间看到这一幕,神色间有些古怪,然后朝穆瑾枫使了个眼色,说道:“你去陪凌景逸聊聊天,这里我来烤。”
穆瑾枫抬头瞥了凌景逸一眼,双眼微眯,心下已是了然,将手中的东西交接给风宓纤后,他走上前路,道:“何事?”
那个方才还一脸寂寥的男子忽地笑靥生光,答道:“本少爷就不能也有点心事?”
穆瑾枫侧回头去,淡淡道:“那件事情已过去多年,你还是无法解脱??”
凌景逸心思被看穿,脸色一滞,旋即笑道:“倘若有朝一日,本少爷也能遇见这样的女子,到那时也许会罢。”他一手持着酒杯,对着那个正认真抹调料的绝丽女子微微抬手,随即仰头一饮而尽。
风宓纤一脸不解,拿探究的眼光看着穆瑾枫。穆瑾枫微微一笑,对她轻轻摇头,侧回头来之际,凌景逸正笑眼看他,缓缓说道:“恭喜你,终于快修成正果了。”穆瑾枫轻轻一笑,神情柔软,并不答话。
风宓纤望着对面两个低声交谈的男子,一直浅浅地在笑。虽然她不清楚一贯言语寡少的穆瑾枫怎么会突然有了和凌景逸聊天的雅兴,仍是止不住脸上的愉悦神情。
当晚的烧烤没持续多久,便早早的结束了,留下几个仆人在收拾。
风宓纤见凌景逸离开的时候面色依旧不太好,心里觉得他定有什么心事,于是走到穆瑾枫身前,“他没事吧?”虽是问着穆瑾枫,眼睛却是正望着凌景逸离开的身影。
穆瑾枫上前轻牵起她冰凉的小手,幽深的黑眸里终于有了一丝柔软的笑意,只是别有深意的说着,“会好的。”
风宓纤紧盯着那张神情复杂的俊逸脸颊,面色微微怔住,但又很快恢复如常。尔后,她幽幽地说道:“总感觉他是个有故事的人。”
以她对凌景逸的了解,他虽然桃花多,言语轻佻,但他本身并非真正轻浮之人。尽管十句话里九句不离女人,也未必没有迷惑别人、令人看不清他的心思。有的时候,表象未必是真实,可能只是一种保护色。人不会天生就学会伪装,这期间势必有着某些原因及过程。
穆瑾枫直视她良久终于浅浅地笑了,手掌轻轻抚着她的头发,神情宠溺地低声道:“真是个敏感的丫头。”
风宓纤把玩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笑吟吟地望着他,“能跟我说说么?”
穆瑾枫犹豫片刻,微笑着颔首,他握住她不安分的小手,过了一会儿,才平静地说道:“你可曾听说过安南王府如今的世子妃?”
风宓纤停下手中的动作,想了想,“可是凌景逸那位庶兄的妻子?”说完,她仰头好奇地问道,“该不会凌景逸喜欢的女人就是自己的嫂子吧?”
两异性王府的王位世袭制度并不同,安宁王府是立嫡立长,安南王府则是能者居之。所以安南王府这一代的世子并不是身为嫡子的凌景逸,而是安南王的一个庶子,凌景逸的哥哥。
不过安南王府历来行事低调,除了凌景逸以外,风宓纤与安南王府的并无接触,所以关于安南王府如今的世子妃,她也只是略有耳闻。
穆瑾枫脸色微微一寒,平静地点了点头,道:“那女子原先就是景逸的未婚妻。”
“啊?”风宓纤愣了愣,有点没反应过来。想不到这事情当中隐藏着这么一件秘事,可那女子既然是凌景逸的未婚妻,如今又怎么会嫁给他的哥哥呢?
穆瑾枫伸出一双手,轻盈地搂过她不盈一握的腰际,极其低微地叹了一口气。
风宓纤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蓦地抬头问道:“难道与世子位有关?”
穆瑾枫手中的动作又搂紧了几分,风宓纤瞧了瞧他嘴角略微冰冷的笑意,拉了拉他的衣袖,隐隐地觉得这不是很好听的故事。
穆瑾枫对她笑了笑,道:“已经四年了。四年前,景逸不过十六岁,那女子比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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