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巧儿的惊呼,在屋里吃饭的君正民打开窗户,和毛大飞坐在正屋圆桌上看着外面的飞雪,喝着滚烫的酒,脸色也已经恢复平常。在后院做刺绣的梦妮,也放下针线,跟着巧儿走了出来。在屋里写字的无忧,放下笔走出书房,看到那漫天的飞雪,粉嫩精致的小脸上同样露出了天真的笑容。
“娘亲,好看吗?”巧儿见到君媱,飞扑到她的怀里,指着面前的雪花对她说道。
见女儿俏皮的样子,君媱摸着她红扑扑的小脸,有点凉,但是见她身上穿着棉袄,襦裙,并不少,也就没有让她回去加衣服,虽然有点冷,却也无妨,小孩子嘛就应该多锻炼锻炼,冷点不怕。
杨氏也抬手遮在额头,看着那漫天白雪,笑道:“看样子,这雪能下不小呢,这雪片子可是真不小,明天最少能这么厚。”说着伸出手比了比,大概有三指厚度。
君媱点点头,然后看着身边兴奋的和无忧叽叽喳喳的两个小家伙,含笑说道:“如果明天雪下的厚了,咱们就堆雪人。”
“雪人?”巧儿一听是新鲜玩意,忙抬头看着君媱,“怎么堆啊,娘,什么样啊?”
而无忧虽然一向自诩为男子汉,却也好奇了,大眼灼灼的看着娘亲。
“雪人就是一大一小两个雪团堆在一起,给它装上眼睛鼻子和嘴巴,然后咱们就放在门口,当成护院。”她蹲下身,一手一个抱住两个小家伙,简单的解释道。
一听有的玩,两个人就齐齐跑进无忧的房间,然后搬着凳子趴在窗边,透过半敞开的窗子,看着外面的飞雪。
梦妮站在前院通廊下的抄手游廊,身上披着一件厚厚的衣服,也是一脸喜悦的看着飞雪。
在乡下,下雪就意味着明天的收成会好,而雪越大,代表着麦苗的被子越厚,来年的养分就越多,成长的越好。
他们家土地并不多,而良田更少,如果收成好了,自然来年就能多收几个铜板。
君正民房间,毛大飞也是吃的很好,喝的更好,透过窗户看到那长得温柔秀美,和娇美如花的母子俩,不禁羡慕的对君正民道:“老弟好福气啊,女子这么能干,还盖起了新房,好多人都羡慕呢。”
“是啊,我也没想到我家女子这么能干,毛老哥,有时候我也觉得,有没有儿子都一样,反正君家也有子孙,也用不着我君老三不是。”君正民絮絮的说着,脸色潮红,很明显是喝的有点多。
谁知道毛大飞却是连连摇头,和君正民碰了碰杯,道:“这是可不能说,咱们老祖宗都说了,儿孙满堂儿孙满堂,有儿有孙才算是满满堂堂,君媱不过是个丫头,就算是再厉害,也早晚都是要嫁人的,只有儿子才能传宗接代,老弟,这个你还是要做主,可不能在你这里断了三房的根啊。”
君正民一听,也是有道理,他毕竟都已经分出来当家作主了,怎么着也要让三房传下去,但是想到妻子两个月前,那惊险的一幕,至今想起来都让他心有余悸。
随后两人就换了一个话题,从田地聊到米面,从猪肉聊到县老爷,知道后半晌,毛大壮才拿着君媱给了三十钱,喝的东摇西晃的离开了。
当天晚上,用晚饭的时候,君媱和梦妮两人合伙吃了一只猪蹄,并不油腻,因为君媱经过一下午的熬煮,油脂已经被熬没了,剩下的就是蹄筋和瘦肉,吃在嘴里那肉几乎是入口即化,鲜美可口。
梦妮饭量很小,半个猪蹄让她已经完全饱了,不过最后君媱还是让了喝了一碗清茶,让她清清口。
用过晚饭之后,君媱再一次回到了厨房,把从外面墙角架子上被切割均匀的一大盆肉端进厨房,然后捏了捏,发现已经多少有点硬实了,切割起来正合适。
腊肉,这是君媱今天晚上要准备的,现在就是将肉切成丁,然后加入各种调料,腌制起来,到明天晚上就能灌肠,至于肠子,君媱已经趁着平时的时候准备好了猪肠,灌好之后,挂在厨房里,三四天之后,就可以吃了。
君媱没有用杨氏来帮忙,只因为快要过年了,而过年的衣服还没有准备,梦妮的手艺很不错,现在已经做好了一件衣服,而杨氏也需要赶制一大家子的衣服,再加上明年君媱要送儿子去学堂,更要给小家伙做几件得体的衣服。
半扇猪肉,大约六十斤左右,君媱等全部切完,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了,而她面前的两个瓷盆,已经是满满猪肉,瘦肉和肥肉是按照三七的比例掺和的,之后盐巴,五香料,酒,酱油,糖,按照脑海中的记忆均匀调好,之后就放在储物间,上面加了一个油纸遮住,之后就可以等着明天晚上滋味渗透进肉里,就可以灌成腊肠了。
第二天,依旧是很早就起床,而已经忙活了近二十天的村妇们,已经习惯性的走了进来,都各自熟手熟脚的该切菜的切菜,切肉的切肉,擀面皮的擀面皮,准备蒸包子的蒸包子,一切都井然有条。
而君媱也因为人手多了,也已经可以轻松下来,只是到处转转看看她们做饭时的细节和卫生,免得让那些军士吃坏了肚子,还要记下每天来的妇人,到时候结账的时候,也好不引起什么差错。
自从人多了之后,君媱的两个小包子也不早起了,毕竟冬天了,很冷,而屋子里那么暖和,也没有人喜欢早起。
这天早上,青云照旧是带着四两马车,然后带着君媱让他从镇上买来的猪肉和米面,以及野味和蔬菜而来,卸下车之后,就进屋和君正民喝着糖水吃着干果聊着天。
后来,君正民还经常提起,青云经常和他说,虽然每天半夜就要起床,但是他们几个都喜欢来君媱家,就感觉好似到了家里一般,君媱听了,只是淡淡一笑没有说什么。
经过一夜的飘雪,地面已经积了足足二尺多厚的雪,如同一张厚厚的棉被,站在门前远远望去,一片白色苍茫绵延起伏蔓延至天际,至于房屋后面十几米处的河流,依旧缓缓的流淌,丝毫没有结冰的迹象,而也本来就是,毕竟是活水,没有极其严寒的坏境下,一般活水是不可能冻结的,但是在下面不远处的一块比较宽的河源,却已经结冰了,上面并不厚,只是很薄的一层,纷纷扬扬的冰面上,随着洁白的雪花落下,瞬间融化。
想到昨天和两个小家伙说的,要和他们一起堆雪人,等到他们起来家里的活计也就做完了,到时候就可以陪着他们玩一会了。
等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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