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地就像正在关心亲爱的弟弟的兄长:“害怕吗?竟然在发抖?”
嫉妒全身如过电一般,猛然一颤,额上布满一层细汗,他巍巍颤颤地抬头,全身无一不在叫嚣着恐怖抵触不安,唯有那一双如小兽般倔强的诡冷碧瞳充斥着厌恶与憎恨!
“嫉啊,你从小便就是这样,永远只敢躲在阴暗的角落,用那种厌恶而憎恨的眼神看着我,像一只充满畏惧不安的老鼠,想不到时间过去了那么久,你现在依旧没有变过。”孟素戔似回忆起过往便感慨了一声。
嫉妒“啊啊啊啊!”地朝着他嘶吼一声,眼珠子眦裂极速地左右转动,就像喉咙被什么无形的巨掌掐住,只能发出本能的吼叫。
“我记得在瑛皇国的皇宫里,你曾说过玄婴姑娘是你的女人吧?”孟素戔的目光转向伤痕累累的玄婴,眼中充满着真真切切的心疼与某种难以言喻的压抑:“但是她真的很可怜,竟会喜欢上你这么一个懦弱又胆小的男人……”
他的话就像是千斤的重压,压得嫉的每一寸骨骼都咯吱作响,刚极易折,似无法承受般,抱着脑袋嘴里一边嗷嗷嗷嗷地狞笑,一边痛苦地颤抖着身子蹲在地面。
就像被人拔光了衣服,光着身子时候身边围了一圈人不断在指指点点地嘲笑,他的脸涨得极红,薄如蝉翼的肌肤如充血一般,亦似快要受不住要爆炸一般。
玄婴微微抬起眼来,正巧能将嫉妒那一双赤红似要滴血的疯魔眼睛收入眼底,似什么哐地一声破碎,她紧蹙眉头,双唇抿紧成一条直线,突地有一种快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我没事……”玄婴开口想安慰他一句,但事已至此,由她一手推演的结果,她却不知道该怎样开口。
先破而后利,如今他即将“破”了,却不知道能不能如她所愿地“利”起来,
“让一个女人替你挡下一切,我的皇弟啊,你真是让为兄感觉十分失望啊……”孟素继续那番教育“爱弟”的言论,继续不紧不徐地进行着。
玄婴很奇怪,她虽然认识孟素戔的时间不常,但却认为他不是一个喜欢进行这种言论的人,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说,这么说对他有什么好处。
他曾说过,对于嫉来说,他们只是拥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他完全没有必要在这里口伐诛笔他的过往,若他觉得嫉对他的威胁,他想动手,像这种状态下的嫉,根本就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他又何必费上这么一番口舌呢?
……这个孟素戔究竟有什么目的?
眼看着嫉妒的情绪越来越不稳,越来越激动,就像随时准备要绷裂琴弦。
“闭嘴!”
“嫉啊,即使你伪装得再强大,你即使是不堪一击。”
“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句话就是骆驼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嫉妒抱着脑袋仰天狂喊,他一头丝狂乱飞舞起来,满目赤红一片,他终于崩溃了,歇斯底里地崩溃了。
玄婴咬紧后牙槽,听到耳边嫉那凄厉而震耳欲聩的尖叫,心中突地腾升起一种怒意。
这种怒意也不知道是针对孟素戔的还是针对她自己的。
她不管这个孟素戔究竟有何目的,既然嫉妒眼下是她的攻略对象,她便不能由着他彻底崩坏!
玄婴撑着伤重的身子,准备起身继续冲上去的时候,却被一只如钢铁般冰冷而坚硬的手臂拽住,那力道几乎快折断她纤细的手腕。
“你——想——去——哪——里?……”嘶哑破碎得几乎快听不出字的嗓音,带着一种颤音,似要忍不住哭出来般凄厉质问的尖谒,缓慢从嫉嘴里吐出。
“我……”
“难道你也认为,我像一只懦弱怕见光的老鼠?”他扭过头来看着玄婴,表情是极度扭曲却也痛苦狰狞的,就像生生被人剜出了心脏,却不敢喊痛,只能强忍着痛意麻痹席卷全身。
玄婴看他这副模样,既气又觉得无奈,她深吸一口气,然后突然伸臂抱住他的脑袋,重重地压进自己的怀中,不顾他倏地僵直如石的反应。
“你不是!刚才……刚才是你救了我!”玄婴语气认真得不能再认真地道:“嫉,是你救了我!即使你自己也认同了孟素戔的话,认为自己既胆小又怯弱,可是你在我面对危险的时候,依旧第一时间勇敢地站在了我的面前,即使你害怕得发抖,害怕地想要逃离,但是你却没有这样做……”
她顿了一下,微微松开了力道,放开了他,一字一句如起誓般郑重道:“这样的你……让我感到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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