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从不攀比。可是她不与人争,却总有人会踩着她的肩膀,炫耀自己。
好在工作两年,她
早就习惯了这些。心态放平,什么都不算事。
去菜场买了菜,折腾到五点才到了家。
她没有急着做饭,而是在电风扇旁坐了下来,让自己的心静下来。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看着屏幕上显示着‘妈’字样,她的眉头不自觉的蹙了起来。
按下接听键,里头尖锐的声音响起,晓晓,你怎么不接妈的电话呢,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接。
刚刚在菜场,太吵,没听到。
那头语气柔了下来,这样呀,你一个人可要好好吃饭啊,不能委屈了自己。
不知为何,这些关心的话,她听着却觉得毫无温度。
对了晓晓,你这个月的工资发了吧?童梓大学毕业,现在要托人找工作,你知道的,现在不花钱是找不到好工作的,我跟你爸爸都下岗了,你姐姐条件也不好,所以家里就指望你了。
童晓按了按眉心,淡淡的说道,妈,我没有那么多钱。
你这两个月都没回家,不是说在外面兼职吗?北京工资那么高,你怎么会没钱呢?
童晓深吸一口气,妈,我明天往您卡里打一万块钱,我就只有这么多。
一万也好,明天一定要打过来。
挂了电话,童晓倒在床上,双手捂住眼睛,多么希望世界一直这样黑暗下去。
童晓上面有个姐姐童菲,童菲只大她一岁,书读得不多,三年前已经嫁人。
父母一心想要个儿子,在第二胎生下童晓后,一度想把她弄死。被当时还在世的奶奶拦住了,做主把童晓过继给了大伯大伯母,大伯大伯母结婚多年一直未生育,把童晓视为亲生女儿,疼爱有加。两年以后,她的亲生父母生下了一名男孩童梓。
安暖十岁之前,一直都不知道如此疼爱她的父母原来只是大伯大伯母,而她一直喊叔叔婶婶的人,才是她的亲生父母。
她的幸福生活在她十岁生日那天终止,那日,父母为了给她过生日,一家三口去游乐场玩。她清晰的记得,父亲骑着摩托车,她和母亲坐在后面,她还在欢快的唱着歌。迎面一辆汽车朝他们飞驰过来,车主酒后驾驶,她的父母在那次车祸中双亡,安暖却幸存了下来,昏迷了整整五天五夜。连医生都说,能活着是一个奇迹。
那次以后,她的人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回到了亲生父母身边,可再也没有发自内心的感到幸福过。
记得童梓过十岁生日的那天,爸爸下班买回来一个小蛋糕,吹完蜡烛过后,妈妈把蛋糕分好。童晓不懂事,捡了一块中间有水果的蛋糕,妈妈当时就狠狠的打了她的手,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今天是弟弟的生日,中间有水果的给弟弟吃。
从那以后,童晓在家里吃东西,总会小心翼翼的去看父母的脸色。
童晓从小学习成绩好,一直是班级的第一名,小学毕业那次考试,童晓考了全校第一,得到了学校的很多奖品。好看的书包,先进的铅笔盒,各种学习用品。她兴高采烈的背着新书包回家,以为爸爸妈妈会狠狠的表扬她,妈妈却接过了她的书包,把里头的文具全倒了出来,晓晓,这书包太大了,就给姐姐用吧。这铅笔盒很可爱,弟弟一直想买一个这样的铅笔盒,就送给弟弟吧。
那样的记忆太多,很多时候她都不愿去回忆,可凌乱的记忆总时不时清晰的在眼前闪现。
童晓高考的时候,是锦江市的高考状元,当时她一心想进清华的物理系。可父母怎么也不同意,让她报了北京最好的师范大学。
你这孩子,一个女孩子家学什么物理,读个师范,以后出来当个老师,能嫁个好人家。天底下哪有会害自己女儿的父母,我们也都是为了你好。
童晓第一次跟父母狠狠的吵了一架,你们不是为了我好,你们是为了省钱。
当时如果首批次录取师范,可以免学费,每个月还补贴生活费,她清楚地知道父母就是冲着这一点。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良心,我们家里三个小孩,负担多重,你怎么就不能懂事些呢?你姐姐读书没用,可我们还想培养你弟弟读大学呢。
吵过之后,父母仍旧没有改变主意,后来童晓被录取了免费师范学校。
童梓也不争气,复读了两年,才进了一所三本院校。
童晓大学时候,父母双双下岗,童梓的学费又很高,童晓一直在学校勤工俭学,在外带家教做兼职,供童梓读大学。
大学毕业,她很顺利的进了北京英顿双语幼儿园。然而自打她工作以来,家里每个月都会给她打电话,索要月生活费。
童晓在床上翻了个身,忽然之间,什么也不想做,就想这样一直睡下去。
睡得迷迷糊糊之际,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她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还是家里的号码。
无数次她都想按掉家里的电话,可终究没有那个勇气。
妈,还有事吗?
晓晓,有件事妈妈忘记问你了,你谈对象了没?
童晓微微顿了下,随即淡淡的回道,没有。
周雨薇在那头叹气,晓晓,你年纪不小了,现在正是找对象的最佳时机,晚了就找不到好的了,记住一定要找个北京人,有房有车那种,别傻乎乎的找个人裸婚。
童晓不耐烦的说道,妈,我知道了。
晓晓,你别总这样打发我,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还没有忘记郝哲?他已经死了,你赶紧……
妈,我知道了,我现在要忙了,再见。
深怕周雨薇说出任何不堪的话,她匆匆挂断了电话。
躺在床上,再没了睡意。
此时此刻的沈家,气氛也极度紧张中。
沈亦铭猛拍餐桌,指着莫仲晖的鼻子骂道,你小子能耐了,一声不吭的就给叮宝联系了幼儿园,孩子才两岁半,你怎么忍心让他去幼儿园受苦!
莫仲晖眉头蹙了蹙,他这个上门女婿也被骂惯了,此刻脸不红心不跳,一脸淡定。
安暖撇了撇嘴,闷哼道,二舅,您别骂他,是我决定的。叮叮再放家里,就要被你们给宠坏了,得让他去学校学学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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