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辰暄望天,仿佛是在极力回忆,言语之间似乎还含了些许委屈:那是第一次有人称我‘无名鼠辈’,实在是记忆深刻,须臾不敢忘怀,只是当日不便通报姓名,所幸今时今日,除却姓名,我连身家背景亦能亲告佳人,幸甚至哉!
夜晚清愤愤的看着一脸无辜的楚辰暄,内心已经在滴血了——
她当年嘴贱,嘴贱啊!竟然因为那一句无名鼠辈,被人生生惦记了五年,如今被弄进东宫轻易不能脱身不说,还害得哥哥为此放弃了已经风生水起的商铺,跑到楚城官场来讨生活!
所谓一子落错满盘皆输,不过如是!
夜晚清从榻上起身,站在楚辰暄面前,这才发现当年羸弱的少年竟然比自己高了一个头。
直视楚辰暄含笑的双眸,夜晚清冷冷道:臣妾真后悔当年救了殿下。
是吗?楚辰暄依旧,孤也觉得,东宫新妃有六,少了一个便不好了呢。
……
夜晚清默然。心底已然在咆哮——
她竟然又嘴贱了!前车之鉴才摆在面前而已!!!最近她的智商是呈直线下降了么?怎么每次遇到眼前这个人,她总是要吃些亏?难道这是前世的孽缘?!
咳咳……虽然心底已经在抓狂,但是夜晚清的面上依旧是淡淡的,强迫自己停止咆哮,稍微整理了一下刚才与楚辰暄的对话之后,夜晚清用无比谨慎的语气道:楚……楚辰暄,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都是一类人,我们让别人看到他们想看到的我们的样子,虽然我们本不是那样的人……
说到这里,夜晚清忽然有些说不下去了。
——因为原本神情愉快的楚辰暄忽然用一种晦暗的眼神定定的望着她,仿佛她刚才的某句话触动了他的某根神经。
夜晚清咽了口水,弱弱的开口问道:太……楚辰暄,你怎么了?
呵……楚辰暄倏地轻笑一声,紧绷的神情蓦然解冻,似低喃又似叹息,果真……总算……呵呵,如是……当真是极好……
夜晚清一头雾水。她确定楚辰暄的每个字她都听清楚了,却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眼前这人段位实在太高,她若是不提起一万分精神好好揣摩他说的每一句话,说不定又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正当夜晚清斟酌该怎样开口时,楚辰暄的语气已变得欢快:你说的不错,我们本是同一类人。
夜晚清舒了一口气,很好,话题回归到她想要去的方向了:所以,既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知道昔日有见罪于你的地方,但是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若你真能允我一诺,我希望,你能允我自由。
自由?楚辰暄抬起右手,捻起夜晚清散在胸前的一缕墨发,放在鼻尖轻轻一嗅,语气里就染上一丝暧昧,自由,如今你已为东宫妃,我可以给你自由,但世上本没有完全的自由,想
必你是懂的——我能允你自由,却不可能让你离开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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