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鸿举不知此时父母会急成什么样子,他见院里已没人了,就急忙从刘姐的屋内溜出,蹑手蹑脚地来到父母亲的房前。屋里开着灯,王云清夫妇还没有睡,他轻轻地敲打着窗户。
谁呀?屋里人问。
是我,鸿举。
少顷,房门吱的一声打开条缝,王鸿举闪身进屋。
王夫人狠狠捶了一下儿子的胸口骂道:你做死啊?闯下这么大的祸!你还嫌家里不乱是不是?
妈,小声点!小心门外有耳。王鸿举用嘴嘘了一下回身插上门。
王云清上前把小儿子按在椅子上急切的问:特务抓你时,你藏在哪了?
王鸿举把刚才藏身刘姐屋里的情况简单的说了说,王云清听完对王鸿举说:没想到刘姐有这么大的胆子,特务要是在她屋里搜出你来,她就是犯了窝藏罪,会和你一起被抓走的,那可是羊入虎口了。
就是她不被抓走也得落下个私通男人的坏名声。其实我当初只是看她可怜才收留了她,对她也没有太多的关照,她却说要知恩图报,俗话说得好:路遥知马力,事久见人心。今天为了救鸿举真是难为了她呀!咱们今后要把刘姐当做自家人一般看待才行。王夫人颇为感慨的说。
这时王云清让老伴儿到门旁听着屋外的动静,他拉儿子进了里间卧室。
告诉我,你真的杀了麻良臣?王老爷子仍然有些怀疑的问。
是真的,可惜我没杀死他!
这是为什么?他作恶多端确实该杀,可也轮不到你去杀他呀!
王鸿举对父亲说了黄婷婷被麻良臣抓走的事情,说了自己去找麻良臣时发生的意想不到的情况。
王云清听完儿子的叙述,一时没有说话,他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走着。片刻,他走到儿子的面前,把手搭在儿子的肩上用力的按了按,意味深长地说:还记得你小时候的事吗?有一次你要拿枪打汉奸麻良臣,当时我把你的枪给下了,今天你真的就拿枪把那小子给崩了。好小子!老父我这次要夸你打得好!如果你把他给打死了,这事儿就做得完美了!
王鸿举紧紧握着爸爸略显干枯的手,眼里充满对老父的敬爱。
父子俩在里屋悄悄地说话,在外屋放风的王夫人走了进来。院子里挺安静的没有什么动静,不过王夫人心里总是犯嘀咕,她老觉着在暗地里有眼睛在盯着王家的一举一动。她催促小儿子赶快逃走,宜快不宜迟。
王云清对夫人说:慌什么?你现在让孩子走还不是自投罗网!没抓着鸿举那些特务能善罢甘休吗?咱宅子外面早让特务给盯死啦!现在是里面的出不去,外面的不进来,看谁沉不住气。
那可怎么办,鸿举藏在家里早晚得给搜出来!王太太急得带着哭腔说。
王鸿举对父母亲说:要是跑不了我就和他们拼了!
王云清生气的训斥儿子:胡说!拼什么拼?拿你的命换那些特务的狗命值吗?
那你就赶快想个法子救孩子呀!特务一会儿再来搜查可怎么办?王夫人不安的望着窗外说。
王云清没搭理老伴儿,他眯起眼睛,用手轻捋着胡子在屋里踱步,思索片刻后说:有主意了,我马上给孩子的姑父打电话,就说家里出点儿事让他明天一大早派几个兄弟来咱家。
让他派兵给鸿举护驾啊,那不行!士兵和特务两边还不得打起来?事情就闹大了如何收拾?我想了想还是让孩子在你书房的暗室里藏些时日,等避过风头再说。
不行!那些特务不是吃闲饭的,夜长梦多,藏在家里头早晚要出事的!尽快让鸿举离开家才是最安全的!
王夫人表示赞同:可也是啊,既然这样,现在就让妹夫马上派兵来接吧!
行了,夫人你就不要添乱了!王云清挥挥手不耐烦的说:现在就让妹夫急急忙忙的派兵来反倒让人觉得咱们心里有鬼,引起特务的怀疑。
王夫人不高兴的埋怨说:你这个老头子,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的,你到底想要怎样?
王云清没有和夫人拌嘴,他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妈,您别说了!一切都听我爸的安排。王鸿举看着母亲着急的样子赶紧安慰着。
王云清指着窗外说:我现在就跟宣侠通个电话,明天给他们演一出狸猫换太子的好戏!
王夫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儿子似乎明白了老爷子的用意。
王云清接着说:我书房的柜橱后面有暗洞,是预防危险时所用,除了我和你妈,别人谁也不知道。为防备今晚特务杀回马枪,鸿举你先藏进去,不管家里出现什么情况都不要乱动,我叫你出来时你再出来。
把一切安排停当后,夫妇二人和衣而坐,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大早,冷清的胡同里还没有多少路人。这时,一辆军用敞篷吉普车急驶进胡同停在王家大宅门口,从车上跳下五六个全副武装的国民党大兵,为首的是张副官,他们是王云清妹夫冯宣侠派来的。张副官手里拎着大大的红色礼盒,轻轻拍打着王家大门上的金属扣环。少顷,有佣人打开门,除了司机外,几个军人鱼贯而入后大门又被轻轻关上。
这些当兵的刚走进王宅,一个修理洋铁壶的手艺人就挑着担子走进胡同,他东张西望的走着,在靠王家大门不远的地方找了个向阳的地方坐下来点起一袋烟慢慢的抽着。一会儿又有一个捏面人的小贩坐在胡同口上,他用沙哑的嗓子吆喝着买卖。胡同口的两边出现了几个晃动的人影。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王家大门再次打开,张副官带着几个士兵走出来,他们麻利的跳上车,吉普车向胡同口开去。修洋铁壶的人看着开走的汽车便急忙站起身向胡同口的人挥挥手,捏面人的小贩见状把手一招便有几个便衣冲上前挡住吉普车的去路。吉普车嘎然而止但没有熄火,发动机笃笃的喷着呛人的尾气。张副官极不高兴的跳下车骂道:你们这些刁民找死啊?看不清这是**的车吗?
假扮捏面人的小贩是这些人的头目,他傲慢的递给张副官一个证件说:看清了,我们是保密局的人!
张副官看也不看的把证件扔给特务,傲慢的仰起脖子:保密局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冯将军的车子你们都敢拦?
我不管什么冯将军马将军的,我们是在执行公务,凡是从王家院里出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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