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我的脑门上一定写了百口莫辩四个字,就在这种我在常问夏腿上,常问夏在我怀里,我的嘴里还叼着常问夏的嘴的时候。
不知怎么的,面对悄然而至于看台上的廉不愁,这个第一次见面我就用冰窟里孤独绽放的花来定义的四师叔,被她抓现行竟让我生出一种大难临头的畏惧感。就好像小时候抄作业被老师发现,芝麻大的事儿对于当时的自己也好比末日降临。天哪,廉不愁这个师叔对我的威慑力竟然比孟东李这个师父还大,看来孟东李当真需要反省自己……
言归正传,眼下,我抖着嘴唇,竟一时说不出话来,不单是喉咙发紧,更不知该说些什么。
抵死狡辩?…………何从推脱?!
大方承认?…………胆子这么大?!
我们在一起了。卖糕的常问夏先说出来了!她直视廉不愁的眼眸里带着坦荡的笑意,还不忘补上一刀:真心相爱。
好吧虽然挺甜蜜的但是眼下还是要看廉大人的脸色。要当法海么?求您深思熟虑!我渴盼地看着她,望她的谅解。
盼娘,与妖有情,大多没有好下场,你可想清楚了。廉不愁眉心微蹙,看得出她对常问夏的话持着怀疑态度。
我点头,暗想与常寨主在一起明明好处大大滴,怎么会没有好下场?况且常问夏也不是邪恶到冒黑水的妖,我与她恩恩爱爱更不是什么赴汤蹈火的虐恋情深,美满得很呢。
她见我点头,并不表示应允或是反对,又淡问:你们多久了?
这个问题可难倒我了,老实回答还是编个谎话,正所谓撒谎容易圆谎难,但一想到告诉她我们早几年就已经暗度陈仓的话,必定是免不了前段日子假初遇装生疏忽悠廉不愁的嫌疑。
很久了。我将话说得模棱两可,企图逃避这个问题,或许能糊弄过去也说不准。
什么时候开始?廉不愁不耐地追问,并且把问题进一步地明确。果然……她这种类型的人,性格里总少不了几分执拗劲儿,难缠得很。
其实,她入你门下之前,就已与我相好了。常问夏这般替我回答,果见廉不愁那张向来苍白的脸瞬间阴沉下来,话语里带了霜似的,道:那么说,你们二人早已相识?我基本可以猜想得到,后半句话是,先前的一切都只不过演戏给我看?。
师叔,我是怕你不同意。我将姿态放得低低低低低,证明自己一直是仰望着这位师叔绝无将她当猴儿耍的意思……
我有什么立场来阻挠你们的事?我也不知道廉不愁这话背后是怎么个意思,是真心的事不关己还是纯属傲娇?尚且来不及细细分析,又听她冷冷道:师姐她可知道你二人的关系?
差不多是知道的。孟东李虽然不清楚我和常问夏之间的细节,不过我们的故事本来就很简单,她也亲口问过我,知道我和常问夏就是保持着不纯洁的女女关系。
既然她都没说什么,我也不会来管你们。廉不愁下巴微抬,眼神动了动,又道:不过……
不过?这绝对是大喘气儿。
但见廉不愁朝着常问夏伸出手意有所指:拿出来吧。拿什么出来?我实在反应不过来,常问夏也是猛眨了好几回眼,才像是明白了什么。
呵呵,廉姑娘倒是挺精明。她说着,摊开手掌,三棵七贤草正安安稳稳地躺在她的掌心上。原来是这么个意思,廉不愁竟猜到这七贤草的下落也被常问夏做了手脚。
廉不愁从她手上接过七贤草,又瞟我一眼,或许是心理作用,我觉得她这一眼就好像是在瞟一个无比多事的师门走狗。我可以想象她心中的怨气,自己花了这么多心思和功夫只为找一棵药草,兜来转去却被自己要治的人藏起来了,这是被瞧了多大的笑话去?
既然七贤草已经有了,盼娘,我们也再无必要打扰那位领主了。她望向门口,言下之意就是可以离开这里了。可是不管怎么说,九尾狐都已经与我们相处了这么些日子,怎么能达到了目的说走就走呢?未免太不通人情。
师叔,也不急在一时嘛,今天不是说好一起出来玩的么?就是要走,也好歹等到明天嘛。我上前一把抱住廉不愁的手臂,拉她到桌边坐好,又为她斟上一杯梅子酒。
廉不愁看了看杯中甘甜清冽的梅子酒,没有端起来品尝,却也没有执意要走的意思,只双手交叠端端正正地坐在凳子上,道:这地方过于污秽。
合着是不喜欢青楼。我可分明记得刚才答应九尾狐装富家侍女的人正是她本人。
既然嫌这儿污秽,刚才又何必要跟进来?常问夏笑着,执着酒杯与廉不愁面前那只碰了碰,才一饮而尽。
廉不愁有时候确是个坦诚的人,面对这样的问题,也能大方地说出理由:好奇。好奇,虽不像她会说的话,却也能让人理解。廉不愁这个人,七个心思里六个是好奇心,专精炼丹的大多这样,否则也写不出那么多举世无双的丹书,只不过她的好奇心大多是放在灵物丹药上,这会儿对青楼好奇了,情理之中倒是不免让人感到意料之外。
师叔啊,难道你以前没进过青楼么?
楚盼娘,一个好端端的女子谁会没事儿往青楼跑?回答我的是常问夏,但这话说得好像我就不是好端端的女子了。
不过也对,廉不愁这人,我看得出子里读书,要么到野地郊外采摘收集材料,怎么会往乌烟瘴气的人堆儿里扎?
我活了这么久,怎么会没进过青楼?廉不愁淡淡道,这淡淡的话听得我不禁咋舌,师叔这样的冰山也逛窑子?
污秽之地多作祟,青楼里这种事更不少。原来是捉妖去的。
那你怎么还要对这个青楼好奇?我继续问。
我不过好奇狐妖开的青楼与凡人的有何不同。廉不愁的眉毛微不可查地动了动,直视我说:原来是一般的不堪入目。
不堪入目?我到现在还什么都没看到呢,到廉不愁那儿已经不能入目了,老天,隔壁间到底发生着怎样的精彩?
哦?常问夏似乎也听出了弦外之音,看了看那堵摆着木架的墙,颇为兴致勃勃的样子,似乎想透过那墙瞧瞧隔壁的动静。
楚盼娘,你想不想看?
我瞄瞄廉不愁貌似平静却平静到僵硬的脸,冲常问夏翻一个白眼,道:明明是你自己想看吧,太猥琐了干嘛拉上我?其实我是想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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