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仍未央。
为什么警察还没来?
不知道。蓉城的110晚上不加班吗?
少来,你说,你是不是又故意骗我,其实你根本就没打电话,想要自己来个英雄救美。
莹莹,你这完全是在冤枉你的救命恩人。
那现在打。
没事儿打,会被告故意骚扰警察,送你进看守所里接受法制教育的。
阎立煌,你能不能正经点儿。
我很正经,我的手臂真的有点儿酸。
啊,那快回办公室,我正好拿药膏……
大势已去,丁莹忙拉着阎立煌往回走,可这话说到一半,突然打住了嘴。想起那个据说治这类伤最有效的药膏,都被自己送出去了。一时尴尬纠结,脚步又缓了下来。
阎立煌并不知道小女子心里的纠结,看她那么着急自己,还是第一次主动拉了他的手就走,他乐得享受眼前的一切,软玉温香,纤纤揉荑。
回了办公室,大办公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已经变成屏保模式,匿大的办公室也没有什么灯光,但远处高楼的霓虹灯十分给力,倒是能看清桌椅,不至于被瞌绊到。
丁莹忙把男人按座下,就接过了所有活计似地,先把灯放好了,电脑拉亮了,从饮水机里倒了些早前烧开的热水给男人喝,都忘了自己。
让我看看你手臂。
没有药膏,但她记得有几个穴位可以摩擦缓解疲劳,应该也能放松刚才骨肉的过度拉扯吃紧。
男人看女子的脸色也不好,不忍再玩笑下去,莹莹,我很好。你该喝些水,云菲桌上的甜食不少,拿来吃点儿,压压惊。说着他就要起身,却被她拉住。
她眼巴巴地看着他,口气竟是少见的可怜,带着乞求,出口还带了些鼻音,阎立煌,你坐着让我看看,好不好?刚才你那么用力,我,我都听到骨头咯咯的声音了。
其实那只是关节松动的声音,最近他忙于工作,加班太多,已经有些日子没去健身房了,身体不是很灵活,刚才用力过猛发点声儿也实属正常。可是,他也不忍驳了女子的小心翼翼,心下一叹,还是坐下让她为他按摩。
他看着她认真,又满含愧疚的脸色,心思微动,似乎又渐渐明白了什么,眉目舒展,瞳色更深。
其实,她不仅不像她外表那么坚强,也更不像她表现的那般冷漠。
这个女人……
突然,静谧的空间发出一声低低的空鸣。
臂间按摩的小手一下顿住,那颗脑袋就垂了下去。
阎立煌怪了怪,随即又是一声空鸣响起,这次是从自己肚子里发出的,不由失笑。
轻声问,饿了?
她怪嗔他一眼,你不饿。
他笑出了声,大手轻轻一握,把那双小手圈了起来,反正都停电了,公也办不了,去吃饭吧。事情留着明天再做不迟。
她扯了扯唇角,我的活今天都干完了!你的活还有多少,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着就把手从他掌里挣了出去,说要去趟洗手间。
他眉峰一挑,也不戳破她意图逃避两人气氛异恙的举动,只是逗问她这黑漆漆的一个人上洗手间怕不怕,要不要他做陪,就被她哼了哼,跑得更快了。
回头,他还是跟着去了洗手间,自己也需要梳洗一下。
当然男士比女士要速度,阎立煌在洗手间外叫了两声,得到了女子的回应,表示完全不用担心她的心理承受能力,他便先回了办公室,想也应该没什么问题才对。
丁莹本也不担心什么,她不是恐怖片迷,所以不容易产生什么什么联想。只是男人刚才特别提了提,又让她心里有些怪怪的,手机打亮的洗手台上,映出自己的人影,就有些胡思乱想,于是匆匆洗了手,顺了顺发尾,拍了拍身上的灰,就出了洗手间。
但她刚出来,就听到哐的一声响动,像是玻璃门被打开的声音。可是那个方向,并不是男人办公室的方向啊!
寒毛直立,双手抱紧。
阎立煌?她叫了一声。
那头传来一个奇怪的声音,像是人在说话,可是她完全听不懂那说的是什么。
丰富的想像力在此时得到了充分发挥,不会是鬼语吧?!
丁莹吓得僵在原地。
随即响起咯啦咯啦的疑似脚步声,也很奇怪,她想像不出那是什么样的鞋子能发出那种声音。
喂,谁在哪里?阎立煌,你不要吓我!
办公室里,阎立煌正在低声跟人讲电话。
临时检修电梯,应付领导检察?你们说一句检察就可以唬弄我了么?刚才我老婆被关在电梯里,受的精神损失可不小。赔款?你赔得起一尸两命吗?现在都过去一个小时了,我们这一层还是没电,这是怎么回事儿。别给我打官腔,我现在要的就是结果。
突然,他听到女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八成还是害怕了,心下宛尔,遂一边接着电话,一手提起电筒朝外走去。没想到当门刚刚拉开时,走廊里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叫声,他吓了一跳,提起电筒冲了出去。
丁莹——
刹时间,整个走廊灯光一闪,光明重降。
阎立煌没有冲到洗手间,在靠近大门口的地方,被一脸惊恐的女子撞个正着,紧紧抱住就不放了。
哆嗦着嗓子低叫着,阎立煌,有鬼!
这是今晚第二次,她主动对他投怀送抱。
他朝后方一看,眼眸微眯,唇角不可自抑地翘起,他真得感谢这鬼来得如此及时。
------题外话------
ps:其实这鬼嘛,是丁莹莹同学她自己招来滴,亲们猜到来的是谁了么?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