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两个年轻人慌了神。向乔建一求助,乔建一批评了几句,还是帮他俩掩饰,亲自替沈蓓佳开介绍信去医院人工流产,这件事只有他们三人知道。余顺利怕挨骂,连自己的父母都瞒过了。
没想到替沈蓓佳动手术的医院妇产科有个姓吴的护士,她的哥哥吴福明也在博物馆工作。吴福明对副馆长的位子颇感兴趣,知道这情况后认为有机可乘,便把沈蓓佳流产的事捅了出来,还放风说是乔副馆长在市里开会时当笑话讲给外单位领导听。传得许多人都知道。一时之间,博物馆内传得沸沸扬扬,一些好管闲事的人见到沈蓓佳便交头接耳、指指点点。这事终于传到沈蓓佳耳中,沈蓓佳羞愧难当、无地自容。由此开始,沈蓓佳、余顺利对乔建一心生怨恨,疙瘩很深。
乔建一却蒙在鼓里,直到有一天,馆长在和他闲聊时提起此事。说他不该对年轻人不守信用,乔建一才知道自己平白无故惹上是非。他托朋友到妇产科暗访,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是余顺利和沈蓓佳并不相信,认定他口是心非、两面三刀。
沈蓓佳在馆内闷闷不乐。吴福明常常找她聊天,一面安慰她说,凡事要想开些,随便走到哪里都会遇上小人,只要认清他的真面目就行,早作戒备,小人奈何不了你。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乔建一不敢明目张胆给你穿小鞋。一面又向她透露所谓“内部消息”,谎称乔副馆长对她极为不满,经常在背后说她过河拆桥,没良心,沈蓓佳愈发怨恨乔建一,反把吴福明当成好朋友。
沈蓓佳长久郁闷,活泼开朗的性格渐渐扭曲,变得十分乖僻。幸好下班后有余顺利陪伴,心情得到些许舒缓。就在余顺利和沈蓓佳商议早日成亲时,余家强力反对儿子和沈蓓佳的婚事,理由非常充足:沈蓓佳的父亲是右派分子,被送到西北改造。工人子女怎能和右派子女结合?如果余顺利一意孤行,就和他脱离父子关系。余顺利和沈蓓佳抱头大哭,痛不欲生,终于拗不过余父的固执而含泪分手。
沈蓓佳很纳闷,关于父亲的事,她和余顺利早就约好暂时瞒过父母,待领过结婚证后再说。余顺利的父亲又怎么会知道?是谁告诉他的?这当儿,吴福明及时向她通报,是乔副馆长捣的鬼!从此,沈蓓佳和余顺利对乔建一更加恨之入骨。
这些情况都是在乔建一被周建兴、余顺利隔离审查、沈蓓佳“控诉”他的罪行时透露出来的。在那种环境中,乔建一百口莫辩,刚一张口便会尝到吴福明、沈蓓佳的“铁拳”滋味。
乔正清想,一对情投意合的恋人和“红娘”反目成仇,这种例子本就少之又少,“红娘”被恋人拳打脚踢,整得送了命,则更是闻所未闻!乔正清意识到事情不会如此简单,退一万步讲,即便真的因父亲说过几句话导致恋人被迫分手,也不至于成为你死我活、不共戴天的仇恨,毕竟起决定作用的是他们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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