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表妹家,却发现表妹不见踪影,这小丫头,又出去疯了吧?我随意煮了一些面,三口两口吃完,便整理了一下上午的资料,然后休息。
下午三点钟,我照着李建强留下的地址,找到了这个男人的家。
说是家,其实就是一间二十平米的独居小室。小房间里的布置很简陋,一张桌子,上面摆满了油漆桶和刷子,一张小木床靠在桌子旁边,床上有一条红白蓝相间的格状被子,散散地铺开着。
我环视了一周,才发现四面的墙壁和毛坯房没什么区别,屋顶铺的是一层厚厚的油毛毡,露着几个硬币大小的窟窿。
这个小屋子,也只能住一个人,多一个人都会显得拥挤吧!
我向站在旁边的李建强开门见山地问道:给我说说,你为什么要见黄玲玲?
他的眼神有些闪躲,语气也低沉的很:我,我就想和她说说话。
这个李建强,十足的一个闷葫芦,一竿子打不出半个屁来。
受黄玲玲的影响,我对他的印象越来越差劲儿。尤其是来到他这儿,看到他居住的环境条件,再看到他现在的表现,我真是满肚子的怒火。
说,说什么?!我毫不客气地大声斥责他道:她被你害的这么惨,你不知道吗?
我,我……他被我的大声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嘴里也哆哆嗦嗦地说不出一句整话来。
这个窝囊废!我心里暗骂了他一声,对他的厌恶感已经到达了极点。
说实话,我真的很少会对一个人产生如此主观的看法。因为职业需求,我曾刻意训练自己的思维,使自己努力成为一个可以从客观角度看待任何人任何事的践行者,但此刻,我所有的训练仿佛都毫无成效了。
他又喏喏了半天,才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我是有苦衷的!
我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顺着他的话问道:什么苦衷?
他摸了摸头发,突然露出一副笑脸,点头哈腰地凑到我跟前,说道:领导,我想见玲玲,请你批准吧!
我好不容易才勉强平息的怒火被他的答非所问彻底惹毛了,这一刻,我甚至生出了转身就走,再也不用理会这个龌龊男的念头。
可是,多年来培养下来的职业操守还是让我的理智战胜了冲动。
我向后退了一步,本来想好好地问他个问题,但话到嘴边,却不由自主地带上了讽刺的韵味:为什么?你还嫌害她不够惨吗?
不是,不是!他急忙摆着手,而后脸上一红,低头轻声道:我爱她。
这都什么极品?
我气急反笑,思维也被他带的有些混乱,居然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你爱她,那你这些年怎么不找她?你知道她这些年的经历吗?
我知道!他突然加强了语气:我知道她做了舞小姐!但我还是爱她!
那你怎么不去找她?!我也继续犯糊涂地问着。
李建强突然间蹲在了地上,低着头,小声地说道:我,我怕别人说闲话!
活该!听到他的回答,我顿时无名火起,说话的语气中也充满了轻视和责骂的意味:你很在乎别人的感受,那你为什么不在乎黄玲玲的感受?!别忘了,是谁让她变成这样的!
他涨红着脸,没有说话。
我越说越气:如果不是你,她会这样吗?你自己做错在先,明知道自己可以弥补,却又不敢去做。这就是你爱黄玲玲的表现吗?
他的肩膀开始慢慢地抖动着。从他的肢体语言上,我可以推断出他现在的情绪是相当的激动。
你不配提爱!我冷笑地说道。
是!我不配!他猛地站起来,抬着头,脸上挂满了两行泪水,声音也呜咽起来:可是,可是我……真的……不能,不能……
他突然跺了跺脚,用右手在自己的脸上狠狠地打着,一边打一边喊道:你不会明白的!不会明白的!你不是我!
看着他已经红肿起来的右脸,我就可以想象到他的力道有多大。
我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却被他的那句你不是我堵住了所有的词语。
原因无他,因为我突然想起黄玲玲曾经问我的一个问题:你明知自己的老婆当过小姐,你还会娶她吗?
是呀!道德的枷锁在我们每个人心中都存在,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去打破它的。李建强有错吗?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人物,有这种想法也并不为过呀!
我又什么资格去责备他这些?扪心自问,如果是我,我会有什么想法?想想当初黄玲玲问我这个问题时我的下意识的反应,我不禁苦笑起来。
没有人能逃脱世俗的是非评论,这是万古不变的真理啊!
想起他之前说的有苦衷,我这才感觉到,自己今天的状态实在是有些不对劲儿。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如此不客观起来?
我心中那股莫名其妙的怒气就这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再次地深吸了一口气,憋着,直到感觉到头脑发麻时,才慢慢地用嘴呼出,然后转了转脖子,又在他的房间里来回走了几步,然后撕开一包面巾纸,拿出一张塞在他的手上。
有什么苦衷,能和我说说吗?我平心静气地问道。
他用手背在眼睛上胡乱地抹了一把,瞪着红通通的双眼看了我一眼,然后拿着面巾纸在鼻子上使劲儿捏了捏,才开口说道:我想见玲玲,我想当面告诉她。
看着旁边这个显得有些无助的男人,我流露出一丝的同情之心。
好吧,我可以帮你安排。我不由自主地答应了他,而后又补充道:不过,我要求自己也在现场。
谢谢!谢谢!他的情绪明显地高兴起来,不由分说地抓着我的手使劲儿摇晃着,脸上那尚未风干的泪痕又湿了起来。
告别了李建强,我的心思又集中在黄玲玲的身上。
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李建强的事情一定另有原因,我本想先了解到情况后,再选择如何安排他们,但李建强这个死心眼儿,非要见到黄玲玲才说出来。这样一来,我就又陷入了被动的局面。
要想彻底治疗好黄玲玲,就必须解开她的心病,而李建强则无疑是她最大的一块儿心病。我现在的任务,就是要如何让黄玲玲能够在见到李建强时显得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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