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本来就是疑点重重的,如今又给她加上一笔。
湛卢虽然有点不敢相信王妃那般柔和宽厚的人,会做出这么恶毒疯狂的举动,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他也不能不信。
在他看来,这么多证据摆在面前,几乎可以算作是铁证如山了。
回去将这个香囊交给叶邑辰,却见叶邑辰神色之间并无太大的波动。湛卢不由佩服王爷的气量,若是谁在自己身边的女人也是这般一条美女蛇,自己肯定做不到王爷这般云淡风清。
此刻,叶邑辰的嘴角却勾起了一丝讥笑。
晓月被带进了王爷的外书房。
行礼之后跪在地上,叶邑辰没有废话,直接示意湛卢拿了那个香囊出来交到了晓月手里:这个香囊是不是你的东西?
来的时候,晓月还有些忐忑,可是真正到了王爷的书房,她又什么都不怕了。她仔细辨认了一番,回答道:这个香囊是奴婢的!不过三天前就丢掉了,奴婢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不知道怎么会在王爷手里?
你打开看看,这香囊里边有一个你的小相,是不是你自己放进去的?
晓月打开看了看,然后坚定地摇头:不是,奴婢原来是用这个香囊装熏香的,自从王妃怀孕了,闻不得异味,奴婢就把这个香囊解下来放在奴婢的屋子里,三天前忽然就找不到了。奴婢从来没有把小相放到里面过!
叶邑辰声音里忽然充满了压迫:这个香囊是从一个逃走的侍卫屋子里搜出来的。你认不认识钱强?你们一个在内院,一个在外院,若是你们之间没有私情,你的香囊怎么会落在他的手里?
这话也正是湛卢想问的。
晓月听到这里脸色一变。她当然知道私相授受意味着什么,连忙辩解道:奴婢连二门都很少出去,更不认识什么侍卫!更从来没有把香囊送给过什么别的人,更不要说是男人,请王爷明鉴!
叶邑辰细细观察她的神情。见她神色间一片坦荡,心里已经有数了。
他缓缓道:你说的都是真的?他的语气严厉,带着极强的压迫性。
奴婢敢对天发誓!这个香囊绝对不是奴婢送给那个侍卫的,奴婢根本就不认识他!
叶邑辰点点头,吩咐道:暂时把她拘在耳房里,派个婆子守着她。
晓月被带了下去。
马总管进来回报道:王爷,秦王爷来了!钱强一逃跑,叶邑辰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叶枫齐,他手里攥着一个强大的特务组织,搜捕钱强再适合不过的。
叶邑辰吩咐道:请进来!
叶枫齐没等进来呢,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十六哥这么早叫弟弟前来,可是有什么好事等着我?叶枫齐龙行虎步地走了进来,披着一件猩红的大氅,越发显得他英姿飒爽,器宇不凡。
等他进了书房,一见屋里气氛冷凝,便知道自己这是表错了情,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道:出了什么事了?
叶邑辰叫人搬了张椅子给他坐,承影亲自沏茶上来,这才带着众人退出了书房。
自家的兄弟,又是亲如手足,叶邑辰也没瞒着他,就把叶敏文被狼咬伤的前因后果全都说了一遍。
叶邑辰道:我要你帮我找一个人。
叶枫齐道:可是那个钱强?
正是此人!
叶枫齐立刻拍着胸脯保证:十六哥尽管放心吧,这要这个兔崽子还在京师的地界,我就一定能把他给挖出来。他也是个雷厉风行之人,茶也不喝了,叫了一个小厮进来,当着叶邑辰的面吩咐了几句,安排一番,那小厮才领命去了。
等小厮去了,叶枫齐道:我那侄儿如何了,十六哥何不带我瞧瞧去?
叶邑辰点点头,带着叶枫齐去里间看了看叶敏文。奶娘还在屋里贴身侍候着,叶敏文被灌了药,屋里点着安息香,脸色已经比刚才好多。
叶枫齐没有多留,怕扰了孩子,看了看就出来了。
承影重新换过一杯茶,叶枫齐也是聪明绝顶的人物,他沉吟道:十六哥不是把侄儿放到嫂子屋里养着的吗……难道哥哥是对嫂子起了疑心?
叶邑辰喝了一口茶,缓缓摇了摇头:我并未疑心她。他心里微微发涩,现在说这话,似乎有点晚了。
叶枫齐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对雨澜的为人和才学都是十分欣赏的。这是哪个王八蛋,敢算计到十六哥的头上了?竟然还想诬陷小嫂子,这是在挑拨你们之间的关系!
叶邑辰把挑拨离间四个字在心里过了两遍,脸上闪过若有所思的神色。你怎么就肯定不是你小嫂子做的?所有的疑点可都是指向她的!
不可能!叶枫齐语气坚决地一口否定。我虽然没和小嫂子见过几次面,可我也知道小嫂子品性高洁,绝不会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叶邑辰心里一阵惭愧,自己这个日日夜夜和她睡在一张床上的人,竟然比不上叶枫齐更信任她。
难怪她会那般伤心欲绝了!
看看外头,天边已经现出了鱼肚白,叶邑辰整整熬了一个晚上没合眼。他叫了一个管事进来道:叫小厨房做些好吃的进上来,我和你十七爷一块儿用早膳。
叶枫齐笑道:如此便叨扰十六哥了!
叶邑辰正要说话,承影慌里慌张地跑进来。
叶邑辰的脸色就沉了下来:什么事?
承影脸色青白,说话都有点哆哆嗦嗦的,王爷,不好了!正院传了消息过来,说是王妃见、见红了!
什么?叶邑辰脸色大变,噌地一下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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