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一回自己的屋子,不过是喝了杯茶,就听见随shi的鸳鸯说黛玉和惜春两个一起来了。黛玉就住她院子里,她哪能不知道黛玉和惜春常在一块儿玩?
但此时她们一块儿来得那么快……
贾母略皱了皱眉,还是没做迟疑的让她们进来了。
两个姑娘向贾母请了安,惜春正要说些别的,却被黛玉一个眼神止住了。
虽黛玉这么做和她一开始预料的有些差别,但惜春想着,黛玉似乎也确实是比她更知道怎么让贾母欢心——从她一进府就是——故此也没就止了话。
因四妹妹担心,我就陪她来了。
黛玉确实是素知贾母脾xing,也不绕弯子,之前外祖母说了宁府那边邪祟的事,也不知怎么样了?
因东安郡王妃来,贾母不得不说起此事,也知道有些地方不能再瞒惜春了。
这事儿你们就不用担心了。
贾母甚为轻松的说道,明崇方丈已经推荐了一位高僧空禅大师,若说除邪祟等事,这位高僧是素有声名的,想来宁府的邪祟也不足为虑。
虽禅宗注重的是个人修持,但如今世情如此,想要香火,那各se法事,就说不得也得有一些。闯出些名头来的僧人,当然也有。
反正贾母要的也不是真法力,而是有名声又能帮忙的和尚,得到净居寺的善意,基本敲定此事,贾母对此还是很满意的。
那那位空禅大师,不知何时能到宁府去解了祸患?黛玉又问了一句。
如今已经传消息去了。贾母道,宝玉自会去接。大师有慈悲之心,想来晚不过后日,多半明日里就能过去。贾母依然轻松。
可这份轻松,已经不比之前。
宁府的事情,需要尽快处理。时间容不得他们多做查访。知道了就必须要有所决断。她知道的时间。实在是太晚了。
谁想得到连着宁府那边的贾珍都那么没头脑?竟然以为只要秦氏告病,限制了她,就能掩下一切、万事大吉!
当然,他要是有头脑,也怎么都不会做出那等事来。
可尽快处理。又能怎样?
推说邪祟。坐实邪祟,顶多只能勉强圆过之前的事。贾家难道能处理了秦氏么?处境再危险也不能。而只要她还活着,这事儿就没有得完!
另一边。黛玉却向惜春了略点了点头。
惜春一喜,忙道,祖母,既然已经请了大师来,想来是无碍的。孙女儿想回去看看。
贾母皱眉,你小孩子家家的,回去做什么?如今你侄媳fu生病,珍哥媳fu又正忙着。你去了,倒要让她更忙。
惜春忙道。有奶嬷嬷、教引嬷嬷和丫鬟们呢。长兄如父,蓉儿和侄媳fu也素来敬着我这个做姑姑的。这样的事,孙女要是不回去,哪能安心?
黛玉忽然插口道,外祖母,外孙女儿好歹比四妹妹大上两岁。也知道些事情了。若是外祖母担忧,我和四妹妹一起回去如何?
这话,黛玉事前完全没和惜春说明。
以至于话一出口,连着惜春也呆住了。
黛玉自到了贾家,向来表现得很安心。照理。宁府那边她是可以去的,但她之前就从来没往宁府去的意观的因素综合下,黛玉在短短的时间里做出了和惜春一起先离开的决定,且和惜春一样,在恰当的时机,用了贾母不好拒绝的理由。
不过,在看到贾母那诧异的神情之后,黛玉还是在心中暗暗抱歉。
这辈子自从到了贾府。她始终都尽可能的让贾母高兴,这还是她第一次违拗贾母的意思。可是……
外祖母放心。黛玉很是认真的加了一句,外孙女的年纪虽也不大,但照顾妹妹的事儿,还是能做得的。
林大姐姐……惜春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贾母深深的看了黛玉一眼。
黛玉年幼。但极有主见。
——秦氏的身世和她的才干、在贾府的待遇。已经让她产生怀疑了吗?也是当初贾敬那小子做事太不紧密的缘故!他怎么就敢相信向治泷?
如今,黛玉这是因为疑huo好奇,就想要看个究竟?
贾母在心中叹息一声。
她略略衡量了一番。还是无奈道,既如此,你们也等一晚。明日里我让人送你们去。只是玉儿,既你说要陪着你四妹妹去,到了你兄长那边,可不能再说什么僧道骗人的话了。
黛玉道,这是自然。
一边又保证了两句,这才转移话题,外祖母。我倒有件事想问问,方家花圃想来还是不大可靠,即如此,外祖母是想着另买一座花圃,还是再买一块地或改一块地来做花圃?
贾母又有些惊诧。
这也是黛玉第一次在她面前提起资生堂相关的事!当初她出钱也好,别的也好。可都是默默的做了,没到她面前来说。
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
贾母点点头,也不瞒她,已让人去打听了。你怎么问起这个来?
黛玉笑道,就是那叫俩俩的。我看她忠厚老实。也是帮了大忙。可若要在府里提拔她,倒难免要她卖身为奴。这是何苦?我想着,她既然懂花草,那就不妨让她去花圃做事。顶多写份投靠文书也就罢了。
贾母更惊奇!
她至少知道,看黛玉得她宠爱,这贾府有不少有些权势或想要权势的媳fu婆子会送些东西给她。或求她说些好话,或求她帮忙免了罪责。但黛玉从没收过什么,当然也没在她面前说什么。
现在要是说她变了心思吧……她的话也未免太直接了些。
哪有这么直白的表示拉拢了哪个人的?
若不是知她机敏,贾母简直要感慨她的鲁莽了。
不过,这就不是什么大事了。俩俩那样的,到底和家生子不同。因此她只是点了点头,随你吧。
待得走出贾母的房,惜春还有些回不过神来。都快要走到她们的房里了,惜春才有些不可置信的摇头,林大姐姐,祖母可真疼你。
黛玉听得出,惜春这番感慨是真心的。且有些羡慕。但至少,不是嫉妒。
她只能笑笑。
她也确实是利用了贾母对她的疼爱,故此才愧疚——若不是她说自己要去,贾母虽最终多半还是会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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