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涟冷眼扫过他得意的脸,别过了头去。
君少扬笑而不语,就这么揽着她,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县衙。
县令在公堂外领着人卑躬屈膝相迎,绿豆一样的眼睛在看见毫发无伤的君少扬和西门涟时迅速闪过一丝异色,上前行礼,“卑职拜见王爷!”
顿时,一片叩拜行礼之声响起。
君少扬漫不经心看他们一眼,声音懒懒,“都起来吧!”
“谢王爷。”
县令起来后,他身后的那些当差的人也都站了起来。有好奇的人悄悄朝着君少扬瞄去,看见他亲密揽着的‘美少年’,暗道他果真如同传言中一般荒唐。
君少扬对于那些偷窥的视线仿若未发现一般,径直揽着西门涟大步走到了县令的位置。县令小步挪上前,正待说话,君少扬眉头却是一皱,不高兴的问,“怎么只有一把椅子?”
师爷的位子,在那边儿上呢!
县令当然不敢没眼色的纠正君少扬,嘿嘿干笑两声,“卑职这就令人去搬!”
“你自己去搬去!”君少扬冷哼一声,重重一拂袖,“这么点事都办不好,要你何用?”
县令心里一阵恼火,却不得不陪着笑脸,“王爷息怒,卑职这就去。”
“快滚!”君少扬一点都不客气。
县令忙不迭去搬椅子了,君少扬也不坐,就那么站着。不一会儿县令搬了椅子来,殷勤地把椅子放到了大椅后一些的位置上,“王爷,您先请坐。”
君少扬脸色顿时阴沉,抬脚狠踹县令下去,“本王让你办一点事都办不好,还这般没眼色,要你何用!来人,拉出去砍了!”
县令大惊失色,顾不得浑身疼痛,哆嗦着从地上爬起来跪下连连磕头,连呼,“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公堂下无一人动,君少扬怒眉一扬,抓起桌上的惊堂木重重一拍!
‘啪’的一声,巨大的力道震得案台都震了三震。
他暴怒的声音跟着震动的回音一同响起,“怎么,本王的话你们都听不见?!”
众人顿时如梦初醒,扑通扑通地跪倒一大片,“王爷饶命!”
君少扬看也不看他们一眼,退后一步将椅子拉到并排,拉西门涟一同坐下,偏头问她,“小洛儿,这帮听不见话的奴才,你认为当如何处置?”
竟然把他们的命运交给一个‘男宠’!
公堂下众人无不恐惧,更大声的磕头,喊着求饶。
西门涟冷眸中闪过一抹厌色,“既听不见话,要耳朵何用?”
君少扬唇角顿时勾出灿烂的笑容来,倾身伸手亲昵地揽住她的肩膀,“小洛儿的话果真合本王的心意,那这帮人就由你处置吧!”
那语气云淡风轻的,就好像他们讨论的不是人命,而是微不足道的蝼蚁一般。
西门涟寒着一张脸拨开他的手,站起身来。
“洛少爷饶命啊!洛少爷饶命啊!”
众当差人已经意识到求君少扬没用,求饶的对象立即就变了。
西门涟面无表情地从台上跃下,怀里长剑出鞘,森寒剑光成片,一大片哀嚎声里,耳朵哗啦啦地掉了一地。
“好了。”
两指一抹,剑身上的血就被抹去,泛寒的剑身又回到了剑鞘,而她也回到了座位上重新坐下。
“不。”君少扬摇了摇头,指着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县令,“还有这个呢?”
“这个……”西门涟森寒的眸子朝着他手指的方向睨去。
“王爷饶命,洛少爷饶命啊!”
本以为能逃过一劫的县令连滚带爬地从角落滚出来,哭喊着求饶。
西门涟冷眸一眯,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此人就是草菅人命的那个狗官!若不是此人心怀鬼胎,她和那一些奴隶怎会沦落到兽口求生的地步?
“王爷……”
她忽地笑了,明亮的杏眼水波粼粼,仿佛是那被微风掀过的春湖,一圈圈的涟漪在她深黑的瞳眸泛开,越深,越见不着底,让人迷失在那诱人的眼波里。
“只要是小洛儿说的,本王都听。”君少扬抬眼直勾勾的盯着她笑,一副色令智昏的模样。
“杀和剐,都太无趣了,要来就要来个刺激的。”西门涟脸上笑容越发灿烂,站起身来,身子一旋稳稳坐在了君少扬的大腿上,亲昵地搂住他的脖颈,仰着一张嫩生生的小脸,一双水灵灵的杏眼盛满邀宠的光芒,“王爷,洛儿也想看人兽斗。尤其是达官贵人和它们斗,洛儿想知道,他们的血是不是要比普通人要黑上那么一点?”
那模样儿娇生生、那声音酥软如蜜,怀里的人儿一瞬间就变成了诱人的小妖精。
君少扬眉眼皆含笑,喜爱极她有仇必报的性子。
低下头,他愉悦地在她如花般的唇上亲了亲,“小洛儿难得有请求,本王岂能拂你之意?”
这就是答应了!
“王爷你可真好!”西门涟娇笑着回吻他一记,松开手,如同慵懒的猫儿一般窝在了他怀里,水灵灵的杏眼瞥向那面如土色的县令时,瞬间冷厉,嗜血的杀意一刹那生。
昔日他为刀俎人为鱼肉,而今她就让他尝尝人为刀俎他为鱼肉的滋味儿!
恶贯满盈者,不死何用?!
县令绿豆一样的眼睛因惊恐瞪得溜圆,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他从未感受过那般强烈的杀意,心头好像被压了一块巨石,别说是求饶,就连大声喘息他都做不到。
身体一阵颤抖,黄色的液体从他靴脚流了出来,流了满地,顿时一阵臊臭味充斥着整个公堂。
他,吓尿了。
君少扬厌恶地拧起眉头,抓起惊堂木重重一拍,“肃静!”
公堂内顿时安静得连掉根针都听得见,君少扬满意地点点头,手朝着县令的方向一指,懒懒的道,“把这奴才扒了官服带到斗兽场,好生喂饱了后就丢出去跟野兽斗斗,要是小洛儿觉得精彩的话,本王重重有赏。”
“谢王爷!”
这下众人再没有迟疑,以虎狼之势冲向吓得魂不附体的县令,扒衣的扒衣,拽人的拽人,最后只着一身白色亵衣的他用绳子吊着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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