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心中蕴藏着更加令人心惊的阴暗。
她看不懂他,连多疑慎冷的青衣侯接触期间亦能窥视一二,但唯有他的心思却太复杂,太叵测可疑,他就像是用甜衣团团包裹住的地雷,迷惑人的只是表面,深藏在其下的却是能致命的威胁。
“不要再跟着我了。”虞子婴静静地看着他:“我停下来只想跟你说这一句。”
虞子婴无视他爽朗怡人的笑颜,无视他刻意的示好,她的心一如磐石古钟,对他付出的虚情假意泛不起一丝波澜。
怒脸上的笑容,随着她半分不似说笑的话语,与那双睁着黑白分明,乌黑淬冰镇静的双眸,一片一片粉碎成沫飘散无踪。
他沉寂地看着她,面无表情,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他眼底的干净与清澈也一点一点被稠浊污脏溺满,隐有一丝红腥光对闪烁可怖。
撕开虚幻的假相,便得有承担丑陋真相的胆量。
就在他们两人面面相觑之时,耳边突然炸响一声惊呼:“喂,铜台下面的人,快、快点让开,有人要跳下来了!”
“什么?!有人在铜像台上往下跳了?!”有人仰头看着那高峰似的铜像台顶端,一脸震惊无措。
呼喊声,惊慌声,凌乱的脚步声,不过眨眼间,围绕在铜像台游玩的人唯恐被高物砸伤,便人慌马乱的乱蹿逃跑,而虞子婴不慎被一撞两撞地,肩臂擦肘她连躲都躲不开。
很快她便与怒两人被挤动得距离越来越远。
突地,她感觉上空有什么东西急速掉落,而且很明显是从她头顶直直地砸落下来,她脑中一闪,当即联想到刚才那些人胡乱喊叫的话。
此时想躲也没有空隙,唯下意识一伸手,只觉下一秒双臂徒然一重,她腰肢受力朝前一弯,双腿着力,便稳妥妥地抱住了一道从天而降的身影,随即一股淡雅若有似无的玉兰幽香飘入她的鼻翼中,若冰雪之迷乱生馥。
她微愣睁目一看,一张自觉攀附在她肩膀上的惊世骇俗的容颜,倾刻落入了她眼中。
虞子婴只觉心中被什么重重一击,身躯遽然静止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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